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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琪露蒂：“因、因……”

奈琪露娜：“量子，因为也是量子！我们计算机也量子的啦！”

白莫邪一幅家长发现孩子上学没认真听讲的模样：“你怎么念书的，帕维利安共和国军校在坟场星系可是排得上号的……”

雪可兰：“哎呀！你很烦耶！”

缪葛丽华：“我也只知道量子计算最基本的，要多重纠缠，一个粒子要同时处于处于多种状态才行。”

蜜莉多菈：“喂，怎么扯到学术上面来了啊？哈欠——不讨论战斗事情的话，我就去洗澡睡觉了哦，今天真有点累到了……”

格伦儿：“那等会儿一起去罗马浴场？”

雪可兰：“好哦好哦，一起吧，那池子舒服是舒服，但场子太大了，一个人有点……”

缪葛丽华：“有点不太安心对吧？我懂的……我当初也习惯了好久。”

蜜莉忒斯号生活区，最大的特色就是希腊罗马建筑群，那么著名的罗马浴场自然少不了。要说当年地球上喜欢泡温泉的民族，除了东洋这边的之外，就属罗马文明了，到了白莫邪的年代，古罗马留下的遗迹除了剧场之外，最多的就是浴场了，属于古罗马市民的公共设施，感觉比公共厕所还多，而且桑拿就是罗马人发明。

后世桑拿浴在国内一般以土耳其浴而闻名，因为最早是从土耳其传到国内来的，而土耳其的前身拜占庭帝国，正是东罗马帝国。

穿越后挺喜欢“帝国”文化的白莫邪，在潜意识里，觉得银河系主流文化已经是东方文明了，那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搞起了另外一个可以相提并论的古帝国文化，深入研究了下，把希腊罗马古代特色建筑都搬了出来，什么多利亚柱式、科林斯柱式、爱奥尼亚柱式……

这当然就少不了罗马大浴场了，建成之后，从最早的居民奈琪姐妹开始，就对于里面一块“清蒸人肉”的神奇区域感觉新奇，后来的姑娘们也都对大浴场泡澡乐此不疲——于是随着队伍的扩大，大浴场就彻底变成了女澡堂，白莫邪再也无法踏足其中了……

白玲玲：“不是题外话哩，信息因子，涉及代号七月，格拉耶夫搞的，我们叫‘信息密室’的状况哩。”

奈琪露蒂此时终于缓过了劲头来，想要开口，却被抢了话头。

佩小姐：“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吧——如何物理上实现最基本的量子计算，一个不恰当的场景举例——信息因子a，同时处于存在与不存在叠加态，用0、1表示，那么这个a就同时是0又是1，0我们跟一粒子角动量纠缠，1我们把它跟另一个粒子的路径纠缠，现在把一堆信息因子进行这样的纠缠，再把这群粒子进行机械排列，排列出逻辑来，比如一代计算机，或与非门电路那样，然后给予粒子群能量，就能形成表达，但它的表达就为高维的了，我们宏观世界并理解不了一串叠加串，进行展开，那么我们可以获得的数据就是排列组合起来，用次方表示其数量的信息。”

量子的问题，语言表达的极限开始体现，佩小姐觉得自己总说得不对，不够具体，但却不知道该如何用本身就暧昧的语言逻辑来精确描述，所以干脆调用摄录设备，直接用投影做了一个小量子计算机。

雪可兰：“这个我懂的！这个我懂！这个场景的a跟b信息因子排列组合成我们能利用的情报，那就是2乘以2，含4个信息了！”

白玲玲：“差不多，所以哩，不提计算机，现实世界物质复杂多样，就可以认为是这种加密的哩，全真的虚拟实境也是，就不是a乘b了哩，是一个包含无穷的无穷集合里面无穷在互相乘哩。”

蜜莉多菈：“……你说的是中文吗？”

白玲玲挺胸：“铃铃汉语好着哩！对不对耙耙！”

汉语好是好，可惜口齿不清，全是奶音。

正在白莫邪心里吐着槽，嘴巴上表扬着女儿聪明好学时，坐得最笔挺的格伦儿突然开口：“还开着直播吗？”

蜜莉多菈：“想什么呢，我们都死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有直播啊。”

格伦儿恍然大悟：“对啊！”

佩小姐：“……直播还开着，你们自己看。”

格伦儿：“诶？诶诶？！”

白莫邪：“别慌别慌，没直播现在的，直播外面的事情，岂不是白伪装了？是游戏里直播间没关，在把之前的画面重放中而已。”

雪可兰：“确实，网上能找搜到直播间。”

蜜莉多菈：“那个平台？”

雪可兰：“还能是那个，当然是梦旅人官方网站的平台，现在热门榜第23位。”

佩小姐：“嚯？我看看，嘶，六百万人在线观看，居然只排在23位……”

白莫邪：“前十都是上亿人的，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啊。”

蜜莉多菈：“喂喂喂，你们在想什么呢，刚开播的时候只3000来人来观看的啊，这、这已经……比我当年一挑一群人时还火爆啊，挠耳朵。”

奈琪露娜：“比奈琪露娜演唱会人还多！”

白玲玲：“唔，好不服气哩。”

缪葛丽华：“不一样的，而且你们线上观众也很多的。”

奈琪露蒂：“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几个小时，居然就有这么多人跑来观看啊……唔，并不是一边倒骂我们的了。”

格伦儿：“我们毕竟不占理……”

蜜莉多菈：“管他什么理啊，玩家间引入信用就已经够讲理的了，你是没见过，他们人类还活祭，面对魔兽群，信奉定期把老弱病残丢进山里献祭，还把漂亮女孩往悬崖丢来安抚‘山神’……反正中古魔法世界的逻辑啊，你跟他们讲科学道理讲不通的，反正我是对跟他们直接开战没心理压力的。”

格伦儿正了正身子，向对面坐在摇摇椅里的蜜莉多菈正经道：“但、但不能因为对方不讲道理，不存在文明，我们就跟着降低自己的道德标准，拉低到对方的水准上啊，这道理讲不通，讲不通的……我自身的道德、我自己的品格，不能因为环境变化而转移，不是对世界高要求，是对自身的态度。”

蜜莉多菈：“我不同意，思想体系不能脱离社会实践，个人道德品质社会生活方式，并不是脱离脱离社会形态能凭空诞生的东西，他们封建迷信，整个世界就是个封建迷信的世界，你没有改变改造的基础，这种环境下，我们宣扬科学文化、我们价值观的生活方式，没有被烧死，就是因为我们是‘天人’，打赢了他们，拳头大！我们才能建造空中阁楼，给世界带去我们的秩序！”

一席话掷地有声，震惊奈琪露娜：“菈菈，菈菈好能说，好厉害的说！”

白莫邪感叹：“哎，不愧是当过女王的人啊……接触本土侧的东西多了，自然会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雪可兰：“烧死？本土侧会烧死天人？我们天人会被抓住了拿火烧？哦！贤人是吧？丹尼尔那样的混血吗？”

白玲玲：“她是在引经据典哩，地球日心说的布鲁诺哩！意大利自由运动的急先锋！被教会做异端邪说给烧了哩。”

蜜莉多菈：“哼哼，为了治理好我的小国家，我可是翻了很多地球文献的呢，毕竟通天塔世界社会原型来自地球嘛！”

格伦儿：“……我还是不太认同，世界上存在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正义不会因为你是银河系人类，通天塔世界人类，乃至文明联盟271加盟文明的人类，还有更多没有加入文明联盟的宇宙文明，所有智慧生物，都必定有一个共通的‘绝对的正义’，不然文明联盟不可能存在，所有就人都是原始丛林里的野兽，无法交流，只能用暴力与毁灭来进行对话——事实就是这个世界并不是这样，我们没有发生暴力，而是联合了起来，在坟场星系里一起用鲜血维护共同的‘正义’。”

蜜莉多菈皱眉：“你这是在……咳哼，首先我没有否认文明联盟功绩的意思，面对抹杀者必须得有一批人站出来，我并不是坟场星系居民，过去那边也被卷入了内战，没有跟抹杀者交过手，所以关于你过大化的讨论不发表评论——

可以这么说，换了个环境，你的论点自然就对了，但如果只是局限在通天塔世界里呢？天人的数量在很多国家里就是一人，比如说凯奇拉尼亚，就白莫邪一个，那么长时间，过去的第二个天人冒险者就是我……一个人能改变什么？几年能改变什么？有句老话不是说吗，入乡随俗，既然到了通天塔世界里，就按他们规矩来。”

“那……”格伦儿几度欲言又止，看起来很急，让旁人都不好意思插话，“那、那……那么在金蜂湾王国里面有实行他们原始的祭礼吗？常青藤信仰，包括颂歌教里，都有大量迷信的东西，据我说知，他们生病了不去看医生，先是找教会人员来唱歌——不是那种牧师、神甫之类的会魔法的骑士阶层，就是教会里最多的普通教会成员。”

自从大姑娘们那边吵起来之后，白莫邪为避免惹火烧身，就偷偷摸回了床边坐下来，跟自家小姑娘们说起悄悄话来……

奈琪露娜：“唱歌？奈琪露娜会唱香菲儿的！”

此时小声跟奈琪露娜解释：“是吟唱‘圣诗’之类，他们住在中央山脉的时候，声音引发雪崩，就认为是得到想要的‘回应’了。”

白玲玲小声：“铃铃现在的声音唱歌不好听了哩，大铃铃嗓音是模拟香菲儿的，可好听的哩。”

白莫邪：“不会不会，都好听，奶音有奶音的特色啊，没找对歌而已。香菲儿那些很少女的歌不适合你唱。”

奈琪露蒂：“……真就不管她们吵架了呀？我们不是开作战会议的吗？”

白莫邪侧着身子的刚想回答什么，然而却被硬给扯到了头上，本来那边一直没有间断的争吵，叽叽喳喳着完全没有白莫邪插嘴余地的，然而现在被指名道姓来评评理，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处理蜜莉多菈跟格伦儿的矛盾了……

但在调节下，得先总结一下两方之前的发言——

蜜莉多菈音量提高了不少，人也坐了起来：“哈，既然知道他们宗教的事情那就好说了，在我们天人到来之前，他们宗教方面处于伦理学对宗教，对经院哲学的批判阶段，这是官方开服时给的时代文化背景设定。

会开始人文思潮，反思上万年以来形成的神学、形而上学问题，根本原因是经过6500年的拓荒之后，90%以上人类，120亿人口集中到了76个拥有选祭权的国家旗下……要怎么说呢，我查查词儿……是新时代人类面临史无前例的集中化管理时需要更加高效世俗的手段，那就需要从伦理道德上站住脚，用最基本的自然的常识的道理，来对抗旧有的传统秩序，进行变革，简单来说就是——

所有人必须多干活少做有用没用的祷告了！几百人，一个村子就有自己的教派，自己的祭礼仪式，信息不是闭塞，是根本没有，王国的统治力量停留在宫廷乐师们的唱词之中，这件事情根本做不下去！

网上这篇视频文章你该看看……可以说这是制作组强行丢给本土侧的问题——人文背景的设计，跟社会现实脱节，所以这个世界一旦活起来之后，内部矛盾，过不下去了，他们自然会开始进行调节！”

格伦儿：“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蜜莉多菈：“我是想说！世界活起来了，他们活起来了，就意味着我们来了！我们玩家，天人地出现，把他们的社会自我调节给破坏掉了！本来他们应该是出现强力中央集权，结束现在层层分权的保人附庸制时代，然而我们的出现，就让国王领主们不得不更加依仗骑士阶层了！咳哼，等我喝口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