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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她心平气和地唤他。

“嗯？”凌霄老祖心情大好，声音似乎也比往日温柔几分。

“说你爱我好不好？”琼荧笑问。

凌霄老祖心中咚地漏了一拍，他再度低头凑近了她的唇，在她唇边呢喃：“荧荧，我爱你。”

“琼荧。”琼荧后退一厘，蹙着眉头纠正他。

“琼荧……”主系统微顿，用近乎虔诚的语气说：“我爱你。”

琼荧心满意足地闭了眼睛，由着他将所谓爱意封在这个吻里。

不远处的角落里，目睹这一切的云落瑟瑟发抖，不禁扭脸看身边的胭脂狐仙——那啥，咱们还过去不？

胭脂狐满脸惊悚——你不要命啦？

她拉着云落，不讲义气的跑了，独留一个想跑却不能跑的泽熙道君站在原地，咬着腮帮子直叹息。

……

摘星夫人确实是破而后立的典型，她自看出这梦中世界不过是一场虚妄后，便心生绝望，只觉千年修行不过是一场荒唐梦。

此等心境之下，自然吸引了大批魇气。

好在她早有安排，才护下了摘星殿众弟子。

而她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竟在这种绝望下坚守本心，硬生生挡住了魇气的侵蚀。

如今成了大乘后期不说，心境更是纯澈，连带着手中星盘上的混沌都散了不少。

几人在镜月山外再聚首，相互看去，只觉恍然。

分明数月前才分开，可再见既然，摘星夫人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在短暂的愣神后，摘星夫人反倒向胭脂狐仙长施一礼，吓了胭脂狐仙一跳，急忙躲在了琼荧身后。

“多亏狐仙的镯子，否则我这次当真是福祸难料。”摘星夫人坦然地解释道。

当初，她算到青丘秘境有魇气出没后前去探查，没想到晚了一步。

当时她本欲走，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几乎被埋在了黄土里的红玉镯子。

凭借气息认出这是胭脂狐仙的法器后，她便随手收了，预备着等晚些时候派弟子送还。

可才回去没多久，她便察觉到星象有异，后来便出了魇气汇聚这桩事。

这个镯子自然也被她抛诸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没想到这镯子竟然救了她一命。

“是你自己的机缘，和那镯子关系不大。”琼荧听完后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讶异地看了琼荧一眼，摘星夫人笑而不语，心中依旧充满感激。

魔女幻音抱着胳膊调侃她：“哪有把旁人的感激往外推的啊！”

她说着，还递了个储物袋过来：“诺，凌霄问我要的小吃。”

琼荧腾地红了脸，斜眼瞪一旁的狗男人。

——都什么时候了！这货竟然还要幻音准备小吃？

坦坦荡荡的从魔女幻音手里接过小吃，凌霄老祖面不红气不喘，半点都没觉着不好意思。

——荧荧都瘦了！

“我等先在镜月山四角布阵，然后斩杀青莲教那几人，再回到阵眼发动阵法对吧？”魔女幻音举手确认。

就现在的情报来看，他们联手之下想要斩杀那些人只怕有些难度。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得检测阵法。

镜月山虽大，但以几人的修为，倒也不至于出现赶不及的情况。

“这狐仙的修为……”摘星夫人颇为维护胭脂狐仙，迟疑着开了口。

“布阵之人需得心思纯净，否则极易被魇气所惑。”凌霄老祖说，他也看了眼胭脂狐仙，眼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胭脂的修为虽差了些，但……”

他叹了口气：“如今，也找不到旁的人选了。”

胭脂狐仙晃着尾巴，极为受伤。

太欺负狐了！

大乘期了不起啊！

她好歹也是渡劫期了好不好！

摘星夫人点点头，提议道：“那等会儿狐仙不若进我的芥子里？免得被青莲教教主所伤。”

胭脂狐仙默默地缩在了琼荧身后，郁闷到不想理人了。

扎心了喂！

“不如，我来试试？”

一道带着点活泼的女音突然传来，惊得幻音等人汗毛耸立。

谁！究竟是谁！竟能瞒过他们几个偷听！

不远处浓郁的魇气破开，灼华笑眯眯地从魇气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两个被魇气染了一半的人。

“无妄尘！老魔君！”

“父君！”

摘星夫人和魔女幻音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压根没想到这两位会变成此种模样。

凌霄老祖虽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但比起这两人来，倒是冷静得多。

他只颔首对着这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将目光落在琼荧身上，等着她做决定。

“如何？我比那只狐狸更合适。”灼华笑眯眯地问。

“而且，我只是想毁了你而已，又不想毁了这个世界。”灼华盯着琼荧，眼神真诚，语气恳切：“这种沾了血煞的魇气，我也不喜欢。”

魔女幻音也看向琼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是血脉相通的缘故，她能感受到自家父君的变化，虽然自家父君的状态诡异了点，但他的情况似乎比之前好得多？

“况且，我想我的诚意也很足了。”灼华笑眯眯地对着魔女幻音点头，又指了指身后两人：“要是这两个被下面那东西蛊惑，你不也得头疼？”

琼荧不置可否的看她，只对着其他人说：“我与她有私怨，不表态。”

“这……”摘星夫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星盘，犹豫好一会儿才问：“你究竟是……”

“梦魇！”灼华笑眯眯地一点头，抬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来一块魇气丢给摘星夫人“不过我和下面那种东西不一样！”

以血腥、恐惧诱导他人的手段，简直低级！

摘星夫人只觉这魇气入手生凉，似乎和她接触过的那些有点不太一样。

分明都是负面情绪，可这魇气似乎是干净的……

魔女幻音也捏了一下，对此深有同感。

一旁的凌霄老祖又看了灼华一眼，觉着琼荧说的那句私怨似乎不太准，与其说是私怨，这两人更像有什么私交。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看向无妄尘和老魔君：“你们怎么看？”

无妄尘苦笑——问他们？

老魔君则是对着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

魔女幻音会意，又看了琼荧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后，才第一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