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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给五条悟打了电话，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五条就好。因为有这件事，楚离暂时还不方便回家，于是换身便装，当晚在一家旅馆凑合。

但第二天早上，楚离又接到五条悟的电话，被叫到东京咒术高专的太平间。

叫了辆车，楚离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到达这所对外宣称是宗教学校的咒术师工作机构。在五条悟的电话指引下，楚离很快找到太平间。

轻轻敲门，获准进入后，楚离推门而入。坐在墙边的五条悟，站在中央的伊地知，还有在一旁忙活的校医家入硝子——三人各自与楚离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楚离这才把目光转向解剖台，直视虎杖的“尸体”，惊呓：“厉害了，在你手下死的，居然还留了全尸！”

“可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五条悟笑呵呵的，仿佛死的不是自己的学生一样——只是表象，楚离早就看出了他的痛心。

想起昨天战斗时，伏黑等人告诉自己的关于虎杖的事情，楚离很快就明白了真相，也因此而更为惊讶：“所以，这家伙还是自己换了回来？”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很可爱吧？”

楚离向虎杖鞠躬，满怀敬意。。

末了，站直的楚离切入正题：“叫我来有什么事，五条老师？”

“不忙，让我们先祝贺你——你打架的事被我摆平了。也就是说，你，不用再进感化院了。”

楚离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知道五条悟下一句要说什么，微笑，很是难为情：“非常感谢——但是我还是拒绝加入高专。”

“啊哦，那真遗憾”五条悟双手摊开，“我可一直很期待，你进来以后把那群老家伙吓一跳会是多么有趣的景象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还是喜欢自由些的生活……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事，人手不够，倒是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楚离戛然而止，感应到什么的他，蓦地看向虎杖的尸体。五条悟知道楚离对某些东西很敏感，见状，亦注视虎杖的“尸体”，仔细观察，也发现异常，微笑起来。

硝子正整理手术工具，准备解剖作为宿傩容器的虎杖进一步研究。当她回过身，虎杖竟然苏醒，直直坐起来，盖着他的白布顺势滑落。虎杖看着自己的身体，颇为意外：“哇，全果的啊！”

伊地知尖叫：“五条老师，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活了！”

“伊地知，你很吵诶。”五条悟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飘过一丝惊异，硝子便很失落地说：“真遗憾。”

虎杖这时才注意身边有个女性，非常尴尬，连忙遮掩关键部位，道歉：“现在这情况，真的很不好意思……”

“悠仁。”

五条悟打了声招呼，脸上已没了阴霾。

“欢迎回来。”

……

……

……

上午放学，富江若有所感，面向身边空座位，情不自禁地，轻轻叹息。

李聆霜走来，发出邀请：“姐，一起吃便当吗？”

“……我今天中午没胃口。”

富江甚至没看李聆霜一眼，便把椅子一推，走出教室，连手机落在桌上也没发觉。

离开走廊，离开教学楼，离开人群，她最终走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驻足于长凳前——那正是上一局，她和梁潇潇谈心的长凳。

可是她脑子里，想的是楚离。

太糟糕了，她是在担心他吗……

富江闭眼，揉揉脸，脸上满是疲惫。

她自言自语，不断暗示自己：“我一点，都不关心，楚离这个笨蛋会不会在感化院被群殴，我只是在意，他什么时候能出来，什么时候能再当我的杀手……”

“姐……”

李聆霜的呼声让富江打了个激灵。就做坏事时被当场发现的小孩，富江顿时羞红了脸，惊懵地注视李聆霜。迟疑足足五六秒，富江才找回状态，狠狠地瞪她：“我说我没胃口，就是我心情不好——你就不知道给我留一点空间吗！”

“对不起！”李聆霜慌慌忙忙道歉，却高举着手机，“但是，但是楚离刚刚打电话找你……”

有那么一瞬间，富江瞪大了眼睛，可她旋即冷笑。边接过自己的手机给楚离拨打电话，富江边说：“也是，就他那本事，做不到把手机偷偷带进感化院——那也……”

没说完话，电话便接通，那一头的楚离马上说：“川上，我这段时间想租你家房子用用，可以吗？”

“……怎么，你逃出来了？”

“倒也不是——有朋友帮忙，我这件事情已经摆平了……主要是，我那个朋友，他有个学生，需要找一个地方，临时住几天……我想着，你家那宅子最近只有朱纱丸住着，出来购置生活用品也比较方便，所以……”

“你答应他们，把我家房子借给他们了？”

“没，我只是提议——现在这不在和你商量嘛……所以你同意吗？同意的话，我就带他们过来找你拿钥匙了。”

楚离没有自作主张，让富江还是比较满意的。她长吸一口气：“……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是你亲自来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个面子吧……”

“那就多谢你了……”

“先别忙挂电话，我问你，你现在不用进感化院这事，北条家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也先别回家了，这段时间就在我家住着，看着你那朋友的学生，别让他在我家随便乱逛。”

“……你这意思，你就不怕我到处乱逛？”

“你是我‘男朋友’嘛，我怕什么？——行，先挂了，我吃午饭去了。”

富江挂掉电话，吹起口哨，拍拍李聆霜的肩，春风拂面：“走吧，一起吃便当。”

富江情绪的陡然转变，让李聆霜非常意外。她刚才听见富江电话的全部内容，即便没听到楚离说了什么，她也基本明白楚离和富江说了些什么。她小跑赶上富江，轻声问：“你真的不喜欢楚离？”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他了？”富江把手机揣回兜里，“我只是，不爱他罢了。毕竟……”

富江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李聆霜。

“……这么强，还一直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打手，谁不喜欢呢？”

……

……

……

现在身处咒术高专的楚离挂掉电话，扭过头来。

“五条老师，搞定了，我们这就去榊野拿钥匙。”

“啊，真是太感谢你了——能住你同学家的大别墅，总比我那间小小的地下室好。”五条悟双手抱在头后，颇为惬意，“电话那头似乎是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不，只是……我老板……”

楚离撇撇嘴，试图示意五条悟他不再想谈这个。他又与虎杖握了握手。

“以后就是室友了，虎杖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