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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维拉蒙特坐在餐桌前，那是托马斯用来举办大型宴会用的长条桌，桌子的长度超过了十米，两张桌子并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西格蒙进屋的时候维拉蒙特正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他的胃像一个无底洞，一份又一份的食物被他吞咽进肚子里，身边堆了高高的一叠用完的餐盘，托马斯心惊胆战的站在那里，看向维拉蒙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毕竟他已经吃下了足够五十人开一场宴会才能够吃光的食物。

“是你帮助教会完成了这个计划，发明了那种药剂。”西格蒙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居然可以发现这个问题。”维拉蒙特惬意的打了个饱嗝，站起身，“那东西是我调配出来的，用重生之母的本源之血，但对于它的使用，已经完全背离了我当初的设想。”

“在我的设想中，这种药剂是可以诱导超凡者的诞生，通过一代一代的培养，我们可以把这个世界改造成我们需要的样子，但很遗憾，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选择了另外一条更迅捷的道路，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以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的生命为筹码。”维拉蒙特说道。

“但说实话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这个世界和我之前经历的那些旧时代不同，物产丰富，人们富有想法，发明了很多美食和提供享受的工具，人们有太多的办法可以使自己快活，对力量的追求也许不会成为唯一的方向。”

西格蒙略带惊讶的扫视了维拉蒙特一眼，这家伙竟然是一个享受派，但他与神谕教会的矛盾绝不是他随口说的这样简单，他一定还隐藏着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在哪里可以找到重生之母的本源之血？”虽然清楚维拉蒙特没说实话，但西格蒙已别无选择。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时间拖得越久，对埃兰王国的打击就越大，到时候死掉的人恐怕会是个天文数字。

“既然你下定决心，那我们便出发。”

“我们去哪儿？”

“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我们得先去见一个人，在路上我会告诉你一切。”维拉蒙特张开双手打开了一扇传送门，门的另一面是浩瀚的星空。

“你的那位朋友呢？她不陪你一起去吗？”

“你是说玛利亚吧。”西格蒙迈入星空之门，“她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

拥有梦魇马车，西格蒙并不惧怕那种具备封禁属性的秘界，但他的实力毕竟还没有达到横行无忌的程度，作为最重要的底牌，玛利亚当然需要在关键时刻出现。

那么没有比藏身于梦魇马车更方便的了。

跨越星空之门，西格蒙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十分古怪，周围是闪烁的星辰，每一颗星辰都通过特殊的方式连接在一起，世界在自己面前仿佛画卷般被铺开。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星界，通过这里，我几乎可以到达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维拉蒙特一边回答，一边快速的滑动双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有办法让我进入7阶？”

“我不行，但我认识的某个人也许可以。”

“谁？”

“一个总喜欢躲在阴影里的家伙，除了我，恐怕没人能够找到他。”维拉蒙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就是这里！”

他双手向两边滑动，一扇星空之门凭空出现，在门的另一边，西格蒙看到了肆虐的狂风和积雪，迎面扑来的冷风里隐藏着可以麻痹精神的力量。

两人穿过星空之门出现在一座山顶上，周围没有参照物，西格蒙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那个可怜的家伙，他是最早做出改变的，并按照人类的管理方式建立了政教统一的国家，可最终，国土崩裂，他也险些被人打死，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应该能猜出他是谁吧？”

两人沿着山顶向前走出没多远，维拉蒙特挥动手臂，空无一物的山顶上一座冰雕凭空出现，冰雕的整体轮廓，让西格蒙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符号。

“堕落契约，一个刺客？”

“一个侍奉死亡，却恐惧死亡的可怜虫。”维拉蒙特回答道，随后甩出一滴鲜血，在血液落地的瞬间便化为一头三米高的巨熊，但只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巨熊便被突如其来的阴影碾碎。

一个声音在山顶回荡，那声音似乎比山顶的风还要孤独，“维拉蒙特，我不想见你。”

“你知道的，无论你躲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我不想惹麻烦。”那个孤寂的声音回答道。

“那就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今后绝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的承诺，在之前的数个纪元里都没有让人失望过。”维拉蒙特向前走出几步。

山顶风声凌厉，直到许久之后，冰雕形成了符文，在这极度寒冷的天气里诡异的融化，随后在地上汇聚成一滩积水。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声音从积水中传来，维拉蒙特扭头看了西格望一眼，“他同意了，我们进去吧。”说完快走几步，纵身跳入积水。

西格蒙有样学样，在他身体穿过积水的一刹那，眼前的场景大变。

肆虐的寒风消失，迎面吹来的暖风里送来了花香，山坡田野，以及矗立在山顶上的一座座……

墓碑。

“老朋友，这么生机勃勃的环境，可不像你的性格。”

“因为我快死了。”一个干瘪的声音传来，在山脚的木屋附近，木桩围成的篱笆前面，一个瘦弱的老头坐在椅子上。

“恐惧是最好的放大镜，而在所有的恐惧里，死亡的情绪最浓烈。”老人回答道。

维拉蒙特站在原地，他认真的打量了对方几眼，眼中的表情变幻，“你失败了，这是第几次了？”

“我记不清了，也许这就是枷锁，八阶就是我们的极限。”老人嘟囔了几句，然后抬起头用死气沉沉的目光看了西格蒙一眼。

“一个猎人……奇怪，在你身上我还能感受到一点堕落者的气息，5阶的告死者，但它是残缺的。”

“这是西格蒙。”维拉蒙特介绍道，随后指了指苍老的男人，“至于这个老家伙，他曾以不同身份在人间行走，除了我们几个，恐怕没人清楚他最初的名字。”

“墓王，阿托瓦。”老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