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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洗个毛巾，谢谢。”莎慕对着身后的梁晨说。

“嗯，如果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解决，不要犹豫。”梁晨说完，留下球棒下了楼。

卫生间内，梁晨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只是为了保持清醒，迅速洗好毛巾上了楼。之前发生在宿舍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如果自己当时自己早一些，如果当时没有选择去烧掉丧尸的尸体，或许刘源和凌飞都不会死，他把这一切的错误都归结在了自己身上，实际上刘源变异是不可抗因素，与梁晨没有必然关系。

梁晨刚上楼，就听见莎慕微小的抽泣声，几滴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仿佛可以听见泪珠落地的声音和心碎的声音。莎慕站起身，看着床上身体不断抽搐的雪儿，举起球棒。

“雪儿，对不起。”

可等来的，只有金属球棒落地发出的声响。莎慕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看着眼前的一幕，梁晨心中的愧疚感加重，自己又没能救下别人，他走到莎慕身后，拿起球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莎慕的肩膀，“你回避一下，我来吧。”

莎慕的脸上已经印出两道明显的泪痕，她艰难的站起身，缓慢地向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还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是见雪儿的最后一面了。

“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给雪儿太多的痛苦。”

说完，莎慕下了楼。

梁晨手起棒落，淡蓝色的床单被鲜血浸为红色，梁晨用满是血迹的床单和被子将雪儿的尸体包裹住，再用床单的四个角系牢，动作迅速，手法娴熟，没个十几次前科恐怕都做不到。梁晨抗着尸体下了楼，见到梁晨走了下来，莎慕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包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梁晨捂着嘴，又咳了两下，然后立刻擦掉嘴角的血迹，把血抹在床单上，这些动作莎慕都没有看见。

梁晨将尸体拖出小卖部，扔进门口的垃圾箱内。这一行为，突然唤起了不属于梁晨的记忆，同时也唤醒了身体内的第二人格。梁晨已经大约三天没有合眼了，精神有些恍惚，第二人格随时可能占据他的身体。

在梁晨幼年的时候，就被送往孤儿院，从那时起，这所孤儿院成为了梁晨的“家”。孤儿院管理很严格，那里生活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照顾自己，每天早晨按时起床，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六岁以上的孩子要跟着“教官”晨跑，六岁到十岁跑百米，十岁以上跑两千米，晨跑过后是吃早饭的时间，所有人必须在十分钟内吃完，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孩子会被送到处刑室挨三十鞭，然后进行接下来的深度训练，每天晚上要按时睡觉，违反者三十鞭，还会专门派人查寝，简直是监狱的生活。而恰好，这家孤儿院是在上一批犯人离开了一部分后改的，连内部装修和工作人员都没来得及更换，有些无期徒刑的犯人还会专门挑深夜对儿童下手，导致孤儿院晚上连夜哭声。

梁晨是第一批被送往这里的孤儿，他刚进来时就有不少犯人对他起了歹心。看着那些狰狞的面孔，没有几个孩子会不心生恐惧。梁晨运气很好，和他一起住的都是些小孩子，而且他所在的房间还有上锁，只有管理员才有钥匙，完全不用担心。可世界上总是有意外，和梁晨同居的孩子都比他大一两岁，而且受监狱的风气影响，他们会认“老大”，谁打架最厉害，谁就是老大。为了让梁晨服气，他们每天都会欺负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梁晨并没有屈服，开始了反抗，从某一天开始，所有人的身上都会不断出现新伤，而梁晨的伤最重。梁晨在这场长达一个月的“战争”中，梁晨最终以咬下了一个人的耳朵，戳瞎“老大”的双眼，剩余两个人认怂取得“胜利”，代价是一条骨折的左臂和两根轻微骨折的肋骨，当时，他刚好六岁。

在医院待了将近三个月，身体已经痊愈，他被接回孤儿院，也就是从那时起，几乎所有的小孩都怕梁晨，见了他都刻意避开，但他的笑容依旧天真、和善，那时，梁晨第一次体会到孤立的感觉，也是第二人格觉醒的初步阶段。

又过了两个星期，梁晨在晨跑结束后被一个慈祥的老人领养，和梁晨一起的，还有一个五岁的女生，她执意要跟着梁晨，因为她曾经说过，在梁晨的身边很有安全感，虽然他们只认识三个月。老人也没有反对，连同女孩也一起领养了。

老人对他们很好，每天呵护有加，可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却不这样，每次在老人外出的时候会刁难这两个孩子，提出过各种奇怪的要求，没有达成就会挨打，让夫妻俩意外的是，这两个孩子每次都会按时完成，不管是多么无理的要求，但他们只是单纯的看这两个孩子不顺眼，哪会管这些，时不时就会殴打这两个他们。夫妻俩渐渐觉得无聊，开始变本加厉，砸碎老人最喜欢的古董花瓶，砸了老人盘了十几年的狮子头，还把老人的书房烧掉，那里面都是老人收藏的书籍和量子学实验记录，他们将这些嫁祸给两个孩子，并在给老人叙述时添油加醋，可老人并没有因此怪罪两个孩子，而是把夫妻俩训斥了一顿。夫妻俩恼羞成怒，当晚趁老人睡觉时开车把两个孩子送到荒郊野外，想让他们自生自灭，正当夫妻俩要上车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成熟男性的声音响起。

“你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夫妻俩回头看去，只有两个小孩站在那里，本以为是幻听，声音再次响起，是从梁晨口中发出的。

“你们觉得，这样能杀死我吗？”

这是梁晨第二人格的第一次觉醒，连旁边的女孩都被吓得不轻。“梁晨”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盟主女孩的眼睛，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话：“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子观看。”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女孩并不知道，只听见男人和女人的惨叫。

解决掉这对夫妻后，“梁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在车上找到几个袋子，把夫妻俩的遗体装了进去，拖着扔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然后走到女生面前，“小姑娘，可以摘下来了。”

女孩很听话地照做，她拿下布条后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夫妻俩的身影，便问“梁晨”：“梁晨哥哥，叔叔和阿姨在哪里？”

“梁晨”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叔叔阿姨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梁晨啊。”梁晨这个名字是他的生母起的，生母和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要记住，你的名字是梁晨。”

说完，“梁晨”的身体重重地向后倒下，第二人格的意识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两个小孩被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发现，送到警察局，警察得知两人是被老人领养的，赶忙送回老人家中，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老人已经驾鹤西去了。床边还有一份遗书，上面写着：我这一生做尽了坏事，只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够成为我最后的救赎。

两人被送回原来的孤儿院，不久后女孩被一家好心人领养，而梁晨又在那里生活了五年，那是两人第一次分开的时候。

垃圾箱旁，梁晨感觉意识。不过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回到小卖部，因为他看见不远处有几只丧尸在游荡，应该是刚刚走到那里的，好在现在还是下雨，丧尸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过看它们的路线，应该是要往这里来了。

梁晨没有犹豫，动身走向小卖部，一只脚刚迈进的时候，梁晨失去意识摔倒在地，莎慕听到声响，看见倒在地上的梁晨，正要前去将他扶起，梁晨站了起来，但眼神与刚才完全不同，失去了那时的犀利，变得更加温和，但让人看得很不舒服，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你，你回来了？”莎慕试探性地说。

“嗯，回来了。”梁晨口中发出了其他人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莎慕懵了几秒后迅速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抵在身前。“梁晨”一步步逼近，莎慕挥动手中的东西，却被一把抓住手腕，力量的差距让她难以挣脱，“梁晨”将鼻子凑到莎慕身前嗅了嗅，“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然后放开莎慕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你家吗？有些简陋啊。”

莎慕待在原地，谨慎着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是。”

“梁晨”指了指自己，“那就是这个人的家？一个女孩子进男生家里，你是他姐姐？不像，难道你们是情侣吗？”

莎慕脸红了，“不是，我们是逃到这里来的。”

“逃？逃什么，逃父母吗？那你们还是情侣吧。”

莎慕的脸更红了，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说了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说完她捂住了嘴，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因为她才发现门口有几只丧尸在游荡。几只丧尸听到了莎慕的喊叫，正在往这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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