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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怂包？”

“就是，我们比你人多，你们才是怂包蛋！”

学员们有些挂不住脸面，却又不肯认输示弱，于是乎打起了嘴仗。

袁克定是谁？

袁世凯的大公子！

他可没这闲心跟他们扯淡，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手枪，竟也是一柄M1911，枪口对着门边儿直接扣动扳机。

嘭！

“杀人啦……快跑啊……”

袁克定看着一帮人飞也似的被吓跑，更加不削地撇了撇嘴说道：“怂包蛋。”

“大哥……”

袁克文虚弱地说道：“大哥莫要对他们动粗。”

袁克定收起枪，转过脸来皱眉道：“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跟这些怂包读书人在一起，脑子都读傻了。”

袁克文淡淡一笑，有气无力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袁克定的气还未消，冷哼一声说道：“我再不来你就去见阎王爷了！说，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看我不活剥了他的皮！”

袁克文摇头说道：“没有人害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咳咳咳……”

“小少爷，喝点水吧。”手下拿过杯子来，却被袁克定一把接过。

“我来。”

袁克定将弟弟的上身扶起，一边喂水一边训斥道：“你这是胡闹，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如此轻生？快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大哥的逼问下，袁克文将这几天与方冰妍见面的话讲了出来，包括最后那句近乎于分手的话。

“因为女人……”

袁克定猛然间松手，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是袁家之人，万不能因儿女之情被牵绊，更不能因此上吊自杀。”

袁克文惨笑着说道：“大哥，我没有冰妍活不下去的。”

袁克定接着说道：“那也得活下去，你可以战死、病死、累死，但就是不能为了女人而死！”

袁克文的眼角躺着泪水，无言地摇着头，攥着头发时笑时哭，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见此，袁克定纵使铁打的心也不仅一软，伸手轻抚着弟弟的头，缓缓说道：“你先别急，明天我去见见这个方家小丫头，我就不信她敢毁这门婚事！”

“真的？”

闻听此言，袁克文的脸上又重拾希望，麻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讨个大哥的拥抱，袁克定却转身朝门口走去。

“明天日落之前我正好有空闲，晚些时候，我会找她面谈。”

“谢谢大哥！”袁克文破涕为笑，心中暗道：总算有个给自己撑腰的好大哥，冰妍，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只是，袁克定走到屋外时，眼睛里闪着令人胆寒的森然目光，他已经决定，方冰妍收回分手的话还则罢了，如果继续铁了心跟克文分道扬镳，整个方家都得为之付出血的代价！

区区一个方家的小丫头算什么？

就算是皇亲国戚的格格，他也敢带兵去讨要说法，总督朝鲜之后，如今的袁家已然今非昔比！

袁克定最后撇了眼方冰妍的单间，冷哼一声，甩开袍子迈步离去。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那间屋子里此刻空无一人。

那么，方冰妍在哪儿呢？

……

“方姑娘，大晚上的你回去睡呗？有事明天聊。”

聂臻明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屋里响起，还好隔音效果不错，再加上学员们都被袁克定吓得不敢出来。

月夜格外宁静。

房间里……

方冰妍堵在门口，身子紧紧贴着不让他把门打开，倔强的小眼神透着浓浓的委屈。

聂臻明受不了这种盯视，给她跪下的心思都有，双手合十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在我这儿闹了行吗？”

先不说让林惠韵知道他会挨几顿揍，袁克文那是他兄弟呀，将来方冰妍就是他的嫂子。

嫂子大半夜的跑小叔子房里来像什么话？

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不仅兄弟做不了，四九城他也甭想再待下去，就算回到洋泾浜都得被戳脊梁骨！

方冰妍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且倔强，她是那种看似脆弱，一旦认准某件事又会非常的……

钻牛角尖。

“你，娶我！”

三个字，言简意赅，你，聂臻明，娶我！必须娶！不娶我就变成人体炸弹自爆的那种。

“我……”

聂臻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沮丧地坐了下来，在床边唉声叹气地发愁起来。

娶她？

薛媷玉怎么办？

老头子那边儿怎么交代？

薛裕会不会带兵把聂府抄了？

想到这种种的利害关系，他一仰头躺下，望着空间不大的天花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在这样的方冰妍面前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然而，一阵唏唏唆的别样声音传来，好像脱衣声……他立刻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

“方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方冰妍的外衣掉落在地，一双绣花鞋从中迈出，她紧紧抿着嘴，好像已经做出了决定，接着解右上角的扣子。

一粒、两粒、三粒……

她解的很快，玲珑嫩白的双手十分灵巧……

“等一下。”

聂臻明及时伸手拦住最后一粒扣子，尽量让自己专注于她的脸和眼睛。

“等一下，方姑娘你一定要冷静，要自爱呀。”

啪！

一嘴巴抽在脸上，聂臻明愣了愣，刚要张嘴说话时，又被抽一记嘴巴。

啪！

“方姑娘，我……”

啪！

第三下。

啪！

第四下。

啪！啪！啪！

……

方冰妍接连扇他七八下嘴巴，全然不顾锁骨之下露出的半边雪白。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扇特别痛快，心里长期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啪！

当第九个嘴巴抽完之后，解了气的方冰妍哼了一声，留下个小白眼儿转身开门走了。

聂臻明左右脸颊通红，整个人迷茫地懵在原地……

林惠韵听到动静打开门，瞧见拐弯处的女人背影，但很快就脱离了视线。

“咦？”

忽然看到聂臻明的房门半开着，门扇还在微微移动，显然是刚刚有人打开过。

目光转向那个拐角处，眼中升起一抹狐疑，将自己的房门关好后轻步走来。

“臻明，你的门开着，咦？你的脸怎么通红？”

“哦，我发烧……”

“胡说，这么多手指印分明是被女人打的！”

啪！

“说不说实话？”

啪！

啪！啪！啪！

……

这一夜，聂臻明对人生的感触极深，堪称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