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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二娘看见张梨、张桔自然高兴，拉着张梨问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来家里玩，不过张桔不辞而别，秋小蝉觉得秋二娘和张梨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客气、生疏，而且一直没和张桔说话，多少对张桔是有些生气。毕竟秋二娘是想真心对张梨姐妹的，但没想到换来张桔不辞而别，而秋二娘和当初在小怀镇卖豆腐的时候还是有区别的，女婿是个有本事的，闺女也是能挣银子，平日这些下人都恭敬顺从，丰衣足食的日子，自然也养出些气质。

秋小蝉觉得秋二娘这样挺好，不再像以前一味地顺从，对谁都低三下四的。

张桔没想到沈彦不来用膳，但那拿她卖身契的人说了，以后有什么逾规的事，就会送回比自己待过的庄子更糟的地方，所以她断不敢再像以前那般乱问什么。她忽意识到，以后想见沈彦，如果没有秋小蝉，她连来这院子都不可能，那竟比登天还难，眼圈一下就红了。

全妈没想到张桔又来了，她是真不喜欢秋小蝉家的这个小表妹，明摆着就对自家主子有觊觎之心，她可真心希望沈彦和秋小蝉好好的，侍候秋小蝉这个主子，那可真是这辈子最省心又舒服的差事，秋小蝉从来不为难他们这些下人，更不说打骂了，而且就事论事，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这把岁数可侍候过好些人了，虽然没侍候到正经的主子，但听那主事的闲聊，知道好些主子是非常难侍候的，尤其是那种心眼小，又喜拈酸吃醋的女主子最难侍候。

这顿饭就沈离和于锦儿吃得开心，张桔回来了，张梨的心情也还是不错的，所以和秋小蝉说了些体己的话。

吃过饭，秋小蝉让全妈、麻雀将张梨、张桔和锦儿送回家去，才叫来麻雀问:“那日我让你送张桔回家，你到底有没有送回家？”

麻雀叹口气道:“姐，我和小桃是亲眼看她进了于家的门的。”

“那于家是谁开的门？”

“那个真没注意，应该就是寻常那个看门的，你也让小方哥打听了，说那人家里有事，辞了差事回老家了。”

“我怎么感觉张桔这失踪这么像人为的。”

“姐，这话怎讲？”

“如果是被拍花子拐走了，张桔就不可能进过于家的门，你亲眼看见她进了门，另一种可能就是她进去后又出来了，然后被拍花子的拐走了，只是她一个深闺女子，在这丹阳城又没认识的人，进门又出来是为哪般。”

“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呀，张桔进门为什么就不可以再出来呢？心情不好四处走走呢？”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张桔进门再出来被拍花子的拐走了，也正常，不正常的是那看门的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张桔失踪这当儿辞了差事回了老家。”

“也许就是巧呢。”

秋小蝉撇撇嘴，她无法跟麻雀解释清楚自己的疑惑，只得牵着沈离回到房间。

沈离见沈彦在起居间的榻上看书，立刻跑了过去。

眼下的天气比起立春前暖和许多，除了秋小蝉，沈彦的皮氅皮斗篷之类都换成不是皮子的披风了，沈离这个好动的娃，不下雨不刮风的天气，那断断是不肯穿这些束手束脚的东西了。

秋小蝉等沈彦考问了沈离白天学的功课，放沈离去玩，才在沈彦对面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沈彦便问:“娘子，怎么了，晚膳又用得不开心。”

“也说不上不开心，只是张桔这次应该受了不少罪，性子比以前收敛许多。”

“娘子，如果见着她们心烦，就少些往来就是了。”

“张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别再挑三拣四，张桔马上也快18了，给她找户差不多的人家嫁了，早安生。”

“那毕竟不是你的亲妹子，再则，你知道张梨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张梨觉得自己拴不住于瑞明，想用张桔去拴住于瑞明？”秋小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沈彦放下书给秋小蝉倒了茶道，“怎么，娘子觉得很惊奇？”

“不是很惊奇，是完全不能接受，两姐妹共侍一夫，平常相处起来多尴呀。”

沈彦淡淡笑了一下道:“这种状况在大夏的大户人家，其实很多的，宫里更是，那些年纪渐长的妃子、主母，想巩固自己娘家或自己的地位，多会选择年青一些的姐妹甚至晚辈侍候她们的夫君。”

秋小蝉记忆的那个年代，有钱有势的男人同样喜欢年青漂亮的小姑娘，何况男权至上的大夏，于是叹口气道:“无论古今，当男人还是好呀。”

沈彦笑了一下道:“娘子，无论古今，那街上当乞丐要饭的男人也没什么好呀。”

秋小蝉愣了一下道:“说来倒是女人的不是了，大多数女人还是都愿意委身于有钱有势的男人呀。”

“就像娘子这般有本事的女子，难不成想嫁一个碌碌无为的…”

“沈小青打住，虽然我不是女拳，但我还上看不惯这些凭男人一夜暴富的女人。”

“女拳又是什么？”

“女拳是什么，就是女权，就是说女人主义至上，成天给女人灌毒鸡汤，要女人励志那种。”

“毒鸡汤又是什么？”

“毒鸡汤是心灵鸡汤的延续，哎呀，跟你说不清楚。”秋小蝉拍拍脑袋，不想再纠结张桔的事了，喝了沈彦倒的茶道，“那个火铳呀，我觉得那冶铁技术还差了点火侯。”

“娘子有何高见？”

秋小蝉从怀里掏出两张叠好的纸递给沈彦道:“写这东西可烧我的脑子了，我不知道在哪本书中翻到过一个古法冶铁，感觉比眼下市面上的冻铁技术要先进一些，市面上的渗碳术也比较比较落后。这两张纸，一张是渗碳法，一张是焖钢法，应该都比眼下的要先进些，不过我的记性不是特别好，所以记得不全，做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缺点也不知道，你要让人多研治一番，尤其是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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