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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华拧着眉塞了汤婆子在郁之宁怀中，双眸红着，有着说不出的愧疚与心疼，此刻只点头答应道：“好，二哥不说，二哥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该让你一人…”

“不怪二哥…不是今日的问题，怕是…怕是府中早已有人…现如今还不能打草惊蛇…”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垂在耳鬓的青丝，郁之宁眼神涣散，强打着精神说的话断断续续，她还不能倒下，还没到时候。

郁景华看着自家妹妹，心中生出一丝苦楚，什么时候郁府，需要最小的妹妹来排除这内忧外患了…

……

大雨倾盆，整个盛京都被围困在雨幕中，逐渐被黑夜笼罩。

雨滴落在嫩绿的枝叶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春季的雨总是带着一种像是从泥土里散发出的土腥气。

楠雨把透着一丝缝的窗合上，郁景华在外室与大夫交谈，雨声偶尔伴着几声惊雷作响，交谈声让人听着并不真切。

“二公子，三姑娘这病…恕老朽学识浅薄。实在是没见过。”老年医者一身灰衣，身形单薄，宛如枯枝的手提着药箱，神情有些惭愧道：“若是按脉象上看，三姑娘确实只是受了风寒，但瞧着反应更像是中了毒物，二公子还是再寻良医吧。”

“劳烦先生了，还请先生莫要透露家妹的病情。”郁景华眉眼微蹙，对医者很是客气。医者点了点头，提了提药箱道：“二公子客气了，这本是老朽该做的…”

郁景华身旁的随从见状，给老医者递上了一个锦袋，老医者心知这是奖赏也是警示，接过了锦袋告了谢，便随着下人引领着出了府。

外室的烛光微闪，随从在外头守着没有进屋，郁景华坐在桌边低眉敛目不知在思索什么，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着羊脂玉佩，整个人在烛光里显得分外好看。

“楠雨。”半响他抬头唤了一声，在内室正为郁之宁擦拭额头细汗的楠雨闻言，放下手中的帕子，走了出去：“二公子，怎的了？”

郁景华站起身双手负立，抚了抚衣袖道：“今夜屋里就只留你一人伺候，今日之事也不许让旁人知道，老爷和夫人也不可。”

言罢，郁景华便走了出去，身边的随从撑着伞与郁景华一道离开，楠雨望着外头的瓢泼大雨，雨水在青石路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小水洼。

夹着雨丝的风吹进来一丝冷气，楠雨连忙把外面的门合上，室内的烛火也被熄了两盏，只留了浅浅的一道光影，紫炉内燃了安神香，散发着缕缕青烟。

楠雨摸了眼角的泪珠，想起了郁之宁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像是马上晕倒的模样，楠雨当即扶住了她，还未走两步，只见郁之宁苍白的唇间溢出了猩红，便倒在楠雨身上昏迷不醒了。

“小姐，你快些好起来吧，你只有好起来才能把王爷抢回来啊。小姐…”楠雨擦了擦眼泪，摸了摸郁之宁的手，像是摸到了散发着寒气的冰一般，楠雨不知该怎么办，又塞了两个汤婆子在郁之宁的被子里。

外面嘈杂的雨声还在继续…待楠雨去了外室守着的时候，床上的郁之宁皱着眉好似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