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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如墨，屋内烛光幽幽，衬得暖色调的厢房竟有些清冷。

赵琳不知道的是，古弘玉此刻还真有些不适。他抱着胸倚在床头，腿肚不自禁发抖，牙关也在微微打颤。

看上去好像很冷，其实却是紧张过度引起的身体条件反射。

他想不出蒙混过关的办法。

这种感觉和当初因成绩不好而被班主任要求叫家长时毫无二致。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陡遇攸关生死的大事，做不到坦然自若，稳如老狗。

“春哥，身子不舒服？”

叶凡检查完可能会用到的道具，刚要去点燃桌案上的香炉，忽然发现了古弘玉的异样，忙出言关心。

他是被特意安排过来照顾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再说两人又是好友。

“啊？”

古弘玉倏然回神，直起腰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有，没有不舒服。”

“我知道啦。”

叶凡笑眯眯地坐在旁边，将古弘玉的手握起来细细摩挲，揶揄道：

“害怕第一次？”

古弘玉冷不防被同性“偷袭”，大脑宕机之际，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明知道叶凡没有什么龌龊想法，可这种“好闺蜜”的亲昵行为…

他完全不能接受和适应。

看对方误会，他顺着点头称是，借站起来的动作飞速逃出了“魔爪”。

“没甚麽好怕的。”

叶凡没再靠近古弘玉，妩媚地挽了挽额前的发丝，踩着莲步缓缓走到桌案前，一边鼓捣香炉，一边说道：

“辛苦归辛苦，有时也蛮快活。”

古弘玉明白辛苦的意思，此地男性天生体弱，甚至还不如蓝星的女性。

为了更好的取悦恩客，他们青楼男子必须学会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

然而。

就是在蓝星，女人某方面也较男人强的多，更不要说女儿国了。

女儿国女性的平均体力虽稍逊于蓝星的男人，但比蓝星的女人厉害不少。

因此，要想让女儿国的那些恩客彻底尽兴，大部分招数都得用上。

这一过程往往耗时极长。

能不累么？

“别担心啦，你与小弟不同。”

叶凡点起香炉后，又从紧挨桌案的木柜中取出一个精致小盒，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近古弘玉，笑道：

“身为花魁，头次就算再不济，恩客也会体谅，给你些喘息之机。”

说着说着，叶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笑容渐敛，随古弘玉一起怔怔地望着墙上那副《倦鸟归巢图》。

“哥们，我是拥有极焰的男人，怎么可能担心这方面？”

古弘玉内心嘀咕一句，偏过头看向身高只到他鼻尖的少年。

粉颊稚气尚存，皮肤细嫩，相貌清秀但身材矮小，目测一米六五左右。

当然，矮只是相对古弘玉而言，叶凡的身高在这里实际上很正常。

女儿国大部分男性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女性在一米七到一米八。

身高虽然不同，但叶凡和原身的遭遇却差不多，都是九年前被卖来的。

两人称得上“同年”。

年纪相仿，同病相怜，再加上刚进院那几年叶凡又睡原身上铺，两人很快成为了闺中密友。

由于叶凡相对没那么靓仔，天赋也不出众，怡兰院自然不可能花大力气去培养，也不会精心呵护。

去年初春，刚满十六岁的叶凡便出阁了，头筹被齐英所取。

不知道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叶凡之后整整三天都下不了床，传言说吃了几颗伤身的“大力丸”。

联想到齐英的恐怖体型，古弘玉大概也能猜出叶凡的遭遇，肯定是被逼无奈，饱受折磨，于是反过来安慰道：

“叶凡，不要对往事耿耿于怀，咱们活的是将来。”

本来按照原身的习惯，常称叶凡为凡弟，可古弘玉根本说不出这两字。

太隔应了。

“我等风尘男子哪还有将来？”

叶凡眼框蓦地一红，将头靠在古弘玉的肩膀，热泪滚滚而落。

“韶华易逝，岁月倥偬，人老珠黄之时能有个容身处便谢天谢地了。”

古弘玉不料会有这出，只觉阵阵恶寒陡然袭来，身体一时间都有些僵。

这家伙也太特么娘炮了…

强忍着巨大的不适，古弘玉缓缓向后挪动几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完全理解叶凡的痛苦，但不能感同身受，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春哥。”

察觉到古弘玉的动作，犹自挂着泪花的叶凡突然转过身来，掩嘴笑道：

“吓着你了？”

古弘玉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皱眉。

并非奇怪叶凡情绪变化之快堪比翻书，也不是恶心对方娘娘腔的行为，而是终于注意到了“春哥”的称呼。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些，指着叶凡手中装有“束嗣”的盒子，岔言道：

“为何把它取出来？”

何为束嗣？

顾名思义就是束缚子嗣。

形状和功效类似蓝星的套套，由此地一种叫狐猫的动物小肠初制，再经特殊工艺精制而成，可反复使用。

当然，需要浸泡热水后清洗干净。

束嗣之所以发明是有原因的。

在这方世界，尽管女子孕期只有八个月，产后恢复也快。但作为家主，她要养家糊口，总不能一直生孩子。

再者，生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很多出身权贵豪门之人都拥有三夫四妾，他们可能在某段时间内临幸过好几个人。

万一受孕，孩子算谁的？

这里可没有基因检测。

所以，如果他们有生育的打算，但又想每天换口味，便会选择和最宠爱的夫或妾造人，其余的这期间必须避孕。

有需求就会有创造，由于药物极其伤身，束嗣便应运而生。

虽然古弘玉觉得束嗣不是百分之百靠谱，但还没到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只是好奇叶凡为什么拿出来。

“明知故问。”

叶凡用胳膊抹干净眼泪，翻了个妖娆的白眼，而后竟伸手摸向古弘玉的裤腰，笑嘻嘻道：“试试合不合身。”

草！这尼玛有毒吧。

古弘玉猝不及防之下，像被马蜂蜇了一般猛地后退，内心直呼吃不消。

他没有在男人面前亮刀的习惯，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