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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转身没有走出几米，身后的铁门“铛铛”几声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的脸，他上半身整个挂在了铁门上，上下打量着若男，没有说话。

“请问，这里是做脑电图的吗？”若男停住脚步。

“对。”男医生点点头。

“太好了！”若男喜出望外，她真的以为被人耍了呢！

“谁做？”男医生言简意赅，整个身子挂在了铁门上。

“我姐姐，我马上去叫。”若男说着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若男就将姐姐，母亲和姐夫带了过来，男医生让姐姐一个人进屋，递给若男一张收据，说：“先交钱。”

“小妹——”姐姐惊恐的睁大眼睛，她还是第一次没有家人陪伴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呢。

“那个，医生，我们可以陪着我姐吗？”若男接过收据，试探性的问。

“家属在外面等。”

果然不出若男所料，医生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请求，但是她不放弃。

“我姐这里有病，我们要是不陪着她的话，她会害怕的。”若男指着自己的脑子，试图让医生明白姐姐的处境。

“这是医院的规定。”男医生没好气的说：“你到底缴不缴费啊？别浪费时间，一会该下班了！”

“交交交！我马上去交！”都说医生得罪不起，若男算是见识到了。

“小妹——”姐姐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泪光点点，周围都是陌生人，她怕，她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若男看着姐姐，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对男医生说：“医生，我求求你了，就让我们在我姐身边吧，我们不在，她真的会害怕的，她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规则要求她，我们不在，她也不会配合你的。”若男看着男医生的表情微变，马上改口说：“不行让我陪着她也行，我一个人陪着她，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拜托了！”

男医生斜眼看了一眼若男，又看了一眼瑟缩在角落的姐姐，沉默了几秒钟，说：“快去缴费吧！”

“谢谢，谢谢医生！”若男松了一口气，面对母亲和姐夫，说：“妈，姐夫，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缴费，马上回来。”

“恩，下楼注意点。”母亲本来想一起去的，可是这下楼容易上楼难，她只会成为若男的累赘。

“放心我吧，好好照顾姐姐。”若男笑了笑，她的体力还行，就算是为了家人，她也必须行！

过了三分钟，若男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走廊上，她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排队缴费，所幸排队缴费的人不多，她交完费，马不停滴的跑上了四楼。

“好了，把盖了章的那个给我。”男医生说着：“你进来，咱们开始吧。”

母亲和姐夫就这样被关在铁门之外，若男走进这间脑电图室，走进门，若男才发现，这里不是只有男医生一个，里面还坐着一位女医生，头发稍显凌乱，双颊绯红，媚眼如丝，不难猜测，若男敲那么久门没人应的原因，只是若男没有想到，大白天的，居然有这么好的兴致。

似乎发觉若男的目光，女医生转过头来，说：“要给谁做？”

“她。”男医生拿着一些带吸盘的线过来。

“哦，让她在那张椅子上坐好。

”女医生开口了。

“姐，来，坐在这。”若男开始循循善诱，说：“来，姐姐，快点，弄完了我们好回家吃饭了。”

“恩。”姐姐从墙角走了出来，她确实是饿了。

“把她衣服掀起来。”男医生戴上了口罩，手里还拿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线。

“吓？”若男吓了一大跳，虽然说姐姐智力有残疾，但是终归是男女有别的，怎么能够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坦胸露乳呢？即使对方是医生也不行！

见若男没有动静，男医生又说了一次：“快点，把上衣掀起来，掀到脖子。”

掀到脖子！？他怎么不直接说把上衣脱了！若男的脾气马上上来了，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欺负她的姐姐！

“你什么意思？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这样欺负一个智力有残疾的人吗？别以为你是医生就可以为所欲为！”若男嗓门顿开，朝男医生一顿河东狮吼。

不仅是男医生，就连一旁的女医生也愣住了，她们没有想到若男会忽然这么生气，她们没有做错啊，这个设备就是贴在各个位置上的。

“每个做心电图的人都是这样的，你难不成觉得我是变态的色魔吧？”男医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满是讥讽。

“你是不是我不在意，但是搞清楚了，我们做的是脑电图，不是心电图。”若男白了眼前的医生一眼，一个连做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医生，真不知道是怎么履行“救死扶伤”的誓言的，或者应该说是满脑子色情欲望，根本把这个职业当做幌子罢了。

“脑电图？”男医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搞错了设备。

“你看你，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去换。”女医生忙圆场，说：“小姑娘别急，他呀，今天劳累过度，精神恍惚。”

好一个“劳累过度，精神恍惚”，看来不知道大战了几百回合了，若男真的无心吐槽，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她这么做，毕竟时间紧急，要赶在十一点半前做完这一系列检查的。

男医生换好了设备，将这些花花绿绿的线贴在姐姐的脑袋上，并且让姐姐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现场很安静，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若男看向姐姐，姐姐的眼皮不停的颤动着，若男感觉得到来自姐姐的恐惧。

“姐，没事的，有我在。”若男握起姐姐的手，姐姐的手忽然异常冰冷。

大约过了两分钟，男医生将设备从姐姐的脑袋上拿了下来，开始收拾设备。

“完事了吗？”若男觉得怎么也该有点什么结果或者片子吧？

“恩，完事了。”男医生眼中的狡猾一闪而过，说：“你去一楼取结果吧。”

“哦，好的，在一楼哪里？”若男将姐姐扶了起来。

“就是你缴费的那里，工作人员分析完后会直接放在那里，你报名字就行了。”男医生背对着若男，说着。

“谢谢您了。”若男拉着姐姐走出了脑电图室。

“怎么样了？”母亲迎了上来，过了这么久，她在外面很是担心。

“完事了，走吧，妈，结果在一楼呢。”若男露出一个笑容。

“好，下一个去哪来着？”母亲有点发蒙。

“去心理治疗那边，还记得刚几门左边那几间平房吗？就是那里。”若男一边

搀扶母亲下课，一边说着下面的检查。

一行人来到了缴费处，前面排着很多人，若男不确定这些人是缴费的还是和她们一样取结果的，不过这样等下去，肯定来不及了，若男看看表，已经十点四十了，不能再等了！若男直接冲到了窗口处。

“不好意思，我问个事。”若男朝身后的人们道歉，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我想取下脑电图的结果。”

“啥玩意儿？”里面的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脑电图结果啊，上面的医生说在这里取的。”若男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我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了，头一遭碰到在这取脑电图结果的。”里面的工作人员笑的前仰后合。

“什么意思？”若男有点蒙圈。

“脑电图都是随做随有的，你在哪里做的，就在那里等着就行了，我这里就是缴费的，没有结果可以取。”工作人员强忍着笑，为若男解释着。

“什么？”若男顿时明白了她被那个男医生耍了！

“取回来了吗？”母亲见若男两手空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我们被那两个人骗了！刚人家说脑电图就是随做随有，根本不是在这里取。”若男咬牙切齿的说：“明明就是他搞错了设备，还怪我说吗？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若男，算了，不用和她们一般见识，拿到结果就行了。”母亲拦住若男，劝着。

“妈，你放心吧，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若男说完，朝楼梯跑去，那个贱男！你等着瞧！

若男一口气跑上了四楼，径直朝脑电图室走来，防盗门紧锁，就像她刚才来的时候一样，若男大力的敲打着防盗门。

“开门！开门！”

什么任何动静和回应。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所谓医者父母心，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若男不管里面的人能否听见，总之她必须要说。

铁门就像一个卫士，不管若男怎么敲打，仍旧纹丝不动。

“小姑娘，别敲了。”先前的那个女人出现在若男身后，吓了若男一跳。

“姐——”若男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她们也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给你。”女人将脑电图结果递给若男。

“哪有医生和病人开玩笑的！”若男接过脑电图，图图框框的，若男看不懂，但是几个字若男看得懂，而且至关重要“脑电波异常”。

“好了，快走吧。”女人眉开眼笑，只不过由于涂得粉太厚，一笑，直往下掉渣。

“谢谢姐。”若男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想必这一声“姐”，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喜欢的。

女人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若男忽然松了一口气，这五院还不是随便就能来的，病人她没看见，但是医生一个一个的也都阴阳怪气的，怪渗人的。若男拿着脑电图往楼下走，忽然在三楼的窗户上，看见对面大楼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被一些穿白大褂的人殴打，这个发现让若男驻足，她渣渣眼睛，定睛一看，对面大楼什么都没有，奇怪了，也许是她眼花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绝对不会让姐姐再来这个鬼地方的！若男捏紧脑电图，加快了脚步，她们的检查还没有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