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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下马威（3）

“世平兄，办法果然有效果啊。”蒋松华一脸兴奋，只有私下里或者谭振在身边时，蒋松华会直接称呼周世平的名字，其余时候，还是称呼大人。

谭振则是看着周世平嘿嘿笑，可能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居然有效果，在谭振心中，对付他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刑伺候。

“走，到签押房去说。”

几人来到签押房，穆忠等两人守候在签押房，周世平、蒋松华、谭振直接进入内室。

“世平兄，乐都县的知县、县丞最先开口，他们承认是受人胁迫，南广县、汉充县、兴罗县的县丞、主薄也说是受人胁迫，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出胁迫之人是谁，世平兄，这些人刚刚进入房间时，那种气势，可了不得。”

周世平算过时间，如今不过3个时辰，远远还没有达到效果，看来，必须要给些威胁了，44个官员，区区8个人开口，实在不怎么样。

“松华兄，这样，告诉那些问话的官吏，就说我说的，凡是能够尽快说明离开京畿、到别地赴任原因的人，将会得到好的安置，对于那些不能说明原因的，一律视为冲撞、威胁上官，不仅不予安置，还要严惩，这些人不准歇息，要不停问他们，注意掌握方法，他们的身边，不能离开人，包括出恭，都要有人跟着，松华兄，记住，今日夜间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疏忽。还有一点，世平先前有些疏漏，凡参加询问的官吏，不准走漏消息，不准串联，若是违背，立刻押入大牢。淮扬州来的官吏，知道我的规矩，京畿之地的官吏，不一定清楚。对外的解释，就说我在同他们交谈，询问政务情况。”

蒋松华、谭振、柳牧钧、鲁劲奎、蒋义宏、宋国章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44人分别安置下来，挑选问话的官吏时，不知挑选了多久，甚至在一起开了小会。

除了周世平，其余官员都参加询问，谭振也不例外，实在是缺人手，蒋松华明白，京畿之地的官吏，和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询问的人员，包括照磨周青书、户曹主事周富贵、兵曹主事周祥瑞，所有从淮扬州来的50名府兵，加上其余表现不错的25名吏员，当然，这些人能力各不相同，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府衙前院、后院的房间全部利用起来，正常的办公不能耽误，又不能泄密，可真苦了蒋松华。

周世平其实信心并不足，这种心理攻击法，对付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效果不错，可对于那些深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道理的人，作用不大，不过，这次情况不同了，人员众多，只要有人开口，一旦牵扯出他人，就好说了，必要时，甚至可以让这些人当面互相撕咬。

周世平可不会有什么怜惜之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是对自身有利的事情，虽然他相信，这些官员中，有些可能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屈服，本身就不值得信任，京畿11个县，所有有品轶的官员全数要求调离，周世平想起来就恨得咬牙，目前，对背后组织、鼓动之人暂时无法，就让这些人来承担责任，也让他们背后的人看看和自己做对的下场。

周世平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蒋松华和谭振，这些官员，交待了问题后，就要倒霉了，周世平已经请求岳丈大人睿亲王同意，这些人将全数发配到德庆县征边军大营，在军营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依照廖坤波将军和周世平的关系，这些人将生不如死。

府衙里很安静，到处的窗户都是亮着的，所有的门都关着，周世平明白，那些官员正在受着煎熬。签押房内室有床铺，周世平略为收拾后，躺下歇息了，今日，他不准回府。

翌日清晨，周世平还没有彻底清醒，签押房内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世平兄，交待了，交待了。”满脸兴奋、眼中带着血丝的蒋松华进入内室，后面跟着的谭振也好不到哪里去。

“世平兄，已经有26人说明了离开京畿的原因，初步明确，平同县知县刘焕章、平义县知县赵德清是鼓动和串联之人，世平兄看怎么处理，是否继续询问刘焕章、赵德清，摸出幕后策划之人？”蒋松华说完，递上众人陈述后，签字画押的材料。< 好看在线>

“不用了，将44人全数集中到厢房，将询问情况公开，同时告诉这些人，他们的去处已经定下来，山南省德庆县征边军大营。他们今日便要离开京畿，赴山南省就任。”周世平接过材料，收入怀中。

一夜思考的周世平，发觉了自己这个计划中的重大疏漏，44名官员在府衙，一夜未归，他们的家人或许知晓了些什么，这些人，离开时，不会没有安排，说不定，这个时候，幕后的人已经开始想办法了，若是惊动了魏丞相和欧阳健，一齐上奏皇上，皇上也没有办法，当今之计，只有将生米煮成熟饭，让这些人今日便离开京城。

周世平反复思考，让这些人离开，有三大好处，一是彻底肃清京畿之地的官场，让那些有抱负、有能力的人继任，二是给所有府衙、县衙官吏以震慑，今后，心怀不轨之徒，总要想想这些人的结局，三是给幕后之人予以沉重打击，让他们没有时间弥补挽救。不足之处也很明显，一是各县暂时无人署理政务，波动是避免不了的，二是怎么看都是先斩后奏，颇有些迫皇上和睿亲王收拾残局的意思。

周世平顾不了那么多，皇上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思，凡事有利有弊，主要看当时的形势，关键时刻，不能手软，不能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哪怕会引起波动、阵痛，也要做。

周世平感觉可惜，没有时间询问事情经过了，时间不等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准备直接上奏皇上，救援这些人了。

谭振、蒋松华很是震惊，没想到周世平这么快就作出了决定，蒋松华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谭振一时间想不过来，满脸迷茫。

“世平兄，是否派人护送？”

“不用，令他们今日离开京城，赶赴征边军大营，至于朝廷的敕书，会有专人送达，这次的事情，定性为串联威胁上官，到征边军大营属于发配。”

“世平兄，皇上是否知晓啊？”

“松华兄，谭大人，等到皇上的圣旨下来，这些人还会走吗，再说，这些人如今已经心怀怨恨，若是留在京畿，今后府衙不用做其他事情，光是这些人，就够喝一壶的了。”

蒋松华不再说话，低头默默思索着什么，谭振明白这些人到了征边军大营，会有什么样的待遇，不禁有些同情这些人了，说到底，这些人是被人当枪使了。

府衙厢房，周世平进去时，看见一屋的垂头丧气，夹杂着疲惫。

“蒋主事，将询问结果公开吧。”周世平看都不看这些人，亦不理睬众人的行礼，直接到了主坐上坐下，穆忠等两人站在周世平的身边

随着蒋松华公布询问结果，厢房里炸锅了，众人都明白这次事情的真相，其中想着背后有人撑腰之人，并不是太在乎，那些没有背景、被胁迫之人，脸色已经变了，有忍不住的，已经开始出言痛骂，甚至有人开始抽泣。

“现在查明，这是一次聚众滋事、威胁上官、扰乱京畿之地、意图滋生事端、动摇大周国之根基之恶行。”

蒋松华的结论出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厢房里一时间异常安静，这样的罪名，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别说异地安置，能够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短暂的安静后，阵营迅速分裂，平同县、平义县的官员成为众矢之的，有忍不住的人，甚至准备动拳脚了。

“肃静，请府尹大人训话。”

“扑通”“扑通”胆小的官员已经站立不稳，跪下了。

“尔等的所作所为，本府很是痛心，京畿之地，责任重大，本府早就说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若是阳奉阴违，暗地里使手段，本府决不轻饶，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效忠皇上，却作出如此谋逆之事，当真以为这天下离不开你们吗，本府身为京兆府尹，维护京畿之地的安全、铲除奸邪乃是本分，念尔等是朝廷命官，大刑伺候有辱斯文，罢了，尔等今日便离开京城，到山南省德庆县征边军大营去吧，记住，今日之内不离开者，州衙大牢便是下一步的去处。谭大人，由你来监督众人离开京城，若是今日子时尚未离开着，巡捕房立刻监押。”

周世平说完，起身离开厢房，他知道，多停留一刻，无数喊冤甚至是质问的话语便会冒出来，后面的事情，交给谭振处理就可以了。

周世平离开府衙，直接赶往睿亲王府，已经做了，如何善后，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若是没有岳丈大人的支持，很难下台阶啊，京畿之地真的乱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世平，老夫怎么说你啊，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做就做了，如今，不是着皇上收拾残局吗？”

“岳丈大人，世平也是无奈，这些官员不能呆在京畿之地了，否则，世平今后无法署理政务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岳丈大人亦知晓了，这些材料，都是他们签字画押的，世平以为，这些人不过是被人蛊惑，严惩他们，可以震慑幕后之人，岳丈大人，世平最担心的，是这些人身后之人出面，在朝廷上求情，令皇上无法决断，如此一来，后果严重。”

“好了，世平，你的想法老夫知晓，这些材料老夫拿走了，今日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府里等着老夫，后面的事情你无法应付的，不说那些官吏，他们的家人就可以搅得你无法安生，你先回避，让府衙里的其他官吏应付这，老夫进宫，禀报皇上后，再作决断。”

看着睿亲王急匆匆离开书房，周世平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有个靠山的好处，自己就没有想到那些官吏家人，若是几十个女人孩子在府衙里大闹，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如今，岳丈大人到皇宫里去了，肯定要和皇上想出应对的办法，至于这44人，自己已经处理，皇上和岳丈大人只能维护了。

周世平呆在王府里，不断想着府衙热闹的情形，怕是有不少女人孩子已经在大堂里了，这些官吏的家人都在京城，想到谭振、蒋松华等人的苦脸，还要监督众人离开京城，周世平暗自摇头，现在，自己是不能出面的。

时间很快过去，周世平越来越着急，不知岳丈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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