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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腿本来比姐姐就有劲得多，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总喜欢揣呀揣的，揣到一脚，还挺疼的，但姐姐就很少揣，偶尔揣一脚，都软软的。”秋小蝉边说边摸着沈雨的小腿腿。

“这就是男娃和女娃的区别。”

“我去灶房看看给两娃晚上做什么好吃的。”秋小蝉说完站起来，凤奶娘忙过来抱起沈雨，跟着秋小蝉去了灶房，芸娘也跟着身后道，“夫人，这大热的天，回来就先歇一下，奴婢让灶房把晚上的菜谱拿给夫人就是了。”

“看菜谱没有看真正的食材过瘾，也没看真正的食材有灵感。”

“夫人说的话都一套一套的，奴婢都听不懂。”

秋小蝉笑了，这芸娘如果不足够聪明，在年纪不占优势，相貌又寻常的状况下，怎么可能在沈彦身边侍候这么久。

用过晚膳，芸娘让婢女们送了些清热解渴的水果，秋小蝉见有井水湃过的西瓜，便拿了一牙，用小碗和勺弄成汁喂沈雨吃，沈尘立刻凑过来，秋小蝉也喂了他一口，沈尘一偿不特别喜欢，转身便走开了。

秋小蝉摇摇头继续喂着沈雨道:“姐姐就喜欢吃水果，弟弟就不喜欢吃，芸娘，把小泥球抓过来，我再喂点西瓜汁给他。”

芸娘忙把沈尘抱过来，沈尘正和秋上蝉手里的西瓜汁做斗争的时候，传来沈离的声音:“娘！”

“宝儿回来了，吃晚饭没？”

“我和爹都没吃呢。”

秋小蝉便见有大半个月没见着的沈彦随后也走了进来，芸娘等人跟秋小蝉随意惯了，但见着沈彦，却没人敢随意，都赶紧俯身跪下行礼，听见沈彦说了句“都起来吧”。大家才起身，沈离已经惊叫起来:“爹，小泥球居然会走路了。”

沈尘已经知道“小泥球”就是指他，立刻扭转头，看向沈彦和沈离，太久没见沈彦，他一时不知道是何许人，但沈离却是日日见的，忙跌跌撞撞扑向沈离，沈雨却拍着巴掌叫了起来“爹，爹”。

沈彦走上前把沈雨一把抱起来道:“还是雨儿记性好，记得爹爹呢。”

“爹，爹。”

沈彦和沈雨亲热了一会儿，一转头，见被沈离抱着的沈尘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沈离正在教他:“弟弟，那是爹。”

沈尘呜噢叫了两声，然后咬起自己的小手手，秋小蝉便道:“宝儿，把弟弟放下来，别撑着了。”

“娘，我抱得动弟弟，弟弟比小雨点轻。”

“娘知道宝儿有力气，但弟弟会乱动，小脚脚现在喜欢乱揣，小心揣着你了。”

“弟弟，不许咬手手。”沈离训完沈尘，才把沈尘放下来，沈尘立刻跌跌撞撞扑到沈彦脚边，然后咬着小手手看着沈彦。

沈彦抱着沈雨在沈尘面前坐下来，也看着沈尘问:“小家伙，记不得爹了？”

沈尘继续咬着小手手，沈彦把沈雨放自己的膝上，搂过沈尘道:“儿子，还真是记不得爹了。”

沈尘见沈雨坐在沈彦腿上，立刻挣开，也同样坐在沈彦另一边的膝上。

沈离便道:“娘，小泥球还是什么都要和小雨点一样。”

秋小蝉搂过沈离道:“弟弟就是个跟屁娃。”

“娘，今儿三斤都迟到了，夫子差点打了她的手板。”

秋小蝉知道边子和土狗是从兵部这边去学堂，有专门的车马送去，那自然不会迟到，便道:“三斤住在癸涌巷，离学堂远了点。”

“我和夫子说了三斤住得远，所以夫子没打三斤的手板。”

“宝儿真乖，像个大哥哥的样子。”

“娘，宝儿去看小四了。”

“功课做完没？”秋小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离把那四脚蛇唤成小四了。

“做完了。”

“这天太热了，日头把外面晒得跟着过火一样，别中暑了。”秋小蝉说着在沈离的后背垫了块干帕子，“看，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

“娘，我看完小四再回来换衣服。”沈离说完就跑了，秋小蝉才转过身，看了一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沈彦和沈尘道，“小泥球他爹，你还小呀，跟你儿子逗什么乐子。”

沈尘以为秋小蝉唤他，扭过头，沈彦就乐了，搂过沈尘揪了他的小鼻子一下道:“爹是不是该揪狠点，免得隔几日又记不得爹了。”

秋小蝉摇摇头道:“还小呀，大热的天，一身汗，回来也不换衣服，不怕弄脏娃娃们，自己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娘子，给我拿身衣服，我去冲一下。”

“灶房烧了水，用点热水。”

“这么热的天，不用。”

“你那腿受过伤，天热也别用太凉的水。”秋小蝉叮嘱道，沈彦就笑了，“娘子这是在关心为夫？”

“其实用点温热的水，冲洗完反而比和凉水凉快。”

沈彦亲了沈雨和沈尘一人一口，沈雨笑得眉眼都弯了，沈尘却不满地呜噢一声，沈彦乐道:“难不成这小的最近在模仿小白炸毛的叫声。”

“你快去洗了。”

沈彦很快就洗了出来，秋小蝉给他把头发用干帕子擦干，怕他觉得热，就简单地束了起来。

沈彦扭过头却见秋小蝉盯着窗外发呆，拉过秋小蝉问:“娘子，怎么了？”

“我，”秋小蝉回这神来才道，“我在想这里还能住多久。”

“娘子，过两月，军队会往西南开拨，为夫想带你和娃们一起。”

“果然，”秋小蝉叹口气道，“我听三儿说宋长林调去执行差事了，就知道。”

“娘子舍不得这里？”

“这又没什么好，又脏又乱，”秋小蝉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二娃三宝又是在这里出生，这里各种不好，其实又有些舍不得。”

“娘子，在这里，我们都是异乡客，不用舍不得，牧州城才是我们的家，对不对？”

“他们有把100万两黄金交出来吗？你是要用这个做借口和他们开战吗？”

“到时候娘子随给养队一起走。”沈彦避开秋小蝉问话。

“那宝儿呢，跟你还是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