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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奈琪露娜回头撒娇般叫了声的奈琪露蒂，走到她们旁边蹲了下来：“测试？”

白玲玲跟奈琪露蒂交换了下眼神——她们交换眼神是真的有实实在在大量数据交换的——然后点了点头，道：“没错，人类观察，最大最主要的目标自然是爸爸了……哦，‘ba’这个音真不习惯呢，自己听着好奇怪哦。”

奈琪露娜：“‘啪’铃铃发的‘pa’音才奇怪呢，以前，之前小铃铃。”

白玲玲一撩头发：“我现在是‘邪铃’哦。”

奈琪露娜撇撇嘴：“不可爱，一点都不！”

奈琪露蒂：“观察数据表明，哥哥心理生理各项指标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显然是由于‘惊吓’‘惊奇’所引起，之后数据随时间越来越平稳，最后回复到跟‘铃铃’同样的水准。”

白玲玲盘腿坐下，弯身一手环胸一手撑上脸颊，这是她现在这副身材才能做出来的姿态：“噢哦，所以爸爸果然没有特别的偏好，对妮芙琪的选择没有参考价值。”

奈琪露娜摸了一块小石子往下面丢去：“价值有哦，信息纠缠下诞生新意识，玻尔兹曼大脑，人工的，概率更高，更加集中，观察分析有利于原初之光研究！”

她所说的就是指白莫邪跟妮芙琪生小孩，也就是这个世界一代代越来越多，自我繁衍着的人类，每个人都不是复制体，都是独立的个体，这种“真实性”，是审批一个虚拟实境能否移民的一大标准。

所以她们对于妮芙琪的研究还没结束，反而因为她跟七曜之树结合了而更加好奇，她们私底下这种讨论一直进行着。

七曜之树本质上是增幅装置，是用来辅助人类，提高人类战斗力的，尤其是奈琪姐妹偷偷带过来的日冠系统，这一部分在七曜之树之中的主要功能就是人机交互。

之前白玲玲她们留下的智能代理，由于人员生命危机而强制启动，扫描检查周围之后，第一选择自然是海杜莺，然而其实当时即使她能完成代理白玲玲的认证，日冠系统的启动也会失败——日冠系统人机交互的对象，这里的“人”，其实是作为核心的木心系统，也就是茉维依这一型的超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

这个代理智能程序，说白了就只是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三人的一个登陆窗口，连接外面自家外挂服务器的“最后方案”。

如今被连带着紧急启动了，找不到“木心”的情况下，就选择次一级的方案——跟本地主机连接，完成机与机之间的交互——于是纯净的，又拥有内部权限的“主机”，妮芙琪，就成为了现场唯一的选择。

因此，其实在团队里面，那些懂行的姑娘们眼中，妮芙琪已经等于日冠系统了，而看白莫邪的意思，恐怕以后他们自己开发的七曜之树，整个都要围绕妮芙琪来了——相当于就是战斗机、战舰座舱有了个自己的“灵魂”。

妮芙琪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在黄金骑士团里的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虽然两者并不是融合关系，要将两者分离都没有什么难度，比第一代计算机，备份重装系统还容易，主动调整的话，可以随便让个谁都成为七曜之树的“交互界面”。

然而本身就是个人舰连接方面增幅装备而已，只不过是极展设施，本身就有木心系统作为中枢，没必要再加个输入输出对话模式，比第一代计算机装双系统还鸡肋。

装双操作系统，那是因为古代程序，本质上诺依曼的数学模型，使得兼容性方面，什么框架下的程序就只能在什么操作系统下运行。

但在未来就不存在兼容性问题了，量子交缠，编成的数学模型是高维度的信息了，不再是“O和1”，各种代码并不是互相转译关系，它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信息的不同具体表达。

所以谁都可以成为七曜之树的“机魂”，而七曜之树本身就不需要机魂，它自己就能智能自律，要不然也不会紧急状态下被激活了……所以算是送了妮芙琪一个礼物，事后允许她成为七曜之树的代言人，七曜之树原本的自律系统，则再降一级，作为波波球一样的专门针对妮芙琪的辅助系统。

这样做的好处也不是没有——在没有木心系统的时候，七曜之树也能“自主”行动了。

虽然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都能担任木心这个位置，但目前七曜之树给她们用，有点性能过剩——这套系统开发出来是用来打宇宙大战，那种持久长时间的战舰战的。

说是给“超脑”使用，其实是为那些并没有合格的孩子使用，让他们可以做到“超脑”的工作。从古至今，这类高精尖的科技项目就存在“良品率”这个概念，超脑也不例外。

并不是说不能做到100%合格，放在实验室里几年几百年慢慢一点点地人工来，当然可以慢工出细活，做到出品一个就合格一个，然而战争打的数量，打的是工业化流水线大批量。

虽然可以纳米级地控制原子排列了，但超脑不是细胞组织，甚至机械都不是了，这涉及到了量子的事情，会出现次品，源于宇宙的本质。

几个月前，还在坟场那边跟千难体对轰的时候，白莫邪的敌人就一批1500亚人兵，这批称为“泛式”的合成人，就是超脑的“毛坯”，离开人造母体之后，开始接受不断的训练、调和、进化，最终成为超脑，平均良品率只有1%。

泛式是亚提拉联合王国的超脑型号，奥霍兰精灵的超脑科技成果名为维罗妮卡，桑都司的故乡帕维利安共和国，想要拥有更高话语权，于是就自己到处山寨，跟各国合成，开发自己的超脑，弄出了个不稳定的“缝合怪”。

在项目开始之处，帕维利安高层就知道自己超脑良品率绝对不高，但小国小邦，资源有限，可学不了亚提拉那样，开工就1000起步，硬靠数量拉上100个中出1个的“高良品率”。

良品率1%都没有的木心系统，对于那些有底子，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达不到超脑运算力的合成人，再怎么说也比一般普通人强，于是帕维利安的做法，就是给予他们特制的极展设施，尽量拉近跟超脑之间的战斗力——这就是七曜之树会跟原型机茉维依同步开发的原因。

之后三百年里，不知道茉维依经历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肯说，总之离开了实验室培养液也能正常行动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她留在了HAC舰队中，带领着帕维利安的“木心”们，挺受这些孩子尊敬，在她被叫“紫色异端”的时候，经常跳出来帮茉维依她说话。

而对于现在的白莫邪来说，是想要山寨一批自己的七曜之树，然后发给新员工少女人手一个……只不过极展设施物理体积，堪比一座城市，还是先装配在战舰上，提供给成为舰长的姑娘们使用比较实在。

也就是说，白莫邪看妮芙琪在这边世界打得有声有色，也就默认了出去之后也有让她加入一线舰长队伍的意思……现在主力舰数量不少，团队人员数目更多，然而能胜任舰长的就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了。

在以上这些认知的基础上，白玲玲她们三个研究就只会越来越死缠烂打……当初没有时间场合概念的仨，在婚礼庆典的日子里，把妮芙琪拐到飞空战舰上，利用上面的各种设备，对她进行全身检查。

这些设备之中，帝国侧也就是维多利亚的设备，主要检查“此界之理”——没有什么特别，确实是以地球古代人类为原型做参考，从基因到外观都进行了仿照。然后用了一些不存在的设备，也就是直接用外挂服务器调查源代码，检查“外界之理”——“灵魂”是什么，人类是什么，由于联想、类比这类的思考方式，人类大脑思维从最开始就具有量子的元素，虚拟实境里存在的新生灵魂，全是这样的玻尔兹曼大脑……

在这个方面，通常的做法是顺其自然，不会人为插手。但具体会生出什么个样子的后代，也就是角色躯壳，系统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最开始针对妮芙琪的研究，也就是基于这个层面上，然而系统层面并没有给予“新生命指令”，所以歪脑筋就动到调整可能的新家族成员属性上了——虽然无论现实还是虚拟世界中，对于灵魂都是顺其自然的，然而超脑就不是这样了，无论哪国哪种型号的，都是特殊工程项目的产物。

银河帝国羲家的超脑属于分段式，出生顺其自然，如果成长过程中观察出有潜力，那么就进入下一个人为工程阶段……

现在白玲玲改变身形，测试白莫邪的偏好，把自己变成了兔子姑娘艾蕾娜那种的感觉，只不过故意把些部位过度夸张了好几圈，以此观察白莫邪的反应，从而为之后可能会有的“人工阶段”做准备，也就是提前规划好模板的意思。

然而实际上白莫邪根本没有要孩子的意思，至少现阶段还没有，主要是要照顾的人已经太多了，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只不过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罢了。

总之超脑做事情都是有明确目的性的，现在她们仨跑出来，这次新人冒险之后，再升些任务等级，就要离开北极城去找妮芙琪了，有些问题，能越早讨论好决定下来越好。

三人就快速交换着情报，讨论着怎么帮她们老爹搞定妮芙琪，从而获得新的家族成员，增强本家力量——王若夜事件的造成的内部影响，远远超出白莫邪的想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们仨算是一股想法的代表人物，认为团长跟目前主要数目巨多的新团员少女之间缺乏羁绊，新团员少女们依然更多地跟旧指挥官羁绊更深，白莫邪权威与其说，是靠规章制度、新员工们的自觉性、企业文化团队项目吸引力，不如说靠的是他跟指挥官阶层的羁绊。

套娃一样，新员工追随指挥官，指挥官追随白莫邪……这就造成了权利偏移，不加强本家影响力，王若夜的事情今后还会发生……

作为超脑，她们就是这么深谋远虑，每一个行动后面都有着深意……然后奈琪露娜就朝下面吐了一口口水……

奈琪露蒂：“诶！娜娜！你在干嘛！”

继续趴着的奈琪露娜回了下头，然后继续关注深渊下面的情况：“没反应，在打架！石头丢光了，下面蛇蛇还没发现，是我干的，哈哈哈——”

“咦，真的耶！”白玲玲也侧坐身子挪动石桥悬崖边，往下望去，“它们以为是对方攻击自己的？结果自己打了起来啊。”

“我看看我看看——唔哇——”蹲着的奈琪露蒂也趴了过来伸着小脑袋张望……

奈琪露娜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而奈琪露蒂则是四脚着地跪趴着，所以奈琪露娜更方便腾出手来，掏摸身边的石头往下丢，然后丢完了石头后，就开始吐口水——密密麻麻铺满下面一地的蛇群，完全不用担心命中率的问题。

十分窈窕淑女侧坐着的白玲玲，姿态优美柔弱不堪，小手在屁股边岩石桥面上摸索，然后使劲，扳下一块身边的页岩块，十分优美地十根美少女纤纤玉葱手指，来回扳了几下，坚硬光滑的岩石块就碎成了一片片的，自己挑了几块，随手抛了几块到奈琪露蒂手边。

奈琪露蒂眨巴眨巴眼，最后捡了块大的，瞄准了半天，朝下面丢了去，自由落体时间结束——咚！

然而她瞄准的反而没有命中任何魔兽，密密麻麻的肉垫群之中，能砸中岩石地表也算是种本事。

咚了一声后，奈琪露蒂已经咧起了嘴巴耸起了肩膀，意识到自己搞了个事情了。然而下面深渊的地形结构让这一声咚，变成了不断的回响——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