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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年

第二年年初，海伦在习惯用语的使用上更加熟练了，能使用更多的形容词，包括有关颜色的形容词。虽然她并不具备对色彩的感性认识，但是她却能像我们一样准确地运用大量的色彩词汇，这些色彩词汇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根据实际情况来使用的。下面这封信是海伦写给帕金斯学院的一位同学的。

信件七　致萨拉·汤姆琳森小姐

图斯康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1月2日

亲爱的萨拉：

我很高兴在早上给你写信。我希望阿纳格诺斯先生快点来看我。六月份我要去波士顿，我会给爸爸买一副手套，给詹姆斯买好看的领子，给辛普森买一对袖口。我见到了贝蒂小姐和老师们，她们有一棵漂亮的圣诞树，树上还挂着好多为小孩们准备的可爱礼物。我得到了一个杯子，一只小鸟和糖果。圣诞节我收到了好多可爱的礼物。姑妈送给我一个箱子用来装南希和衣物。我和老师还有妈妈一起去参加了晚会。我们跳舞做游戏吃糖吃果仁吃蛋糕吃橘子，我和小男孩小女孩们玩得很高兴。霍普金斯夫人送给我一个漂亮的花环，我喜欢她和小盲女们。

男人和男孩子在工厂里织地毯。羊毛长在羊身上。男人用大剪刀从羊身上剪下羊毛，再把羊毛送到工厂。男人和女人在工厂里用羊毛做衣服。

田野中的棉花挂满枝头。男人、男孩子、女孩子和妇女们都在摘棉花。我们用棉花纺线做棉布衣服。棉布上面印着漂亮的白色和红色的花朵。老师的裙子撕破了。米尔德莱德又哭又闹。我要照看南希。妈妈要给我买漂亮的新围裙和新衣服，还要带我去波士顿。我和爸爸还有姑姑一起去了诺克斯维尔。贝茜又小又虚弱。汤普森夫人家的鸡杀死了雷拉家的鸡。伊娃睡在我的床上。我爱这些好姑娘。

再见

海伦·凯勒

下面的两封信提到了她1月份去田纳西州的孟菲斯看望亲友的事。她被带去参观棉花交易所。当摸到地图和黑板时，她问道：“人们要去上学吗？”她还在黑板上写下了所有在场绅士们的名字。在孟菲斯期间，她还参观了一艘巨型密西西比蒸汽机船。

信件八　致爱德华·埃弗雷特·希尔博士

图斯昆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2月15日

亲爱的希尔先生：

我很高兴在清晨给您写这封信。老师跟我讲了一些善良绅士的故事。我很高兴阅读优美的故事。我在书中读到了老虎、狮子和绵羊的故事。

6月份我会去波士顿看望小盲女们，我也会去看您。我已经去孟菲斯看过奶奶和南妮姑妈。老师为我买了漂亮的新衣服、新帽子和新围裙。小娜塔丽是一个非常娇柔的小宝宝。爸爸带我们去看汽船。汽船在一条大河上面航行。汽船就像房子一样。米尔德莱德是一个乖宝宝。我喜欢跟小妹妹一起玩。我去孟菲斯时南希不是一个乖孩子。她大声哭喊。我今天就写到这吧。我累了。

再见

海伦·凯勒

信件九　致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

图斯昆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2月24日

我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很高兴用布莱叶盲文给您写这封信。今天早晨，卢西恩·汤普森送给我一大捧美丽的紫罗兰、藏红花和黄水仙花束。星期天艾德琳·摩塞斯给我带来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娃娃是从纽约买的。她的名字叫艾德琳·凯勒。她能闭眼睛，弯胳膊，能坐下，还能站得笔直。她穿了一件漂亮的红裙子。她是南希的妹妹，我是她们俩的妈妈。艾莉是她们的表姐。我去孟菲斯的时候南希变成了一个坏孩子，她大声哭闹，我就用一根棍子打她。

米尔德莱德用面包渣喂小鸡。我喜欢和小妹妹一起玩。

我和老师去孟菲斯看望奶奶和南妮姑妈。路易丝是南妮姑妈的孩子。老师给我买一件可爱的新裙子、手套、长袜和护肩，奶奶给我做了一件暖和的法兰绒外套，南妮姑妈给我做了几条围裙。阿姨给我做了一顶漂亮的帽子。我去看望罗伯特·格里弗斯先生和格里弗斯太太和小娜塔丽，还有法瑞斯先生，梅奥先生，玛丽和所有人。我喜欢罗伯特还有老师。老师不想让我再多写了。我觉得有点累。

我在格里弗斯先生的衣袋里发现了一盒糖。爸爸带我们去看汽船，它就像一座房子。汽船漂浮在非常大的河上。耶茨今天在庭院里犁地种草。骡子在前面拉犁。妈妈要在花园里种蔬菜。爸爸要种瓜果、豌豆和别的豆子。

贝尔表哥会在星期六来看我们。妈妈晚饭做冰激凌，我们有冰激凌和蛋糕吃了。卢西恩·汤普森生病了。我很为他难过。

我和老师在院子里散步，我知道了花朵和树木怎样生长。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谢菲尔德在北边，图斯昆比亚在南边。我们六月份去波士顿。我就要同小盲女们一起玩了。

再见

海伦·凯勒

下一封信中的“默里叔叔”指的是来自肯塔基州诺曼底市的默里森·海狄先生，他在儿时便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他创作的一些诗歌在当时曾广为流传。

信件十　致默里森·海狄先生

图斯昆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3月1日

亲爱的默里叔叔：

我很高兴给您写这封信，我爱您，见到您时我会拥抱您，还要亲吻您。

阿纳格诺斯先生星期一会来看我。我喜欢和罗伯特一起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蹦跳追逐。我还认识了莱克星顿的一个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凯瑟琳·霍布森。

我6月和妈妈还有老师一起去波士顿，到时我就可以同小盲女们玩了，希尔先生也会送给我可爱的故事书。我在我的故事书里读到了一些关于狮子、老虎和狗熊的故事。

米尔德莱德不能去波士顿，她又哭又闹。我喜欢和小妹妹一起玩，她是一个娇柔的小娃娃。伊娃可比她结实多了。

耶茨杀死了蚂蚁，蚂蚁叮耶茨来着。耶茨正在花园里挖坑。阿纳格诺斯先生已经见到橘子了，它们长得就像金色的苹果。

罗伯特会在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来看我，到时我会和他一块玩。我的堂兄弗兰克住在路易斯维尔。我要再去一次孟菲斯去看望法瑞斯先生，格里弗斯太太，梅奥先生还有格里弗斯先生。娜塔丽是个好姑娘，她不哭不闹，她就要长大了，格里弗斯太太正在给她做短裙。娜塔丽有一辆小马车。梅奥先生去了达克山，他把一些带香味的花带回了家。

送上我的爱和一个吻。

海伦·凯勒

在下面这封讲述野餐的信中，我们得以窥见苏利文老师“寓教于乐”的教学技巧。就在这一天，海伦掌握的词汇量有所增加。

信件十一　致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

图斯昆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5月3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很高兴在清晨给您写信，因为我非常爱您。我很高兴收到您的两封来信还有您寄来的可爱的书和好吃的糖果。我很快就会去看望您，而且我还要向您请教其他国家的好些事情。您也会喜欢好孩子的。

妈妈正

在给我准备去波士顿穿的新裙子，我会漂漂亮亮地去见您和小男孩和小女孩们。星期五我和老师和小孩子们一起野餐。我们在大树下面聚餐做游戏，我们发现了好多蕨菜和野花。我在树林里散步，还知道了好多树木的名字。这些树有白杨和雪松还有松树橡树白蜡树山胡桃树枫树。它们为人们搭了舒适的树阴，小鸟喜欢在树林里飞来飞去，站在树上放声歌唱。野兔子在树林里蹦，松鼠在树林里跑，丑陋的蛇在树林里爬。树林里还种着天竺葵、玫瑰茉莉花、日本山茶。每天吃晚餐之前我会帮助妈妈和老师给这些花浇水。

亚瑟表兄在白蜡树上给我做了一个秋千。伊娃姑妈去孟菲斯了。弗兰克叔叔还在这里，他正在为晚餐摘草莓。南希又生病了，是新长出的牙让她得了病。艾德琳很好，她星期一和我一起去辛辛那提。伊娃姑妈要送给我一个男孩洋娃娃哈里，它就要成为南希和艾德琳的兄弟了。我累了，我要下楼去了。随信送给您好多吻和好多拥抱。

您的乖孩子

海伦·凯勒

5月下旬，凯勒夫人、海伦、苏利文老师动身前往波士顿。旅途中，她们在华盛顿停留了数日。在那里，她们见到了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博士，而且拜访了克利夫兰总统。5月26日，她们到了波士顿的帕金斯学院，海伦终于在这里见到了通信达半年多之久的小盲女们。

7月初，她去了马萨诸塞州的布鲁斯特，并且在那里度过了整个夏天。她平生第一次遇见了大海，后来她多次提及这件事。

信件十二　致玛丽·C·摩尔小姐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州，1888年9月

我亲爱的摩尔小姐：

您是不是很高兴收到您可爱的小朋友的来信呀？我非常非常爱您，因为您是我的朋友。我的宝贝小妹妹现在非常好，她喜欢坐在我的小摇椅上，哄她的小猫咪睡觉。您是不是也想见到可爱的小米尔德莱德呀？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宝贝。她的眼睛又大又蓝，她的小脸蛋儿又软又圆，还红扑扑的，她的头发是亮亮的金黄色的。她不大声哭闹的时候非常乖巧可爱。来年夏天米尔德莱德就能和我一起到花园里摘大红草莓了，那时候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我希望她不要吃太多好吃的水果，因为会让她生病的。

什么时候您能来阿拉巴马看我啊？我的詹姆斯叔叔打算给我买一匹温顺的小马驹，还有一辆漂亮的马车，到时候我会很高兴带您和哈里骑马兜风。我希望哈里不会害怕我的小马驹。我想有一天爸爸会给我带来一个漂亮的小弟弟。我会非常温柔、非常有耐心地照顾我的新小弟弟。当我去好多陌生的国家参观旅行时，我的弟弟和米尔德莱德会和奶奶待在家里，因为他们俩都太小了还不能见太多的人，我想要是他们看见了汹涌的大海，肯定会吓得哭起来。

等贝克船长康复以后，他会带我乘着他的大船去非洲，那时我就能见到狮子、老虎和猴子了。我会带一只小狮子、一只小白猴和一头听话的小熊回家。我在布鲁斯特玩得很愉快。我差不多每天都去游泳，我和卡莉、弗兰克还有小海伦一块玩。我们在深水里趟水，又蹦又扑腾弄得水花四射。我现在不怕在水上漂浮了。哈里能漂在水上游泳吗？我们上周四去了波士顿，阿纳格诺斯先生见到我很高兴，他紧紧拥抱了我，还亲了我。小盲女们下礼拜三就要返校了。

您能告诉哈里让他尽快给我写一封非常长非常长的信吗？等你来图斯昆比亚看我时，我希望爸爸能摘到许多香甜的苹果、多汁的桃子、好吃的梨和美味的葡萄和大大的西瓜。

我希望您想念我，爱我，因为我是一个乖小孩。

送上我的爱和两个吻。

您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在下面这封讲述拜访朋友的信中，海伦显示出了远比一个普通八岁孩子成熟得多的思想。或许，只有在勇敢的年轻绅士面前，她才会展露其乐观的性格。

信件十三　致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88年9月24日

亲爱的妈妈：

我想您会很乐意知道我去西纽顿的见闻吧。我和老师交了许多友善的朋友，一起过得很愉快。西纽顿离波士顿不太远，我们坐火车很快就能到那里。

弗里曼太太还有卡莉、埃赛尔、弗兰克、海伦一起乘一辆巨型马车来车站接我们。我很高兴见到我亲爱的小朋友们，同他们一一拥抱亲吻。接着我们乘坐好长时间的马车，游遍了西纽顿的所有风景。我们看到了很多非常漂亮的房子，巨大而柔软的绿草坪，房子周围还有很多树木鲜艳的花朵和喷泉。拉车的那匹马的名字叫“王子”，他很温顺，喜欢小跑着走路，跑得很快。到家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八只兔子，两只胖胖的小狗，还有一匹漂亮的白色小马驹，两只小猫咪和一只叫“唐”漂亮的卷毛小狗。小马驹的名字叫“莫莉”，我兴高采烈地在她的背上骑了一会儿；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希望我的叔叔快点给我买一匹可爱的小马驹和一辆小马车。

克里夫顿没有亲吻我，因为他不喜欢亲吻小姑娘，他很害羞。我很高兴弗兰克、克拉伦斯、罗比、埃迪和乔治都不那么害羞。我和很多小姑娘一块儿玩。我骑卡莉的三轮车，采野花，吃水果，又蹦又跳地去骑马。很多女士和先生来看我们。露西、多拉和查尔斯出生在中国。我出生在美国。阿纳格诺斯先生出生在希腊。德鲁先生说中国的小姑娘们都不会用手指“讲话”，我想等我去中国的时候我就教她们。有一位中国来的保姆也来看我，她的名字叫“阿苏”。她拿了一只极小的鞋，那鞋在中国是贵妇人穿的，因为她们的脚永远也长不大。中国话“阿妈”就是保姆的意思。我们是坐马车回家的，因为那天是星期天，而星期天通常没有火车。列车员和火车司机们太累了，他们都回家休息了。我在车上见到小威利·斯旺了，他给了我一个多汁的梨子，他六岁大。我六岁大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您能让爸爸坐火车来看我和老师吗？我很难过，伊娃和贝茜都病了。我希望我能有一个愉快的生日聚会，我想让卡莉、埃赛尔、弗兰克和海伦都来阿拉巴马看我。我回家以后，米尔德莱德能和我一起睡吗？

送上我深深的爱和一千个吻。

您可爱的小女儿

海伦·A·凯勒

海伦于7月份参观了普利茅斯。下面这封信写于三个月之后，海伦以翔实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她对第一堂历史课的记忆。

信件十四　致默里森·海狄先生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州，1888年10月1日

亲爱的默里叔叔：

我想您会很高兴收到您可爱的小朋友海伦寄给您的信的。我很高兴给您写信，因为我想您，爱您。在您送给我的书里，我读到了许多好看的故事，比如《查尔斯和他的小船》、《亚瑟和他的梦境》、《罗莎和绵羊》。

我一直待在一条大船上，它大得像军舰一样。妈妈和老师还有霍普金斯夫人、阿纳格诺斯先生、罗杜卡纳奇先生，还有好多朋友一起都到普利茅斯观赏古迹。我要给您讲一个关于普利茅斯的小故事。

很多年以前，在英格兰住着许

多好人。可是国王和他的朋友们对这些好人既不友善，又不仁慈，还没有耐心，因为国王不喜欢他的臣民违抗他的命令。人们都不愿意和国王一起去教堂，他们宁可为自己建造漂亮的小教堂。

国王对他们非常凶暴，他们很难过，他们说，我们要离开可爱的家园和亲友，远离坏蛋国王，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生活。于是，他们就把所有的家当都装进大箱子里，然后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我为他们感到难过，因为他们哭得非常伤心。他们到了荷兰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在说什么，因为他们听不懂荷兰话。但是，他们很快就学会了一些荷兰话，不过他们更热爱自己的语言，不想让小孩子们忘记自己的语言而学说可笑的荷兰话。所以他们又说道：“我们一定要搬到一个远方的新大陆上去，我们要在那里建造学校房屋教堂和新城市。”于是，他们又把所有的家当装进许多大箱子里，同新朋友们说“再见”，然后驾驶着一艘大船寻找新大陆去了。可怜的人们心里充满了悲伤、他们闷闷不乐，因为他们对美洲的情况一无所知。我想，小孩子们一定非常害怕大海，因为大海非常凶猛，它能把一艘大船掀翻，小孩子们会跌倒磕破脑袋。船走得很慢，因为人们还不了解发动机和蒸汽原理。好几个星期的远洋航行中，除了一望无尽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什么都没有，他们看不到树木、花朵或草地。有一天，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出生了，他的名字叫佩里格林·怀特，很遗憾，那个可怜的小佩里格林现在已经死了。船上的人们每天都到甲板上寻找陆地的踪影。有一天，船上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因为人们看到了陆地，他们终于安全地抵达了新大陆。小女孩和小男孩们都高兴得跳起来拍手。当他们踏上一块巨石时，所有人都万分高兴。我在普利茅斯看到了这块巨石，还有一艘像“五月花”号的小船，以及那个可爱的小佩里格林睡觉的摇篮，还有许多“五月花”号上的旧物件。有时间您一定要来普利茅斯看看这些东西。

现在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送上深深的爱和许多吻。

您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下面的两封信里都出现了外语词汇。第一封信写于海伦参观盲童幼儿园期间。她的家人早在几个月前就谈论过此事，所以这件事已经深深埋在海伦的记忆之中。海伦不但消化吸收了这些词汇，还尝试着使用它们，有时候用得很聪明，有时候用得像“鹦鹉学舌”。虽然她并不完全理解大人们的语言或想法，但是她很乐意记下来。正是以这种方式，她不但学会了词汇的正确发音，还掌握了用这些词汇表达个人感受的技巧。此外，信中的“伊迪丝”指的是伊迪丝·托马斯。

信件十五　致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

罗克斯伯里，马萨诸塞州，1888年10月17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正坐在窗边，晒着太阳。昨天，我和老师去了幼儿园。那里有二十七个小孩，他们全都是盲人。我很难过，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将来，他们会不会有一双健康的眼睛呢？可怜的伊迪丝是个盲人而且又聋又哑。您是不是为我们感到难过？我很快就能回家看妈妈爸爸还有我可爱的小妹妹了。我希望您能来阿拉巴马看我，我会带您乘坐我的小马车。我想您会喜欢看我骑在小马驹背上奔跑的样子。我会戴上可爱的帽子，穿上我的新骑士服。如果赶上大晴天，我就带你去见莱拉、伊娃和贝茜。等我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我打算去很多陌生而美丽的国家旅行。我要去挪威爬雪山，在那能看到许许多多的冰和雪，希望我不会摔倒或磕伤我的脑袋。我要去拜访英格兰的“方特勒罗伊小爵爷”，他会很乐意带我参观他的古老宏伟的城堡。我们还会追逐野鹿、喂小兔子、捉松鼠。我应该不害怕方特勒罗伊的大狗“道格”。我希望方特勒罗伊能带我去见一见善良的女王。到了法国，我就说法语。一个法国小男孩会问，Parlez？vous Francais？（您好，您会说法语吗？）我就回答说，Oui, Monsieur, vous avez un joli chapeau。Donnez moi un baiser。是，先生，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去雅典看望“雅典的女仆”。她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士，我要和她讲希腊语。我会说，se agapo and, pos echete，我想她会回答，Kalos，然后我再说chaere。您能快点来带我去剧院吗？您来的时候，我会说，Kale emera，而您回去时我就说，Kale nykta。现在我太累了不能再写了。Je vous aime, Au revoir。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十六　致伊芙莉娜·H·凯勒小姐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州，1888年10月29日

我最亲爱的姑姑：

我很快就要回家了，我想您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很高兴的。我过得很愉快，因为我学到了很多知识。我正在学习法语、德语、拉丁语和希腊语。Se agapo是希腊语，它的意思是“我爱你”。J'ai une bonne petite soeur是法语，意思是“我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Nous avons un bon pere et une bonne mere的意思是“我们有一个好爸爸和一个好妈妈”。Puer在拉丁文里是“男孩”的意思，而Mutter在德语中是“妈妈”的意思。等我回家后，我要教米尔德莱德好多种语言。

海伦·凯勒

信件十七　致索菲娅·C·霍普金斯夫人：

图斯康比亚，阿拉巴马，1888年12月11日

亲爱的霍普金斯夫人：

我刚刚喂完我可爱的小鸽子。辛普森表兄上个星期天把它送给了我。我叫它“安妮”，取自老师的名字。我的小狗已经吃完了晚餐，到床上休息去了。我的小兔子们也都睡着了，很快，我也要上床睡觉了。老师正在给她的朋友们写信。妈妈爸爸还有他们的朋友们都去看大火炉了。这个大火炉是用来炼铁的。地下有铁矿石，但是铁矿石不能用，必须把矿石送到火炉里面熔化，然后去除所有的杂质，只留下纯净的铁，这样就可以用来加工成发动机、炉子、水壶和好多别的东西。

地下还能找到煤炭。很久以前，在人类出现之前，地球表面被繁茂的大树、高高的草丛、巨大的蕨类植物和美丽的花朵覆盖着。当树木倒下时，水流和土壤就把它们埋了起来，然后又有更多的树木生长又倒下，这些树又被水和土壤掩埋。这些植物全都被压在地下成千上万年以后，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这时候就可以供人燃烧取暖了。您能在煤块里发现树叶、蕨菜和树皮的遗迹吗？男人们下到地底下挖煤，蒸汽火车把煤运送到大城市里，再把煤卖给老百姓，这样当天气变冷时，人们就会烧煤取暖、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您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孤独和悲伤呢？我希望您能尽快来看我，最好多待些日子。

送上我深深的爱，您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