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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拜边闲聊着……

林惠韵压低声音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天主教信徒。”

聂臻明平静地回答道：“进什么庙就拜什么神罢了，我的信仰很杂，南美洲的羽蛇神我都拜过。”

“你说那个慧能居士在哪里？”林惠韵摇着签筒一边问道。

聂臻明撇了眼淡淡的道：“线索或许在这签筒里面呢。”

啪嗒！

一枚卜签应声掉落，林惠韵放下签筒连忙伸手拾起观瞧，喃喃地说道：“或许，你说得对。”

聂臻明凑过来一看是上上签，最底的落款处赫然刻着‘慧能居士’四个字。

两人将头转向不远处端坐着的一个老道士身上，心念微动，人找到了！遂起身向那边走去。

“福生无量天尊……”

老道士闭目打坐，却好似能看到他们走过来一样，淡淡高唱了句。

聂臻明和林惠韵对视一眼，后者将卜签递过来说道：“麻烦道长帮忙看看。”

“好说，好说。”

老道士也不睁眼，就那么摸索着将卜签拿在手中，细细摸着上面的刻痕。

是个瞎子？

或许，并非是慧能居士？

“呵呵，是个好签，不知这位姑娘所求何事呀？”老道士笑着问道，眼皮微微张开，露出一双灰白罩子，果然是个瞎子！

聂臻明看了眼身边无人，淡淡的道：“道长，我们所求乃寻一人。”

“哦？说说看，贫道没准儿能帮到你们。”

聂臻明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要找的人是……慧能居士。”

老道士沉默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试探着问道：“哦，慧能啊，他确实在这庙中，不知二位是他什么亲戚？”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就像很平常的寻问，没有露出丝毫不对的地方。

聂臻明一瞧对方如此谨慎，他也旁敲侧击地问道：“远方亲戚，我听说慧能居士病了，恰巧家中是做医药生意的，所以特意前来……治病！”

最后两个字特意说的很重。

闻听此言，老道士竟是微微点头，捋着长须说道：“近日慧能确实偶感风寒，腿脚有些不太利落。”

果然是腿疾！

聂臻明和林惠韵互视一眼，后者忙说道：“那就请道长引我们去见一见吧。”

“好说，好说。”

然而，老道士点头答应身子却一动不动，就是这么气定神闲，就是这么不急不缓。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中。

聂臻明忍不住问道：“道长，要不您说慧能居士在哪儿，我们自己去找也行。”

“慧能，就在庙中。”老道士仍然不急不缓地说着。

林惠韵皱了皱眉，她可没什么耐心在这里看对方装神弄鬼，声音渐冷地说道：“道长，还请立刻带我们去见他！”

言语中不乏威胁之意。

这回，老道士干脆不说话了，整个人一动不动跟两旁的泥石塑像似的。

见此，两人不解地对视一眼，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按理说，对方托亨利传话要见面，却又为何摆个老道士出来？

正当等待不耐烦之际，老道士好似掐准了两人内心似的，开口吩咐道：“关闭道门。”

“是，师父。”

小道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庙堂里便空荡荡，不再有进香的人进来。

老道士故弄玄虚地说道：“天法道、地法道、人法道，万物不离此规律，是以有养气炼神者、有炼神反虚者、有炼虚合道者。”

聂臻明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问道：“请问老前辈是其中的何种境界？”

“呵，呵呵……”

老道士淡然一笑，再度睁开眼睛竟然炯炯有神，灰白之色不见了，换上一双乌黑程亮的罩子。

他，不瞎！

“本将军，道法自然是也。”

将军？

就在两人不明所以之时，惊见对方竟抬手在脸颊处一撕，老道士竟然带的人皮面具！

当然，也不一定是人皮，猪皮、狗皮都有可能，但这小细节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露出真容的老道士，哦不，看其相貌也就中年而已，莫非，他就是……

“别告诉我，你就是慧能居士。”聂臻明皱着眉头说道，下意识朝四周观察担心有埋伏，不知为何，对方撕下面具之后，令他产生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即便是有，也不用这么麻烦把你们诓到这里。”中年道士的声音听着很客气，但其脸上却像面瘫一样毫无表情，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还没有聂家的纺织机热乎。

“不错，慧能是我的雅号，而我的名字……呵呵，叫我云台便可。”

聂臻明接着问道：“那好，云台先生，从你刚才展露出的这一手看，你并不是道士，最起码不是香山寺普普通通的道士。”

“刚才的小道士那么听话，我想像这样的人，寺庙里应该有很多，或者说……整座寺庙里都是你的人？”

中年道士淡淡的道：“你观察的很仔细，想的也不错，本将军确实不是什么道士，至于更深层次的信息，请恕我不便透露。”

林惠韵看了眼对方交叉盘坐的腿，秀眉轻蹙着问道：“不是说让我们帮你看腿疾吗？”

中年道士点点头说道：“没错，本将军的腿断了，需要二位帮忙给接上。”

“将军？哪儿的将军？”

聂臻明狐疑地看着对方，按道理，敢自称将军的都是大人物，又岂会费这劲伪装成老道士，只为跟两人见面？

中年道士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双腿。

“你的腿……”

“哦，坐久了有点儿麻。”

聂臻明也起身说道：“云台先生有什么事就说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医生，连兽医都不是！”

“呵，呵呵……”

中年道士揭下面罩后笑的自然了些，拍打着大腿根儿一边说道：“那帮庸医不过是望闻问切，喝几副汤药都不顶用，不顶用。”

两人没有插话，静等对方继续说下去，隐隐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这病啊，还就得你们二位治才行，别人咱信不过！”

聂臻明拱手道：“哦？那不知此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