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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人挑竹竿，一人抱旗子，俩人结伴着从轻策庄的峰顶崖上走下。

穷目远眺，遍地金黄，碧水如匹练洒于山河画卷之上。

俩穷丁分享着口粮，追野猪打河鲤，不时天为床地位被，虽然过得苦了些，但还是这样熬了过去。

“鸽哨响儿大道开，各路神仙四方来——”

走着大路上前头，林散竹郎朗吟着词儿，忽然猛地被后面的荧敲了一记爆栗，正捂着脑袋的时候便被少女扯到了右侧的林子，掩住两人的身影。

林散竹藏在林子里，吸了好几口凉气，“我的贼老天你有事就说话别乱动手……”

“嘘声！你看那边！”

“嗯？”

林散竹顺着荧指着的方向看去，山道的拐角处，几名身着元素铠甲的士兵正站在那儿，不断地四处张望——而这几人的元素铠甲样式，荧格外熟悉，是愚人众。

少年挑眉，“不就是愚人众吗。”

“你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林散竹摸不着头脑，“璃月和至冬都建交了，北国银行在几个月前就在璃月港开业了，那什么执行官还与璃月七星主持了剪彩，愚人众成员在璃月出没有什么奇怪的。”

“……”

荧长长叹了口气，“是我神经过敏了。”

“怎么，你从哪来的？你那个地方，与愚人众针锋相对，局势水深火热？”

“是也不是。”少女模棱两可道：“反正之前见到愚人众可没有什么好事情，既然在璃月没有危险，咱就光明正大地过去吧。”

“嗯……

还有！下次别敲我头！”

俩人窸窸窣窣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朝着被愚人众挤着的山道拐角走去。

林散竹显得十分从容，看来璃月人是真不认为愚人众有着危险，而荧则有些紧张，因为她手上还有着好几条愚人众先遣队士兵的生命呢。

而那几名愚人众也靠着竹林在惬意地谈着什么，完全没有理会经过的两人。

荧刚想悄悄松口气，后方一名揣着火焰铳枪的愚人众先遣队士兵忽然开口道：“站住！”

识海打不开，炼金卷轴根本用不了，甚至无锋剑都取不出来……

荧缓缓转过身，对着那几名身着元素铠甲全副武装的愚人众先遣队士兵，露出笑容，“怎么了？”

那名火铳游击兵帽檐下的眼眸紧紧眯着，“你和一个任务目标长得真像啊——”

“咚！”

“哎哟！”

他猛地被他身旁的一名身材高大，持着雷霆战锤的愚人众士兵敲了一记脑袋。

那雷锤前锋军似乎被整无语了，训斥道：“你是瞎了不成，虽然这位小姐确实长得像，但任务目标是男的，不是女的！”

“那倒也是。”

“你真该治治眼睛了，亚当斯。”另一名体格肥胖的冰铳重卫士摇头道。

火铳游击兵亚当斯思考了一下，略显严肃道：“有没有可能男扮女装……”

“咚！”

雷锤前锋军又给了这位火铳游击兵一拳，成功把他揍老实了下来，颇为抱歉地看着身前挑着竹杆脸色阴沉的少女，“这位小姐，他没有说你不够女人的意思，亚当斯他就是心直口快……咳，亚当斯实在是不会说话。无意拦下你，只是你确实和我们的目标长得很像，只是他是男性，戴着半边面具，比你高很多……咳，小姐，也没有说你身高不够高的意思……”

纠缠了几分钟后，荧迈步继续顺着山道往下走，似乎格外阴沉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甚至有几分庆幸，因为被叫住的时候，她的心脏真的在擂鼓，而她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现在听起来，愚人众是在追杀戴因斯雷布。

好追！开香槟啰！

林散竹靠在山道边上，懒洋洋的，“走快点啊……”

“我看看被拦下了好吗。”

“哦。”

荧撇了撇嘴，“你不担心一下我？”

“……啊？你不是只是和愚人众聊聊而已么。”

“……”

看来璃月人对愚人众是真的没戒心啊，得改造，不然被背刺一刀真乃猝不及防。

不过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彬彬有礼的愚人众成员，她还以为都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货色——当然，彬彬有礼目前也仅限于那名雷锤前锋军。

“你们对愚人众真不防备啊。”

“你是不是对我们璃月人有所偏见……这是开放包容的国度，繁华之国，不可能因为是外国人就对他们有所歧视。”

好吧，荧体悟了七七八八，其实大概是她对蒙德的情况有所偏见，以为可以代入其他国度了。

在路上又和林散竹聊了许久，荧对愚人众这个组织的情况渐渐再度清晰起来——本质上是至冬的外交使团，拥有一定的武力财力支撑，与各国打好关系为基础做生意，搞冒险，促进交流，似乎是因为蒙德内部空虚大部分军力都被大团长法尔伽带去远征，因而被愚人众认为好欺负，有可乘之机。

不过这种可乘之机也只是面对下层，因为军队被带走，巡逻的骑士远远不足，无法照应各个角落，但蒙德城本城固若金汤，无数高手坐镇其中，也能随时驰援任何其他城市，若敢强攻，唯有败退这个唯一结果。

荧已经领教过西风教会总管【拂晓的枢机卿】西蒙的刹那威严了……真是天灾一样的战斗力……

“这附近有北国银行吗？想借点钱。”

借一个月的量差不多就够了，到时再还回去——其实荧还挺想纯纯的薅羊毛，而不还回去的。

林散竹摇摇头，“北国银行刚开业呢，目前只有璃月港有三家，外边都没有。距这里两个多小时路程外有家钱庄，你可以去那里借钱。”

“那北国银行也太逊了吧。”

“嘿咻，您别说，毕竟是几个月前才开的呢，足三家，够顶了。”

“啊对了。”荧扭头看向林散竹，“如若我去北国银行借了钱，过期不还，会怎么样？”

“北国银行有专门的讨债员，他们会讨债到天涯海角……而且是已经上报给总务司批准了的职业，合法的，不过与此同时，总务司也不会再理北国银行的收债方面的事物。”

“总务司不理？那感情好！愚人众那种仨瓜俩枣，怎么对付的了我。”

荧浑身臭屁自信着，随后，轻轻道：“我的意思是，岩神，祂真的会落下惩罚吗？”

“会。”林散竹沉着点头，“契约若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不过那是过去了。”

“过去？为啥，祂老人家累了，不想管了，下岗了？”

“岩王爷祂仙逝了。”

“……啥？”

“……祂驾崩了。”

“……”荧满脸纠结，许久，她慢慢道：“你们璃月俗语还真是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