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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堂兄是十分猖狂，当时已经是丹阳一害了。”沈彦淡淡道。

“这宋长林打仗可能真不怎么样，但脑子还是好用的，并没有因为姑姑得国公爷宠爱，就生出什么骄横之心，反而从你那些堂兄的所作所为已经感觉到不太美妙了，于是做了让沈家都不耻、甚至是认为是背叛沈家的事，拜贵妃做干娘，觉得这都不牢靠，又想法设法把自己的妹子送进宫里，得到皇上的宠幸，虽封位不高，那也是皇上的女人了，像他这样依附着沈氏的旁门，皇上要灭族就是一句话的事，连浪花都掀不起半点，但他却偏偏保住了宋氏这一门。”

沈彦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蝉儿说得八 九不离十了。”

“现在的丹阳城已经都没有沈氏兄弟欺行霸市的半点言语，可见灭门一事的震慑力之大，但丹阳城却有各种宋长林背信弃义的故事，但宋家这一脉却都活着，苟活也是活着，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不一样，像大将军这样的人是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大英雄，但宋长林却是宁可跪着生也不站着死的蚁民。”

“娘子喜欢哪种？”

“我是俗人，和世人一样都喜欢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大英雄，但我却只能做宋长林那样跪着生的懦夫。因为英雄不是人人都当得了的。而且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惨死去换来世人的喜欢呢！”

沈彦对秋小蝉这番言论十分震动，好半天才道:“娘子，你真好。”

“为什么是娘子，你真好呢？”

“因为我也不想当大英雄。”沈彦说完，秋小蝉愣了一下，哼了一声道，“刚才还要冲人家发火来着，你以为人家是木头，没发现你那小动作。”

“为夫不想人提那段过往，沈家那个最小的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当时都被活活摔死了…”

“好了，既然不想回忆，那就不去想不去说了。”

“有时候想想也许是我和我父亲杀孽太多，老天爷要惩罚我，也让我也偿偿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

“胡思乱想，老天爷这种事都是子乌虚有的，如果真有老天爷，你是大夏的大将军，那在天上可是要封武神的，老天爷就赋予你生杀大权，杀多少人都是应该的。”

沈彦好一会儿才道:“蝉儿，你可真会安慰人。”

“好了，男人纠结起来真是好可怕。”秋小蝉拍拍沈彦道，“没听说过吗，用大将军的画像都能镇鬼的。”

“你干脆说我煞气比鬼都重好了！”沈彦就笑了，秋小蝉嗯了一声道，“不是煞气，是将军之气，等我刀儿他们的漫画出了，我把你画下来，然后挂在店子里，以后肯定都没有鬼祟作怪的事了。”

沈彦就笑了起来:“好了，屋顶风大，我们回屋吧。”

秋小蝉刚要点头，却见穿单衣的沈离懵懂地走出来，在院子里四处找人，一边找一边着急地叫:“奶娘，我娘呢，我娘怎么又不见了呢？”

“夫人刚才还这儿呀，小世子，来把衣服穿上，玉奴儿还在这儿呢，让玉奴儿找，好不好。”

“我不要玉奴儿，我要娘，娘呢？”

秋小蝉就在屋顶叫了一声:“离儿。”

沈离一抬头看见秋小蝉在屋顶，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然后完全清醒了，一伸小胖手道:“娘，娘，我也要。”

“那得先把衣服穿好。”

沈离就让汪氏赶紧给自己把衣服穿好，狼珂见沈彦没制止，便把沈离带上了屋顶。

沈离开心地坐到秋小蝉怀里，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沈彦，又问:“娘，今儿干嘛呢？”

“屋顶的视野好，你爹和娘想坐在屋顶上，看春回大地，万物复舒，不可以吗？”

“春回大地？哪儿的？”

“那些绿都是春呀。”

“离儿也要看。”沈离看了一会儿，觉得都是不动的，没意思，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玉哨子吹了起来，那玉奴儿一听到召唤，立刻展开大翅膀，在三人头上盘旋，还不时发出啾啾的叫声。

沈离一见玉奴儿绕在头顶上飞，就想跳，秋小蝉赶紧捉住他道:“小祖宗，你忘了这是在屋顶上呀。”

沈离啊了一声，秋小蝉又道:“没有爹娘一起的时候，自己是不可以上屋顶的。”

“那夜叔和狼叔没有爹娘在的时候，为什么可以上屋顶？”

“那是因为他们是大人。”

“那离儿也会长大的。”沈离信势旦旦地道，“离儿长大了不仅要上屋顶，还要像玉奴儿一样在天上飞。”

秋小蝉看着盘旋的玉奴儿，觉得沈离这个有点难道是达到，嘿嘿笑了两声。

玉奴儿正好一个低飞，在三人身边经过，沈彦突然站起来，一翻身就跃到玉奴儿身上，沈离哇了一声立刻瞪大眼，秋小蝉也不由得大声叫:“沈小青，你疯了，危险！”

玉奴儿受惊，一下往天上冲上去，沈彦却一下坐在它身上，一把抓住它的脖子，于是秋小蝉和沈离就看着那玉奴儿带着沈彦一会穿进云霄，一会又向地面俯冲下来，但沈彦稳稳地坐在它身上，沈离见玉奴儿怎么使劲都没把沈彦甩下来，由刚开始的惊奇变成了崇拜，小胖手往天上一伸大叫:“爹，离儿也要，离儿也要！”

夜珀和狼珂等人也吓了一跳，不过见沈彦稳稳地抓住玉奴儿，两腿骑玉奴儿身上，一直没被甩下来，也都松了口气，然后看向天空的眼光都变成了崇拜。

沈离还要叫，秋小蝉便道:“离儿，别分爹的神，这玉奴儿明显不允许人骑它身上，怕像熬鹰那样，也得需要人降服，才成。”

沈离一听，忙捂住小嘴，那玉奴儿几十次高飞低冲都甩不掉沈彦，就带着沈彦往远处飞去，然后在众人眼里消失了。

大家全都:？？？

夜珀和狼珂都紧张地转身秋小蝉，秋小蝉总不能让他们也像沈彦那样骑着新驯服的苍鹰去找吧，而且那苍鹰明显比玉奴儿小得多，怕是驮不起一个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