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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我要做你的男人

布莱恩创建的乐队叫做“坚冰”（hard ice），就是要跟“滚石”相反的意思。

坚冰乐队的成员是经纪人帮忙找来的新人。

滚石乐队里没人愿意跟布莱恩出走，可见其他人是多么的讨厌他这个家伙。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坚冰乐队很快就出了一张唱片。

这张唱片翻唱的都是滚石乐队以前表演的旧歌，并且出人意料的卖了十几万张，倒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反观“滚石乐队”却因此无歌可录，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布莱恩那滚蛋！”米克对此火冒三丈，“他把大家的歌给抢走了！一首都没有留下来给我们！”

“倒也不能说是咱们的歌，那些是阿美莉卡人的歌。”

基思也同样忿然作色，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办法。

滚石乐队把阿美莉卡歌翻唱给英伦人听，其中就有《来吧》、《毒藤》和《并未消失》等经典歌曲，他们唱得还不错，就连有的阿美莉卡人也乐意听。

他们觉得创作歌曲这种事跟自己无关，是别人的活儿。

就像他们负责骑马，别人负责钉马掌那样。

基思觉得他们能混到苹果合同已经很满足了，能传播喜欢的音乐本身就够让他们高兴的。

没必要再做分外的事。

如此一来，翻唱歌曲自然是谁都可以使用，只不过布莱恩先录制成唱片上市，若是滚石乐队也录了同样的歌曲，那势必会影响销量。

急切间录制其他歌曲的效果不咋样，同时他们肯定也唱不来。

“现在怎么办？”

伊安首先冷静下来，想要另找出路，可是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马上创作新歌曲出来才行。

作为成立不到一年的乐队，能唱的曲目原本就少得可怜。

现在被布莱恩捷足先登之后，“滚石乐队”好像陷入了困境之中，至少今年到明年三四月份都不太可能推出唱片了。

米克不想面对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一个人溜出去散步了，正好在查令十字街遇见约翰和保罗从出租车上下来。

他们三个去喝酒，这两人发现米克有心事。

他就老实说了：“我们没歌了。”

“为什么？”约翰觉得很奇怪，询问道：“你们不是刚跟公司签约，准备出唱片了吗？”

通常尚未出道乐队手上总会有几首唱得比较好的歌曲，不管是改编翻唱旧歌还是自己写的，基本上都可以拿来录制唱片。

以前约翰和保罗在“采石工人乐队”时，不仅翻唱别人的经典歌曲，同时每天都会绞尽脑汁写歌曲，前后总共写了几百首之多。

滚石乐队虽然成立没多久，但是无歌能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米克十分坦诚地说道：“我们唱惯的歌曲都被布莱恩给抢先录制了，若是我们接着录制的话，肯定不会被市场所接受。”

“那还真是太惨了。”保罗非常同情地说。

约翰却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情，甚至主动提议道：“想要歌曲还不简单吗？我们现在就能给你们编一首出来。”

“真的吗？”米克喜出望外地看过来。

“走吧！半个小时就能把它搞定。”约翰站起身来。

于是米克就跟约翰和保罗来了苹果公司的录音室，亲眼看到他们合作编写了一首《我要做你的男人》，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弹了一遍这首歌。

米克给它加上了漂亮的滑棒吉他，他们在此基础上，把这首“披头士”的歌曲变成了如假包换的“滚石”风格。

没等约翰和保罗俩人离开，“滚石乐队”成员们就意识到这首歌肯定会流行起来。

这首歌算是专为滚石乐队而作。

约翰和保罗是歌曲创作者，到处出售作品，蛮有“锡锅街”的作风。他们觉得这首歌很适合米克、基思和查理等人。

“好了，至少推出一张单曲唱片有希望了。”米克十分兴奋地说道。

事已至此，想要录制专辑唱片已经不太可能，但是录制原创单曲唱片也能够向市场证明乐队的实力。

“那么第二首歌谁来写？”

伊安看向其他人，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其余几人都连忙摇头拒绝，最终他将米克和基思拉到一起，锁进苹果公司的一间地下室，说：“写不出歌就别出来！”

“天哪！这岂不是得要关上一辈子？”

米克可不觉得自己能像约翰那样，随随便便就能写出一首歌来，而基思也不是保罗，至少两人都没有写过一首歌曲。

“伊安，放我们出去！”基思同样不愿意被关在小黑屋。

“伱们还是待在里面拼命动脑筋吧！”

面对两人的求饶，伊安表现得很固执。

这不仅是因为布莱恩的“坚冰乐队”抢先一步，同时也是来自商业上的压力，无论他们翻唱别人的歌曲有多么好，但是没有新歌就会完蛋。

所以伊安觉得要弄清楚乐队到底能不能创作。

如果不能，那就去找词曲作者合作，他们总不能靠翻唱过一辈子。

至于为何要选择米克和基思来搞创作，而不是队伍里的其他人，首先是伊安觉得他们两人整天在一起，肯定彼此都很熟悉，合作起来不用磨合就能进入状态。

此外，他觉得既然米克能给克里茜·施林普顿写明信片，基思能弹吉他，他们俩就应该能写歌。

两人在那个该死的小黑屋里待了一晚上，不过因为伊安安排了工作人员照顾，所以他们在里头有吃的，撒尿也可以借窗口或水槽解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基思吃饱喝足后，发现门还是没打开，说：“米克，要想出去，咱们最好还是写点什么。”

坐在那个厨房里，基思开始写和弦……

“这是一天中的晚上”，他不知为何如此写道：“我坐在那儿看着孩子们玩耍”。

他本来是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两人合作写了两句歌词，还有了个不错的和弦，然后某些想法就自然出来了。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太玄乎，但这真是不由自主，一旦他们有了某个创意，其余的就水到渠成。

这有点像播下种子，给它浇点水，突然它就破土而出，一个劲儿疯长——嘿，瞧瞧我！

歌里充满忧伤：遗憾、失落的爱。

这会让人觉得，他们俩之中有人正跟女朋友闹分手。

如果能找到灵感的激发点，捕捉那个创意，剩下的就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擦出最初的火花。

至于它是从哪儿来的，那就只有天知道喽！

写歌曲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刻意冲着商业流行歌曲而去。

它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基思知道伊安想要什么：别写布鲁斯，别有太多模仿痕迹，要写属于咱们的东西。

一首好的流行歌曲不是那么容易就写成的。

创作是一种震撼，对他们来说它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米克和基思都发现了自己从没想过的天赋。

有点像威廉·布莱克的诗句，那是一种启示和顿悟。

得知两人创作了一首名为《爱是遗憾》的歌曲后，伊安总算让两人从小黑屋里面走出来了。

“瞧瞧！你们不是有能力写歌曲吗？”伊安对此感到非常高兴，这可是他亲自逼出来的歌。

看着这首滚石原创的第一首歌曲，大家都一致同意伊安的判断：米克和基思确实有创作天赋。

只不过这种歌曲并不适合“滚石乐队”来唱。

接下来，两人用了几周时间，又写了一大堆不着边际唱给小姑娘的傻情歌，有一部分根本没录。

他们把这些歌拿给苹果公司的经纪人，很高兴地看到对方把其中多数都拿给别的歌手去唱。

基思和米克可不想把这些破烂留给“滚石”。

有一次他们大笑着从那间该死的小黑屋里出来，伊安等在外面，结果得到一首名为《帮帮我吧》。

伊安看了表示很满意。

苹果公司的制作人也对此赞不绝口：“很不错，这首歌确实有点像样了，或许可以放到单曲唱片的第二面。”

但是米克和基思都不太像推单曲唱片了。

他们认为要录制专辑唱片才能跟布莱恩的“坚冰乐队”相提并论，否则自己拼死拼活的写那么多歌曲是为了什么？

“我承认你们创作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把其他歌曲塞进专辑里也只能充当绿叶，并不能变成为引人瞩目的红花。”制作人委婉的提出意见道。

“红花是指？”

“至少得要像《我要做你的男人》那样的歌曲才行。”

“噢！我明白了。”

“那首歌确实能够大卖。”

“你的意思是说，A面和b各一首好歌？”

“是的，”制作人点了点头：“否则这张专辑就有缺陷，至少会有一面无法吸引听众去播放。”

“那可怎么办？”“难办了！”

米克和基思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自己就是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婴儿，就算是在小黑屋里关上一年都写不出这样的热门歌曲来。

现在能够创作出“绿叶”新歌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

“要不再向约翰和保罗他们求一首歌曲？”

“那你去给他们打电话。”

“好吧！”米克只能接下这个重要任务，果真跑去给约翰打电话了，但不幸的是接电话的并非约翰本人，而且还以为他是疯狂歌迷。

“什么滚石乐队？我从未听说过。”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人，说完就挂掉了。

“换个人试试看，保罗的电话号码你有吗？”基思在旁出主意说。

米克仔细回忆了一些，似乎保罗不喜欢给人留电话，所以自己从未拿到过号码。

“不过我有他的经纪人号码。”

他一边说一边拨通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头同样也是一个女人。

她听完米克要求之后，回答说：“请稍等一下，我看看乔亚斯先生是否有空。”

乔、乔亚斯先生？

米克和其他人顿时惊呆住了。

他们本以为最多只会打给负责保罗的经纪人主管，却万万没想到会直接打给自己的大老板那边去了。

不过仔细一想，“传奇经纪人”乔尼乔亚斯不正是披头士的经纪人吗？

所以保罗的这个号码倒也没有给错。

米克在等待的过程中，心情忐忑不安，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喂？我就是乔尼乔亚斯！”电话传来了一个声音说：“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我想请您为我们乐队写歌！”

米克鬼使神差之下，竟然真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面对披头士几人时，都没有如此紧张不安。

虽然披头士是他们的偶像，但是他们却发现双方彼此仰慕。

米克和基思都很羡慕约翰和保罗的默契和创作能力；而约翰和保罗则嫉妒他们能自由自在地到处跑和叛逆的形象。

约翰和保罗也想和滚石乐队成为一伙。

事实上，“披头士”和他们的关系非常友好，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

但是“传奇经纪人”乔尼乔亚斯则属于完全不同的存在。

那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一样，掌握他们生死大权的神秘陌生人，至今为止他们尚未见过一面。

出乎意料的是，乔尼沉默十几秒后，竟然答应了米克的请求：“好吧！把你们写的所有曲子都带过来，我先看看能做点什么。”

什么？

乔亚斯先生答应了？

滚石乐队的成员们对此惊讶不已。

他们都清楚“传奇经纪人”给自己写歌意味着什么！

在努力平息激动的心情后，米克、伊安和基思他们带着其他人一起来到总裁办公室，找到正在跟肖顿谈话的乔尼。

“你们来啦？”

肖顿看到全副武装的米克等人，立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不用走，我们在旁边的会议室里聊一会儿就行。”乔尼把肖顿按回座位，然后叫上滚石乐队的成员们，以及他们的经纪人主管和经纪人助理。

“我大致了解过情况，不过还是得要先看看你们手上有什么歌曲，以及排练得如何了。”

乔尼从经纪人助理手中结果一大叠稿纸。

这些都是米克和基思辛勤工作的成果，里面包括有已经选中的歌曲，也有送出去的歌曲，更多的还是用不上的废弃歌曲。

“好了，你们开始表演吧！”乔尼一边翻看稿纸，一边示意滚石乐队成员们开始展示自己的演奏水平。

“那么我们先从《我要做你的男人》开始吧！”米克按下紧张心情，示意众人开始演奏歌曲。

“我想做你的爱人，宝贝！我想做你的男人，爱你就像世界只有我俩，就像别人谁也不能……”

很快，米克等人就进入了演出状态。

经过拆分重组后，滚石乐队成员总共是五人，分别是主唱米克·贾格尔、吉他手基思·理查兹、贝斯比尔·怀曼、鼓手理查·沃茨和键盘手伊安·史都华。

其中米克和基思在乔尼的记忆迷雾找到相关信息。

眼前米克还是一个瘦削而富有魅力的男子。

蓝色的眼睛深邃而明亮，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长着厚实的嘴唇和锐利的下颚线。他浓密的棕色头发梳成了一头自然而又随意的卷发，散落在额前和耳侧。

米克身材高挑，拥有优美的线条和精致的肌肉，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健康和活力。他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牛仔裤，脸上的笑容给人留下了无拘无束的印象。

当米克在舞台上演出时，他的表情和动作充满激情，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他可以像孩子一样大声唱着歌曲跳来跳去，也可以像一个颓废的男人那样沉浸在音乐中。无论何时，他总是充满生命力和创造力，在舞台上散发着闪耀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注目。

除此之外，乔尼比较熟悉的另一个人是基思·理查兹。

眼前的基思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肩宽胸阔，身材健硕。他的脸型狭长，线条优美，下颌十分有力，以至于有点儿希腊雕塑家的风范。

他有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直棕色眉毛和明亮的蓝色双眼。

那双眼睛有时会显得很冷漠，但也可能深情地注视着某个特别的人或事物。

基思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尽管有时也可以见到他毒舌调侃别人的一面。他的穿着简单朴素，一身黑色的衬衫、牛仔裤和拖鞋。

滚石乐队五人在会议室讲台上又唱又跳。

乔尼则在台上随意翻看着手中的稿纸，很快从记忆迷雾中挖掘到更多信息内容，他原本对滚石乐队并不太了解，所以没有办法一下子定位到相关记忆。

但是通过长时间接触，可以从中找到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没有过于纠结，他马上选中了一首歌曲《最后一次》（the Last time），该歌曲本该于1965年作为单曲发行，并收录于滚石乐队的第三张录音室专辑《out of our heads》中。

这首歌曲以爵士乐的曲风和节奏打造，描写了两个深爱但又陷入矛盾的人的爱情故事。歌词中表现出了一种紧张和焦虑的情绪，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性和文化方面的变革和不安。

在音乐史上，《最后一次》被认为是滚石乐队向往的“原声”之一，展示了乐队成员独特的风格和音乐实力。

该曲还曾经多次被其他艺术家进行翻唱和改编。

如大卫·鲍伊、波尔·麦卡特尼等。

乔尼拿起笔在其中一张空白稿纸上刷刷的写起来，很快就将整首歌曲的曲谱和歌词都抄写下来，并且叫停了正在表演的滚石乐队：

“你们都过来把这首歌记住，等会花半个小时来练习，争取早日把唱片专辑推出上市。”

说着，他将金牌制作人马丁叫到会议室。

然后针对滚石乐队的风格来进行编曲，等到米克等人记下曲谱和歌词后，他们也已经完成了一首歌的编曲工作。

于是滚石乐队真的在半个小时内掌握了这首歌，剩下的就是熟练度的问题了。

面对如此“神速”的创作流程，惊得他们都快要掉下下巴了。

“原来这就是传奇经纪人的实力，果真是名不虚传啊！”米克对此连连赞不绝口。

基思和伊安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其他人对创作并不太了解，更是对乔尼感到敬畏不已。

最为了解创作难度的是米克和基思。

他们两个为了写歌抓破了脑袋，每天只要醒着就坐在唱机前，揣摩这些旋律到底是怎么奏出来的，直到累倒在地手里也抱着吉他。

不仅创作歌曲，学乐器也是一样的永无止境，他们感觉还有很多需要探索。

想弹好吉他就得弄出漂亮音色。

米克和基思都喜欢芝加哥布鲁斯的音色，尽可能地添置所需要的乐器——两把吉他、贝斯、鼓和钢琴；每天坐在那儿拼命听切斯公司出的每一张唱片。

芝加哥布鲁斯则是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从小都是别人听什么跟着听什么，多是摇滚乐之类的，现在一门心思研究上这种音乐了。

有时候甚至会以为自己是黑人，完全沉浸其中。

但他们的肤色无法改变，因为太过于劳累的缘故，有时候反倒更苍白了。

不过他们先经历了约翰和保罗的创作示范，然后又近距离的观看了乔尼的随兴创作后，他们就好像忽然激活了创作才能一样。

某种魔力开始在体内生效了，一切从这里开始。

米克和基思都发现自己可以和另一个人合奏、创作，两人的配合简直登峰造极，然后引导其他人慢慢加进来。

一群人一起做音乐真是融洽美好，鼓舞斗志。

它开辟了一块无懈可击的美妙小天地。

那是真正的团队合作，大家齐心协力，完全沉浸下去就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一切都完美无缺。

没有人发号施令，一切由自己决定。

这是真正迷人的音乐，他们仿佛发现了世界运行的最大的秘密。

“摇滚乐不是别的，就是后拍更重的爵士乐而已。”

从约翰、保罗和乔尼的示范中，他们学会了通过增加和减少来创作歌曲，就像刚学会了加减法的小学生一样，兴致勃勃地做着练习题。

而其中用得最多的是“减法”，因为极简主义确实很有魅力！

以前的老听众或许会觉得它有点单调，可等它的时代结束了，年轻的听众却又感到意犹未尽。

单一并不是坏事，所有人都得与它共存。

总而言之，他们似乎一下子就开窍了。

尤其是米克和基思两人的创作灵感有如喷泉一样涌出，就算拿盖子都堵不上的那种，每天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新歌曲。

“我们必将不凡！”

带着这样的信念，他们完成了首张专辑的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