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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改换门庭

1963年 11月 22日，乔尼邀请鲍勃迪伦和戴夫范朗克共进午餐，谈谈他们对举办露天音乐节的看法。

他开车到民谣城接迪伦和戴夫，当时两人在那里有一场演出。

接着，他们前往纽约时代广场与琼贝兹、彼得、保罗、玛丽，以及苹果公司其他相关人员会合，一起吃午餐。

当时众人正在喝酒，谈论着音乐节的举办方式和地点。

突然有人冲到大厅，探进头来说道，“总统中枪了。”

琼贝兹和鲍勃迪伦等人感到难以置信──要么是弄错了，要么是没什么大碍——但全都惊慌失措了。

乔尼则轻呼一口气：终于发生了！

大家赶紧跑到电视机前，上面的新闻很快表明事态极为严重。

新闻记者援引特勤处工作人员克林特·希尔（clint hill）的话说，总统受到了致命伤害。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

乔尼见过这名特勤处工作人员，知道对方是总统贴身保镖，于是说道：“如果这话出自克林特·希尔，那么事情就真的很严重了。”

果不其然，总统身亡的噩耗很快传来。

大多数阿美莉卡人是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新闻主持人沃尔特·克朗凯特口中得知总统死讯的。

当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刚刚开始放映肥皂剧《地球照转》（As the world turns）8分钟，克朗凯特这位被誉为阿美莉卡最可信的男人突然出现屏幕上，他告诉公众，一个杀手对总统开了3枪。

虽然当时大部分民众都在工作或上学，不可能在家观看白天的电视节目，但在中午1点钟之前，已有7500万阿美莉卡人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震撼世界的消息，在电视屏幕上不断闪现，让每一个美国人为之动容。

玛丽莲梦露身穿一件米色风衣，神情落寞地站在窗前，目光失焦地看着窗外惊慌失措的人群。

她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罗伯特肯尼迪确认消息。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证实了这个令人心碎的事实。

紧接着，她拨通了乔尼的电话，试图寻求一些安慰：“乔尼，我要去送JFK最后一程，你愿意陪同我一起去吗？”

据说JFK的灵柩将会被运到国会大厦，公开接受民众的吊唁，玛丽莲梦露则被邀请过去献唱。

这是总统夫人杰奎琳的要求，她指名要梦露在葬礼上唱《美国之子》。

“这个…….”乔尼并不太愿意去，因为他没有理由要过去露脸。

但是汤姆菲利普斯、琼贝兹和苏西等人都坚持他一同前往，并且说现在正是需要积极活动的时候，以免错判未来形势走向。

汤姆菲利普斯等人是肯定要过去了。

“你若是不去，只怕会引起旁人的疑心！”汤姆菲利普斯解释说，目光坚定地看着乔尼。

酒吧包厢内弥漫着香烟味和沉重的氛围，令人窒息。

乔尼思来想去，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道理。

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的行为越反常越容易吸引不必要的瞩目。于是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威士忌：“好吧，我陪你们一起去。”

第二天，阴云密布的华盛顿空气凝重。

灵柩由马车运到国会大厦，总共由四匹马拉运，其中黑色马马镫上的靴子向下倒置，以代表总统的陨落。

肯尼迪总统的灵柩庄重地摆放在国会大夏。

华盛顿周围的民众彻夜吊唁肯尼迪，附近居民闻讯赶来，尽管公开吊唁只有一天时间，但还是涌入了二十五万人进来。

作为受邀宾客，乔尼和菲利普斯不用排队等候，但仍是要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灵柩走去。

房间里弥漫着哀痛的气氛，人们低声抽泣，祈祷着总统的灵魂安息。

玛丽莲梦露早已站在灵柩前许久。

她的嘴唇颤抖着，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乔尼上前轻轻地搂住梦露的肩膀，试图给予她力量与支持。然而，他很快发现第一夫人杰奎琳穿着被总统鲜血染红的衣服走了过来。

当优雅的第一夫人以落魄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来到玛丽莲梦露面前低声说道：

“这是约翰生前的愿望，他很喜欢伱唱的《美国之子》！”

工作人员早已将扩音器设备准备妥当，声音可以传达到国会大夏内外，同时还能通过电台广播到全国范围。

玛丽莲梦露只需站在灵柩前开口唱歌就可以了。

“你若是唱不了，我可以让人放唱片…….”杰奎琳声音十分空灵，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情绪存在。

“不，我现在就可以唱！”梦露挣脱了乔尼的手臂。

很快工作人员就将一个小型舞台弄好，玛丽莲梦露站在上面静待片刻。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她的状态不佳，但是随着众人目光集中过来，玛丽莲梦露马上就变了个人似得，顿时散发出魅力和活力。

“when the night”（夜幕笼罩）

“was dark！”（万籁俱寂）

她的声音徐徐响起，如同一阵风吹进所有人的心里，国会大夏内外的人群顿时平静了下来，安静地听着这首《美国之子》。

“And the dawn”（黎明到来）

“was ld！”（寒风凛冽）

“From sea to shining sea”（海面波光粼粼）

“and mountain’s majesty！”（群山雄伟耸立）

“he did it all from the red，（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

“white and the bold！”（勇往直前）

“cause he’s America’s Son！”（因为他是美国之子！）

……

乔尼站在人群当中左顾右盼，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被歌声所吸引住了，只有少数几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玛丽莲梦露的身上。

刚好，他认得那几人是谁：林登·约翰逊和他的幕僚们。

林登·约翰逊和他的人孤零零的站在人群角落里，其他人仿佛避开瘟疫一样远离他们几人，因为JFK总统被刺杀后，种种迹象和证据都指向了约翰逊副总统，毕竟他才是明面上的最大受益者。

乔尼想了想，向对方走过去低声道：“节哀，总统先生。”

“嗯？”林登·约翰逊闻言如同见鬼了一样看着他。

不过乔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林登向左右幕僚询问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

幕僚马上回答说：“他就是苹果公司的老板乔尼乔亚斯，玛丽莲梦露现在唱的这首歌就是他的作品。”

《美国之子》是他写的？

林登约翰逊顿时来了兴趣，他老早就听说JFK竞选胜出跟一首《Forever Young》有很大关系，而《美国之子》也是帮了约翰肯尼迪很大忙的歌曲。

尤其是《美国之子》这首歌隐约透露了一些内容，让人不由得深思乔尼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虽然无法确定真伪，但是林登并不怎么在意。

玛丽莲梦露的歌声深深刺激了广大阿美莉卡民众，他们走上街头，举起拳头，要求对刺杀者绳之以法。

可是，这完全没办法唤回肯尼迪了。

他的尸体被装进棺材，接受着一波又一波前来吊唁的人。

杰奎琳亲自为丈夫操作了整场葬礼，她悲痛而冷静，她分明沉默着，身上却充满了无声的呐喊。

当肯尼迪的灵柩被抬起，要送去圣马修斯大教学的时候，杰奎琳带着只有6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向丈夫吻别。

杰奎琳跪在灵柩前，用嘴巴亲吻丈夫的灵柩，她的眼泪沾在灵柩上，如同不甘心的挽留。

小小的女儿学着母亲，用力地亲吻父亲的灵柩。

肯尼迪的小儿子站出来，在母亲的示意下，站于父亲的灵柩之后，并且学着其他军人那样向父亲行下最后的敬礼。

那是足以刺痛阿美莉卡民众的举动，大部分人通过电视看到泪流满面。

送别肯尼迪的人很多，他们在接到对外开放的消息时，从各地纷纷赶来，数十万人蜂拥而至将华盛顿国会大厦的街道两旁挤得水泄不通。

按照规定，肯尼迪的遗体被送往艾灵顿国家公墓。

这是阿美莉卡政府为那些因国家而牺牲的战士、荣誉勋章获得者建立的特殊公墓，它象征了荣誉与身份。

原本林登·约翰逊只想让JFK运回肯尼迪家族墓地去埋葬，肯尼迪父母也已经点头同意。

但是杰奎琳坚持要送进国家公墓，并且以肯尼迪在总统任上被刺杀为由，说他是为国家而付出了生命。

鉴于这些方面，最终也被许可葬于此地。

在肯尼迪遇刺后，杰奎琳便要求她丈夫的葬礼要尽可能看上去像林肯总统的葬礼，于是“南北战争百年纪念委员会”的主任小詹姆斯·罗伯逊教授和国会图书馆的戴维·默恩斯被紧急征召在肯尼迪总统遇刺和葬礼间的短短几日内调研林肯葬礼的各种细节。

白宫的东厅被迅速复原成1865年林肯灵堂时的模样。

而且，承载肯尼迪灵柩的炮车和参加葬礼的贵宾们的行进路线也同当年林肯葬礼的安排完全一致。

在约翰·肯尼迪的陵墓上是一簇永恒之火。

这个设计也是杰奎琳提出的，“永恒之火”位于一块直径5英尺的圆形花岗岩的中心位置，这块花岗岩是从肯尼迪的家乡马萨诸塞州科德角运来的。

杰奎琳作为逝者的妻子，亲手为丈夫点燃了幕前的“永恒之火”。

送别的人进行完最后的致意，然后默默离开。只剩下杰奎琳跪在墓前，她此时已经没了眼泪，可却迟迟不肯离去。

…….

林登·约翰逊从国会大厦回到家中，他身边幕僚不见了，却多了几个人，他的夫人伯德·约翰逊和凯瑟琳格雷厄姆等人。

“总算办完了！”林登嘟囔了一句。

自从肯尼迪总统死后，“肯尼迪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找他递交辞呈，着实让人感到十分难堪。

“这些人怎能这样！”凯瑟琳惊诧地感叹道。

伯德手挽着凯瑟琳的胳膊，低声附和道：“他们眼望生者，心怀逝者。”

她还对闺蜜好友凯瑟琳谈到了成为第一夫人后的感受：“我觉得像是登上舞台，扮演从未排练过的角色。”

刚才两人讨论了什么样的计划适宜执行，并提及了“美化运动”的可行性。

伯德约翰逊打算邀请凯瑟琳担任美化运动委员会（beautification mittee）的委员，她则欣然应允了。

不论是谁来接替肯尼迪，工作都不会简单。

林登·约翰逊则表示非常痛惜雷伯恩和菲尔眼下不在身边，他现在最需要他们的建议。

谈到已死去的丈夫菲尔，凯瑟琳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

林登·约翰逊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听说你接管了报社工作，资金运转出现了点问题？”

“是有点麻烦。”凯瑟琳回答说。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找苹果公司的老板聊一聊，或许很快就能解决。”林登·约翰逊随口提醒了一句说。

苹果公司老板，乔尼乔亚斯？

凯瑟琳脑海里立即闪过这个名字，此前她曾经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因为大家不是同路人，据说乔尼乔亚斯跟肯尼迪家族走得很近。

可万万没想到林登约翰逊总统会提起来。

显然，刚才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约翰逊还谈到了发生在达拉斯的事情。

他描述说，自己和伯德坐在医院的房间里，等待着手术室传出消息。他不记得房间的样子，只知道它很小，有许多床单摆在里面。

伯德两次离开房间，想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助独自站在大厅的杰奎琳。

但是第一夫人杰奎琳想要自己待着。

他们仍旧待在堆满床单的房间里，这时肯尼·奥唐纳（Kenny o’donnell）进来说，“总统先生，肯尼迪总统离开了。”

“这可真是令人震惊！”林登约翰逊叹息道：“我们失去了一名好总统，而我不得不挑起他遗留下来的重担。”

“我可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

接着，他不再讲述11月22日的事情，开始谈论起得克萨斯的传闻。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