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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啊，枪，热冷战世界，确实最常见的就是枪了……”白莫邪感叹，看看蒂亚接着道：“只不过啊，在旁约我难民身份，后来就算当上了物理老师，还偶尔带军事课程，但也没自己的枪啊……去到伯格丁廷共和国后，我那乌布利克后裔人设，还是不允许配枪的。”

柯蒂娅：“这样啊。”

白莫邪：“柯蒂娅的语气是不是更柔和、人性化了啊？”

柯蒂娅：“有吗？”

茉维依：“有吗？”

白莫邪：“不知道啊，所以是疑问句……这个不重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吧……聚集在斩破战役的人类太多了，与其说是银河系社会的缩影，到更像是反过来，这边这个临时构成的社会就代表了全人类。”

茉维依：“是的，姹紫嫣红。”

白莫邪：“什么？”

柯蒂娅：“是百家争鸣。”

白莫邪明白了过来：“哦……虽然意思进了很多，但这里应该用‘鱼龙混杂’才对。”

茉维依：“对！鱼龙混杂……最重要的思想，核心人物全聚集在这里了。”

白莫邪：“全吗？”

茉维依：“是的，HAC那边有决策层的秘密到访，我们黄金舰队没那个权限，帝国舰队跟条约舰队接待的，我们这边只听到些风声。”

柯蒂娅：“白玲玲她们不是报告皇帝几次离开，今天走亲戚，皇帝也在远程会议。”

白莫邪：“所以说……”

茉维依：“不止指挥前线战斗，还有招待HAC使者……时间差上对得上。她们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就能很精确掌握时间段行踪。”

白莫邪：“嘿，家贼难防……现在，团队里大家对于羲天蘅她们五人离开，羲姓皇家的看法是？”

茉维依：“根据缪莉的报告，团员少女们还是那样，指挥官们倒是想法挺多，比如雪可兰，受影响，也有离开，自己出去走走看看的意思了……”

白莫邪：“……老把孩子栓在身边不好，放出去多见识见识也好。”

茉维依记下了老公的方针：“好的。”

白莫邪：“只是怕她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了时间……算了算了不管不管，给她做什么安排，就又是变向栓了……这事儿先捂着，等她自己过来找我谈吧。”

茉维依：“好的。”

柯蒂娅：“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转遍皇族，有助于我们掌握皇家的想法……需要我去做点什么吗？给我们下绊子的那些人……”

白莫邪侧目看向蒂亚，柯蒂娅只是代言，蒂亚抬眼跟白莫邪的投影直视，全息全真系统，把少女水汪汪的纯真眼神反馈给白莫邪，仿佛刚刚话里话外全是大逆不道意味的语句，并不是在替她发言，而完全是柯蒂娅自己的意思一样。

有一说一，蒂亚是白莫邪除了圣女姿态的裘莉安以外，见过笑得最可爱最自然的女孩子了，完全看不出一丝做作、作伪的成分，就是那么发乎自然的的微笑，仿佛天生嘴角就是月牙微微弯着的一样……连知道她底细的人，面对着她，都兴不起害怕、异类、恐惧的感觉。只会事后在心中暗暗感叹，真是个可怕的暗杀者。

白莫邪还在跟蒂亚对视着，茉维依这边先代为发言了：“我们现在跟皇家是依附关系，不能有任何不利于羲家的举动。”

柯蒂娅：“明白。”

蒂亚也随之微微阖眉垂下螓首仿佛害羞了一样，结束了跟白莫邪的对视。

白莫邪：“我看你还不明白……但我能明白，现在这个多方势力混杂的局面，只要内部出现死者，就会不可避免出现猜疑链，就算我们跳出来宣布是我们干的，各方也会自行一环套一环怀疑到几千几万步之后，尤其帝国舰队跟条约舰队还绝对无法互信……”

茉维依：“条约舰队内部也冲突激烈……去年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在条约舰队里遇到矛盾场面，12人委员会跟八始归在一些政策上分歧很大……”

柯蒂娅：“混乱有利于我们自身发展，乱世。”

白莫邪：“我要的不是搞乱这个世界，我要的是……”

说到这里突然一愣，现在这么一下子，白莫邪有点搞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了，72年的时候还有想过找到回家的方法，虽然那个世界的记忆，只有现在看来无比疯狂的学习生活，但人类是一种习惯性生物，面对突然的改变，第一反应就是“回去”。

深刻影响人格的童年时代，是两点一线，从6：00到20：00的学校生活……年级越升高，跟亲生父母的交集就是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说不上一句话，他们也是双职工，而白莫邪夜晚、休息日也有补习班，初中开始吃饭也都是自己解决了，可以说父母只是一个概念，“熟悉的陌生人”而已，然而到了陌生的异世界，第一个想到的人物，果然还是父母……

让人与人之间关系异化的都市人生，初级信息社会。

就算交集不比陌生人多，而跟同学老师在一起的时间，那更是少到不能比，但父母就是父母，可以说中华文化里的大多数，当掉入深渊之后，唯一能依靠，还会拉你一把的，就只有父母了。

所以刚刚穿越的那么个时段，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家找爸妈了，然而现在……脑海里一堆人影闪过……有机会回去就回去吧，自己毕竟也是个不知道多少万岁的成年人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事业，现在比过去更加重要……

茉维依自然十分重视、关心、上心白莫邪没说完的半句话：“要的……团长要的是？”

白莫邪心态调整可是专业等级的，一点也不在裘莉安之下，声线平稳不带一丝异样：“现在吗？短期目标的话——想回地球看看，看看到底相对于地球时间过去了几十万年，我老家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是不是就突然消失的？还是肉体还在灵魂没了？很多疑问啊。只有灵魂过到未来来的，那剩下的肉体，有‘备份’灵魂没有，还是直接变成植物人，做卷子做到猝死？那我有墓碑没啊，几十万年了，有墓碑也该没了吧……”

“‘邱枫烈’。”茉维依念叨了一声，白莫邪在地球时候的大名，“人类知识库里查不到相关的事情。”

白莫邪：“哈，邱枫烈又不是什么名人，能进人类知识库才叫奇怪咯，还是说目前的事情吧，这个微妙平衡的混乱战场社会……”

茉维依：“HAC使团里有我们的熟人。”

白莫邪：“哦？坟场我认识的人还不少。谁啊？”

茉维依：“英姆芙。”

白莫邪：“嘶，还真是个故人呢。倒是听你说过她进HAC还捞到了席位，她是我老部下里混得最好的一个吧？哎，现在想想，真有点对不住他们，只是把他们当纯粹工具人了。”

茉维依：“嗯，茉茉对待自己的下属也是太冷漠了，哎，心里只想着老公在。”

白莫邪：“嗯那时候唯一目的，最高目标就是救回茉维依，然后研究清楚我的时间回溯技能……想回到龙女观月的那条时间线，那时候千难体危机还没开始，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大家庭……”

柯蒂娅在蒂亚的肩头上，歪头晃脚，活灵活现，一点都看不出是在当“扬声器”，讲的话都是她自己的意思一样：“反复穿越，不存在平行宇宙，时间线唯一，那样的话，之前之后时间点对不上，是不是就会出现，永远无法认识雪可兰、格伦儿、艾蕾娜、塔齐娜、姑娘们的情况？”

然而视网膜上的信息投影，柯蒂娅头顶社交信息上显示着的是“蒂亚”的名字，清清楚楚表明了，一直发言的都是蒂亚。

白莫邪看向插话的蒂亚：“我懂你的意思，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在橙子少女号上发生过……我跟龙女观月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无数，由于都是发生消失的时间线上的，现在都只有我知道，说出来她也只是笑笑而已，这样的事儿太多了。”

茉维依满眼可怜：“太多太多事情，都只有老公自己背着……”

白莫邪：“好了好了，还有外人在呢……”

柯蒂娅：“那龙女观月除了笑笑外，没有其它表示了吗？还有其它事件，消失的时间线，对现存的时间线都没有任何影响的？”

白莫邪：“影响有的，你也知道，那就是我还记得……龙女观月有次说，说我的这个能力像是‘一场梦’，可以在梦里为所欲为，然后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

蒂亚突然双眼放光，柯蒂娅的声调都拉高了一截：“那团长有做过吗？任意妄为的事情？！”

白莫邪微微一笑：“你说呢？”

茉维依：“讨论过的预知未来话题，团长这种‘预知梦’，属于‘真预知’直接看到未来，超算时代，是靠信息、大数据来分析，算力越高，越能模拟出‘真实’，从而‘看’到未来。”

柯蒂娅：“有了柯蒂娅之后，预测敌人行动，计划行动方案方便有效多了，但，‘模拟’跟‘梦’，假的就是假的。”

白莫邪：“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有几次知道必死的情况，直接就‘为所欲为’了。”

茉维依：“应该的，适当发泄压力，精神崩溃影响更大，技能机理还不清楚，保持精神健康是必要的。”

白莫邪：“这点倒是真的，过劳的话时间回溯就无法精确到上个存档点……几次下来发现啊，人类真是极限的，想法很多，却都实现不了，最后绝望、崩溃、无所谓、开始破坏……但经历多了，阈值明显就高了，不太容易崩溃想放纵了……”

柯蒂娅：“不是玩腻了啊？”

茉维依瞥眼：“是团长成长了，正因为我们团长是普通人类，而人类就是能创造奇迹的存在……以后绝望，直接来我身上发泄破坏欲望，不管怎么玩，切割、虐……”

“停！”白莫邪让茉维依把放出来参考画面给关掉，“停停停，打住打住，虽然也有做过这方面的为所欲为，但没玩这么开过啊，而且……你们，你们两个……‘为所欲为’只往那方面想的吗？”

柯蒂娅：“人类三大本能。团长深受古代影响，不管是我本人，还是萨伏依茶会的分析，就算基因已经升华，但来至人格、精神、意识、‘灵魂’的东西……三大本能，在团长身上体现十分明显，比如，‘大男人主义’、‘护短’、研究美食、重视休息道具等等……”

最让白莫邪诧异的其实是，侧头看向茉维依：“你们还研究我的啊？”

茉维依满脸严肃认真，盯着白莫邪一字一句，道：“老公当然是我们第一研究对象，没有任何事件能超越过这个研究项目，嗯，准确来说‘休息道具’是椅子。”

白莫邪思考了一下萨伏依茶会的成分，那还真就是了，自己确实是她们的最高研究级没有之一……还好现代科技够发达，如果没有原子、粒子层面的扫描技术，她们怕不是得把自己物理解剖了来深入了解……嘶，这么说来，茉维依手头上的那些“猎奇”资料——

“咳哼，茉茉啊。”

茉维依满脸纯真与喜爱，热情回应：“什么？”

“话说，你刚刚那些‘玩的很开’的资料都是从哪里来的啊？不会是准备试在我身上的吧？”

茉维依：“茉茉可不忍心下手的啊……但如果是团长命令的话，诶嘿，咕嘿嘿嘿——”

“嘶——你这笑得，算了……”

白莫邪哭笑不得，从茉维依的笑声里，一点都听不出“不忍心”，果然爱到极致就是病吗，当这种病态心理发生在可爱娇俏美少女身上时，就是所谓“病娇”了……

突然想起，之前有跟茉维依一起看过标签有“病娇”的恐怖片，亲爱的茉茉，该不会是跟电影里的女主角有共鸣了吧？

白莫邪心里默默记下来，不止妮芙琪，跟茉维依的私人时间里，也是看看电影聊聊天、逛逛街……虽然这样悠闲度过私下相处的时间，是自己的爱好之一，但得注意电影选材了，不能让她们自己挑到这些个带狂爱、疯狂、病态属性的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