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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摇摇头道:“你不像离儿的娘，便像离儿的玩伴，跟一个小娃娃抢食，真是的。”

“你懂什么，我是怕小家伙吃点心太多了，一会儿吃不下午饭。”

“他昨夜和上午都没吃什么，这会儿要吃点点心，也没什么吧。”

“小家伙发热，留着小肚肚吃点咸的好。”秋小蝉亲了沈离一下，忽道，“盐，对我见盐都是十分粗的颗粒，如果做成精盐，会不会比粗盐卖得贵些？”

“盐不都是粗颗粒的吗？”

“本蝉又想到一个让你惊艳的绝技。”

“为夫好期待。”

“为夫你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

“没有，娘子。”

马车到了小青巷，见街斜对过去有家院子好像搬来了新邻居，一堆家什东西堆着，还挡了秋小蝉他们的马车，对方刚开始还有些横，不过小虎和小浩按着佩刀过去交涉了一下，对方乖乖地把挡道的东西挪开。

“那院子虽不如我们那处大，但也不小了，就放不下这些东西吗，偏堆在路中央，素质真差。”秋小蝉不满地道，不过马车已经过了那堆堵路的地方，秋小蝉也就发发牢骚罢了。

沈离却指向正经过的门道:“娘，有个娃娃。”

秋小蝉从没关的门望进去，果然看见个小娃娃，从穿着打扮来看是个女娃娃，比沈离大点，秋小蝉看了自己这个没玩伴的儿子一眼，都有点同情他了，把他指着的小胖手拉过来道:“有机会一起玩就是了。”

没有玩伴惯的沈离倒也没有特别执拗，瞅了一眼就由得秋小蝉放下帘子了。

马车进了院子，秋小蝉下了马车就想往灶房跑，沈彦便道:“忙一上午，你就歇一会儿吧。”

“离儿发热，胃口不好，我想看看有什么食材，给离儿做点开胃的小菜。”

“你跟全妈说就是了，一定要自己辛苦才成吗？”

“我不是想去灶房看食材，然后决定做什么吗？真是的。”

沈彦抱着沈离下了马车，带着秋小蝉回了房间。

“屋子里好暖和。”秋小蝉进门就把沈离接过来，给沈离把小皮斗篷解下来，沈离不是特别想动，立刻又偎到秋小蝉怀里。

秋小蝉用手指点点沈离的小鼻头道:“儿子，你这会儿没发热了，一会儿呀，我让全妈煮点粥，你吃了东西，就又会跟以前一样了精神抖擞了。”

“我要射箭。”

“还真有执念，这娃。”秋小蝉正说着，却听见敲门声，秋小蝉见门明明开着，然后见秋二娘冲她招招手，秋小蝉便道，“娘，有什么事，进来呀。”

秋二娘看见沈彦在，便在门口道:“一点小事，你要是没空，就再说。”

“进来。”秋小蝉走到门口把秋二娘拉进屋，秋二娘连忙冲沈彦点点头，沈彦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离乖乖叫了一声，“外婆。”

“发热好点没？”

“这会儿退了，就是没力气，不想玩。”

“我看全妈给离儿煮了粥。”

“一会儿我去看看，光是白粥，离儿怕也不想喝。”秋小蝉拉着秋二娘在离沈彦远点的炕边坐下来问，“有什么事？”

“蝉儿，就是这么桩事，娘不是看你挺喜欢喝莲藕汤吗，就跟全妈学做莲藕龙骨汤。”秋二娘拉过秋小蝉离沈彦远远的才压低声音说。

秋小蝉抓了一把干果递给秋二娘，自己也抓了一把坐到秋二娘身边边吃边问:“怎么了？”

“为什么娘炖出来的汤都是黑乎乎的，你知道我们那里是没见过莲藕这样东西的。”秋二娘有点委曲，“可惜了那么多龙骨。”

“你用什么炖的？”

“不用铁锅能用什么？但全妈说要用陶罐，问她为什么，她又说不出。”

“哦，莲藕里的酚类物质会和铁起反应，你用铁锅炖莲藕，汤会变黑，还有切藕的时候用了菜刀，也要用清水洗一下，菜刀也是铁做的，当然冲洗，会把莲藕中的好东西冲走，用重一点的木质东西把藕拍碎最好。”

“酚类物质？”

“就是藕不能碰到铁的东西，用陶罐之类就成。”

“哦，哦，知道了，那黑乎乎的能吃吗？”

“倒了吧。”

“那不可惜了吗？听全妈说过，藕是很贵的菜蔬，丹阳城早过了产藕的季节，这些藕还是人从南方带过来孝敬女婿的，那不老贵老贵了。”

“藕这种东西不好采摘倒是真的，就可惜这一次吧。”

“没毒吧。”

“那倒没毒，就是不太好看。”

“那我给外面那些流浪汉吃，总没问题吧。”

“没问题。”秋小蝉笑着摇摇头，“做凉拌藕的时候用醋浸泡一下就会更爽脆一些。”

秋二娘问完了，又心疼了一会儿沈离，便赶紧出灶房了，秋小蝉见拿着书的沈彦盯着她，便道:“这个秋二娘比她闺女还勤快。”

“娘子好些词，为夫都没听过，而且娘子懂的真多，在小怀镇长大的娘子都没见过藕，不仅会做藕食，还知道藕不好采摘。娘子也是卖小豆腐的时候听来的？”

“好像是吧。”秋小蝉摸摸沈离的额头道，“沈小青，离儿真的不热了。”

沈彦没说话，秋小蝉亲了沈离一口道:“娘的小乖乖总是这么争气，就不热了。”

“娘，为什么没见过藕。”

“娘住的地方在西北，西北水少，种不了藕，但是娘卖豆腐的时候听人说起过呀。”

“藕种在水里？”

“对！”

“娘，那藕在水里怎么采？”沈离坐在秋小蝉身边，秋小蝉和秋二娘的对话自然听得清楚，做为好奇宝宝的他非常勤学好问，秋小蝉只得道，“那不太好采。”

“为什么？”

“因为它长在水里，想想也不好采摘呀。光有水，藕是长不了的，还得有泥，你想想那塘子里的泥都是淤泥，能好采吗？”

“不好采。”沈离点着头表示明白了。

“就是，就是。”秋小蝉有点懊恼，见沈彦也看着她，更懊恼，有些知识在自己那个年代好像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有时候顺口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