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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大BOSS的领地远比我想象中的距离要远，本以为以白马妹妹的速度，最多十几分钟就会到达，结果半人马和牛头人最少跑图了一个小时，这秘境的地图也真是够大的。

令我意外的是，秘境里竟然还有建筑物，像古中世纪蒸汽时代的一座大型复古宫殿，不过我们只是从宫殿墙边路过，不久后就来到了一个巢穴入口。

入口不大，可一进入到里面却别有洞天，就好像地下的巨型水溶洞一般，里面除了奇花异草，还有许许多多会发光的萤石。

巢穴里面的地形错综复杂，像一座迷宫一样，有许多分叉口，我惊叹于周围的奇观景色，一路上缄默不言。

最后来到一处有着一口喷泉泉眼的温泉小洞天，大黑牛才将小忍从小白马身上接引下来。

意外的是，小忍仍在熟睡，大黑牛将她放到一堆青草上，我怕青草会扎到小忍，抓了一把摸了一下，感觉十分柔然，怎么说呢，现实中应该不会存在这种草类，因为它摸起来不像是植物，而像是毛毯。

“小曰放心，这叫孵化草，它们是很柔软的植物。”

大黑牛看出了我心里的顾忌，解释了一下，白马妹妹也靠了过来。

“空姐姐还没睡醒呀？”

“估计是昨天攻略老大太累了，这两天又没有好好休息过，才会睡得这么甜。”

大黑牛说到秘境中的大BOSS，我更加好奇了，“小忍攻略了你们老大，你们不生气吗？”

牛头人疑惑地看着我，“这是空姐和老大之间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生气呢？”

好像大黑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又转而问小白马，“小忍把你们老大攻略掉了，那你们老大不就是不存在了吗？”

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小忍攻略掉了大领主，大领主不就死掉了吗？

正常来说，和大领主一个阵营的魔物现在应该跟小忍是宿敌才对，怎么还能做朋友呢？

“小曰哥哥，你是担心我们老大被空姐姐攻略掉了会死掉，对吧？”

这白马妹妹，我就是不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才会这么拐弯抹角。

我只好略显尴尬地憨憨点点头。

“这个你放心，我们魔物和你们人类有着许多不同，生命结构上，我们算是不死生物。比如，那天你攻略掉的那只史莱姆，很快就会在别的地方重生。”

这！怎么感觉听起来和RPG游戏里的怪物刷新机制有些类似呢？

“小白妹妹，那如果我下次再遇见那只被我攻略掉的史莱姆，它会不会记仇啊？”

其实我想问的是哥布林，毕竟那天把小绿皮打得有点惨，要是下次遇见类似的品种，它会不会看见我就直接提着斧头朝我砍过来。

牛头人插了一句，“小曰，你放心，那只史莱姆即使重生了，也只是另一只史莱姆，它也不会记得它前生的事情，更不会找你寻仇。”

重生的史莱姆不再是之前那只史莱姆，这不就是等于死亡了吗？

“那你们的老大是不是重生了也和史莱姆一样，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变成了另一个领主？”

就好比一个人的灵魂泯灭，剩下的肉体即使还能活动，也只是行尸走肉，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我不太擅长解释，小白，要不你跟小曰说说吧，我出去给你们弄些野果。”

说完，牛头人离开了温泉小洞天，只剩下我和半人马独处，还有安静地熟睡在旁边的小忍。

“小曰哥哥放心，低阶魔物或许会元魂归零，但我们不会，只要开了灵智的高阶魔物，都有传承记忆的方法，不至于重生后会忘记一切！”

元魂归零？怎么白马妹妹的这个描述和人类觉醒元魂有着相似之处呢？

我本以为人类和次元生物毫无关联，没想到不仅有关联，似乎元魂之间的联系还很密切。

这些应该就是属于第二禁书区的知识领域吧，第二禁书区是图书馆未满十八岁无法阅读的图书区域，可能要等到我将来上大学才能学到这些知识。

看来同样是重生属性，低阶魔物和高阶魔物的性质是大不相同的。

“小白妹妹，我还真是羡慕你们可以重生呢，你们这样应该算得上是永生了吧？”

白马妹妹听完摇摇头，“其实正常情况下，我们并不希望重生，因为这样意味着我们可能会死去一半，甚至因此变弱，从而失去领地。”

“啊！你不是说有传承记忆的秘法吗？怎么还会有死一半的说法？”

“因为即使重生，我们也不会记起上一代百分百的所有记忆，多少都会出现记忆缺失，正常是四分之一的传承记忆丢失，最严重的会丢失一半的传承记忆，当然也有少数特俗情况仅缺失一点点。”

我摇摇头叹息，“原来你们魔物的重生属性也并不是完美的。”

失去四分之一的记忆，如果是核心记忆的话，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了。

没想到白马妹妹听我语气哀叹，再次摇摇头，“不是的小曰哥哥，这其实是一个很完美的重生机制，如果我们重生记忆百分百传承的话，就会容易走向一个极端，最终导致自我毁灭。”

我迷惑了，“小白妹妹，你们可以无限重生，又怎么可能走向自我毁灭呢？无限重生与自我毁灭，这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吧？”

“小曰哥哥，我说的自我毁灭自然不是这种狭义的生死论。如果记忆百分百传承下来，那么某只魔物可能通过传承的无限积累，变得无比强大。假如这只魔物最终走向恶魔的极端，就会毁灭其他魔物，导致这里的生态环境进入坏死的循环，从而让这个世界失去了繁荣，也等于自我毁灭没什么两样。”

听白马妹妹从深层剖析这个问题，传承记忆缺失确实远比传承记忆完备更有利于魔物生态的繁荣发展。

“所以，你们重生后传承记忆会丢失一部分，就是为了防止魔物走向自我毁灭吗？”

白马妹妹又摇摇头，“当然不是，大领主会毁灭牠手下的所有魔物，也是很难发生的事情。重生传承记忆缺失主要作用，并不是为了防止我们走向自我毁灭，而是为了帮助我们走向更加繁荣。”

听到这里，我有些懵了，传承记忆缺失，防止魔物自我毁灭可以理解，可要帮助魔物走向繁荣，传承记忆完备不应该更加有利吗？

“小白妹妹，这里我真的听得不太明白，你再详细跟我讲一下。”

“小曰哥哥，你们人类，或者所有真元生物都可以通过繁衍后代来适应新的环境，比如淘汰一些陈旧的思想，过时的技能，以及接受新的变革，这样才能让你们的种族繁衍生息，族群繁荣。”

白马妹妹的意思简单点来说就是，生物通过基因变异，来适应环境的变化，防止物种灭绝，繁衍族群。

“不过，我们属于次元生物，没有生育能力，并不能繁衍后代，只能通过传承记忆的缺失，来消除上一代的固有思维，这样才能更好地适应环境的变化，尽管我们这里的环境变化非常小，可我们仍旧需要一个适合我们的进化机制来保持进步。”

次元生物无法繁衍后代，是不是不需要谈恋爱了？

啊！呸！想歪了，我思想好污，有待矫正。

不过白马妹妹的话我总算能够理解，就好比小孩子接受新的事物很容易，而孩子的父母个人思维已经成型，观念会有些古板，如果只是一两代人没什么，如果是十代数百年都保持着同一种思维模式，那这个社会也就不可能再进步了。

“所以你们的传承记忆缺失，主要是为了淘汰一些过时的思维模式，给新的思维留下一定的补充空间，好让你们走得更远？”

“嗯，对呢，小曰哥哥你终于听明白了！”

白马妹妹这句话说的，显得我很笨的样子呢，我这不叫笨好不好，这叫知识盲区，理解起来费些时间也是应当的。

话说，我上高中了，不应该主攻的是恋爱番吗？

怎么会在这里一脸认真地和白马妹妹研究起次元生物的“繁衍”过程，讨论起了魔物传承记忆的课题？

看着白马妹妹惬意地盘着腿趴在我面前，我感觉这路似乎走偏了啊！

小忍能不能早点醒过来？

我记得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带我进来“大病一场”的，再这么开心地和白马妹妹促膝长谈，只怕是聊到天黑时间都不够啊！

不行，得主动叫醒小忍，我也要有点进步思想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