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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看不到因果线的变化？”那棵大桃树下，徐羡和陆渊并排行走。

“不是看不到，是模糊混乱，在以往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

“模糊混乱？”

陆渊想了想，说到：“因果是天机术的核心，世间万物皆有属于自己的因果线，当观测者的境界层次强于或者等同于被观测者时，他们的因果线就会在观测者眼前展现，若是观测者的境界层次低于被观测者，则观测者会受到反噬，观测者与被观测者差距越大，这条线就越清晰，或者反噬也就越大。当差距达到质的区别，这条线就凝为实线，即可以从现实影响因果。当然，也可能直接死亡。”

“也就是说你现在碰到了中间那个部分？”

“是的，这种情况不多见的。”陆渊神色稍微认真。

“那这次？”

“这场气运之争，涉及两座天下的大道因果，我负责观测，但是这条因果太大，所以退而求次，只是对一些人的因果线进行观测，然后通过这些人的因果线推测整个气运之争的走向。必要时刻，可以拨动线条。”

“离归夫妇？”徐羡猜测

“包括但不限于他们两位。”

“你觉得是我？”

陆渊摇了摇头，说到：“有四种情况。第一种：有一位境界远高于我的存在故意为之。第二种：有人在未来达到了极高层次并且从未来干预现在。第三种：有境界高我一境的人在此因果里逆行光阴长河。第四种：有来自久远之前或久远之后的存在进入因果。”

“绕着弯子说我弱？”徐羡挑挑眉头。

“就事论事而已。”陆渊嘴角抽了抽。

“你觉得是哪种？”徐羡觉得陆渊应该有所猜测。

“除了第一种，其他都有可能，但是我偏向第四种。”陆渊也不隐瞒，他确实有所猜测，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却又最合理。

徐羡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渊，他这么说，大概是猜到了事情真相，或者偏离也不大。

陆渊望向徐羡，说到：“果真如此？”

徐羡没有说话，停下脚步。

陆渊了然。倒也是天意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所有既定被打乱，之后一切都是未知，对于剑墟来说，不全是坏事。

“准备怎么办？”徐羡更想知道这位璇玑子要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当然，也是借此试探剑墟能做到的程度。

“就这样吧，不需要干涉什么，剑墟布局算计，妖族自然也有后手，现在这样倒是超出了两方的掌控，不算坏事。”陆渊摇了摇头，现在再去改变什么代价太大了，他承受不起，剑墟也承受不起。况且自己猜测若是正确的，那么最后局势对剑墟来说可能更加有利。

“也好。”徐羡大概也知道了现在的局势，那么接下来他也需要运作一番。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身入局中，却什么也不做，无论是剑墟有意为之，还是说真的就是阴差阳错，都不重要，他既然已经入局，那么牵扯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气运之争的因果固然很大，但牵扯到他徐羡的因果也不会小。

陆渊也不再问什么，从徐羡这里确定这些已经足够了。至于徐羡这个外人为什么会进入局内，估计当事人也不会告诉自己，不过也无伤大雅，再怎么说，徐羡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这次三教论道你没有去？”陆渊换了话题。这次论道不同以往，应该是儒释道三家故意为之，剑修可以借此砥砺剑道，徐羡不应该不去，除非…

“半步十四境。”徐羡没有隐瞒。

陆渊点头，那就合理了，关于之前的猜测，他几乎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不过却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似乎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他第一个想到了是有人刻意为之，但若真的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这个人的棋力可就真的恐怖了。从剑墟和妖族的气运之争中算计，也是个有魄力的人。

陆渊不打算自己想明白这些事，他问到：“你来这里？”

徐羡沉默了一下，试探？还是的确不知道？

“破境。”简洁两个字，没有多说其他。

陆渊若有所思，看来徐羡对于剑墟还是有所防备，倘若确实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也不会是徐羡，他还做不到。只是徐羡又在扮演什么角色？他是否知情或者参与其中？

徐羡瞥了一眼陆渊，他对剑墟有所防备也不用刻意掩饰，就像剑墟对他徐羡有所防备一样。毕竟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两个势力之间的事。至于陆渊怎么想，他不关心。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知道把自己拉进局内的人是谁，谢清欢？离归夫妇？剑墟？或是妖族？当然也有可能像谢清欢说的那样是因大道因果。

如果是大道因果，那么也怪不了谁，是好是坏也不好评说，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他徐羡就不得不防备，被人当做棋子，可不是他徐羡的作风，既然幕后之人敢这么做，那就试试看，到底谁才是棋子。

“对了，你铺子里的孩子，是离归夫妇的孩子？”

“嗯。”

“师徒，还是？”陆渊稍微认真起来，两位半步十四境剑修的后代，即便身处此地，也依然是剑墟的人，总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吧。

徐羡翻了个白眼，无语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不过我还没有收徒的打算。”

“性质不一样嘛。”陆渊也不在意，不是师徒就好，那这个孩子也该是个剑仙胚子？

徐羡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不是剑仙胚子，但是天赋也不差。

“行了，没事就走吧，我忙的很。”徐羡开始赶人了。

“行吧，我也不算白来一趟，你要是来剑墟了，我请你喝酒。”陆渊也打算离开了，这一趟总归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剑墟又可以添一个天赋极高的剑修了。

“等我去了再说。”徐羡答应下来，陆渊这人，还算值得结交，撇开立场，喝几碗酒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人在大桃树下分开，徐羡往铺子里走去，陆渊在不远处停下，就这么走了，总归有些不合适，来都来了，还是有必要去看看的。

他转身朝着穷人街那边走去，故人还在此地，见一面还是好的，说不好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土屋里苏雁坐起身子，好像知道有客人将要登门拜访。

陆渊来到门前，不由得有些感慨，两位剑仙，一位身死，一位现在住在这么个土房子里。

他轻叹一口气，推门而入，但愿一切顺遂。

“来了？随便坐吧，没有酒了，你要想喝就忍一忍吧。”苏雁看着进来的陆渊。

“那就忍忍吧，有机会我请你们喝酒。”陆渊还真的有点想喝酒，有点累。

“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苏雁问到。

“没事，就想来看看。”陆渊轻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