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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洗

  • 作者:崔樱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1-06 00:52:40
  • 完书字数:16268

荒仕大厦地下室,两具尸体裸露在空气中。那男性腰部有道骇人伤痕,缝线一直从身后蔓延至胸口,半天前他还在向外喷血,可此时早已了无生息。正是憎恶一战中被魙腰斩的审判庭神父。而另一具尸体也好不到哪去,胸口心脏处有明显贯穿伤,且伤口尺寸极大。明明是女人的身体却被什么力量撕扯一般诡异拉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筋脉寸断。而此时站在两具尸体旁的人一身黑色长袍,胸前悬着十字架,面貌被一皮质鸟嘴面具遮挡。在这地下室中除了晃眼的灯光外没有任何提示时间的东西,故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会失去时间概念,沦为一味只知道工作的机器。那鸟嘴医生来到这里不过半天,可这十几个小时内他都不曾放下手里的手术刀。仿佛想把这两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就活过来一样。

但是在这个时代,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奇迹发生了。

随着鸟嘴医生放下手术刀掏出怀里的圣经,一阵不明所以的吟唱后,房间内光芒爆闪,一颗有翅膀的硕大眼球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那眼球上下点了点瞳孔,仿佛在表示同意,转瞬之间又是一阵光芒爆闪,它消失了,却在鸟嘴医生手里留下一颗木钉。

鸟嘴医生望着手里的木钉出神,随即将它猛地插入自己的心脏。令人惊叹的是,那木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或者说与医生融为一体。按理说被钉子插入心脏本该血流如注,而此时鸟嘴医生不断加重的呼吸却丝毫没有肉体受创的意思。他从地面缓缓飘起,面具上供医生窥探外界的镜片爆发出一阵耀眼光芒,随即便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一阵寂静后,神父猛地起身,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神色,下意识的摸了摸生前曾被一刀两断的腰间伤口,骇人刀疤仍存,可这样的斩切却奇迹般愈合了。另一边的修女被拉长的身躯不知从何拾起被复原,她望向自己半天前曾被贯穿的胸口,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没有任何痕迹。

匪夷所思,太令人匪夷所思。

突然,修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大喊神父的名字:

“安德森!”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松了一口气。而神父在她发呆的时间就穿好了崭新的袍子,蹲在地上检查鸟嘴医生的尸体。

“伊万...”

医生早就没了气息,但没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就连先前插进胸口的钉子都没在衣服上留下一丝痕迹。安德森叹了口气,转头欲询问修女发生了什么将他们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却瞥见春光乍泄。他猛地回过头去,把桌子上的衣服向后丢去,哑然道:“快把衣服穿好吧,是时候离开这了。”

此时,外面的世界人流攒动,刚好是中午的饭点。栾苏少见的独自一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市长办公室内。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她对面,起身给这位大名鼎鼎的三阶猎魔人添了杯茶。

“尝尝吧,崂山本地的绿茶。可是少见的货色。”

“能抽烟么?”

“不能,但是你的话自便。”

随着打火机清亮的响声,栾苏深吸一口香烟徐徐突出。她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即便有求于她的是这座城市的掌权者。

“所以,说事。”

市长没有作声,从桌子上拎起一个档案袋递给栾苏。

“相信你也收到邀请函了,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交代一下目的。”

栾苏眉头一皱,她昨晚太累了,今早又匆忙出门,根本没注意信箱里有社么邀请函一类的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看,方便说说吗。”

“今晚的一场鸿门宴而已,当然不是针对你的。具体是给谁摆的鸿门宴,档案夹里有描述,不是很方便明说。”

“我知道了。你所说的鸿门宴,崔樱可以去么?”

“当然可以,他也享有同你一般的权力,只要他能受得了无数三阶带来的压迫感就行。”

市长的神情在听到“崔樱”两个字时明显变得玩味许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走了,不用送。”

依旧是那么干练,栾苏起身推门就走出了这栋庄严肃穆的建筑。里面那种官场气氛搞得她十分不舒服,再者,没有崔樱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崔樱是被痛醒的,被全身上下快散架般的剧痛唤醒的。在床上磨磨唧唧将近半小时后,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他推门正好撞见刚刚回来的栾苏。虽然眼睛都没睁开,但还是凭着肌肉记忆弄出一根七星来点着,揉了揉眼吸了口烟,清醒多了。

“早啊(哈欠)这是刚出门回来?干啥去了?”

“老王大早上打电话叫我过去,就给了这么一袋子东西。”

“吃早饭没?”

“没呢”

“我做饭去,趁着空看看信和文件,放那不知道多久了都。”

崔樱指了指门外的信箱,转身围上围裙从冰箱里翻找起东西。

随着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栾苏拆开了那封印着政府火漆的信。她飞速阅览着文字,眉眼微蹙,就差没把:“这帮老登总会给我找麻烦”写脸上了。崔樱端着两碗胡辣汤凑近:“我靠,又搞这种?”栾苏接过胡辣汤无奈道:“烦死了...这两天怎么这么忙活,没有以前一半清闲。”闻言,一旁围着围裙的汉子摊摊手,站在她身后喝了一口汤。

“真搞不明白你一个重庆人怎么会爱喝这种东西...我自己做的自己都咽不下去。”

趁着天晴无事,楚潇雯出现在海边一家酒吧门口。开门的老板是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胖男人,似乎她是今天第一位客人。

“小姑娘...你成年了吗...”

“我想吃点东西,不会喝酒。”

“阿那也行,里面坐吧。”

胖男人一巴掌扇在打瞌睡的酒保屁股上:“赵哥别tm睡了,上班了。”那酒保皮肤生的白净,长了一副南方人的模样,微微发福,但眉眼之间始终带着一丝孩子气,约莫二三十岁。被一掌拍醒后他有一丝愠怒,掐着胖男人腰间的肥肉恶狠狠道:“你小子,学会打我屁股了。”胖男人“哎哟”一声叫出,对着楚潇雯尴尬一笑,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半小时后,楚潇雯吃掉了最后一块芒果慕斯,走到吧台前准备结账。临走时,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老板,你们这,以前是不是有个员工,顶着个鸡窝头,黑发红眼,皮肤有些黑,左腿上有道很吓人的疤?”

那胖男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的确是有这么个人,我们店以前的调酒师吧?不过他三年前...”

“三年前怎么了?”

“没怎么,辞职了,后来再没听过。”

“谢谢老板”

她走出门,有些无助自言自语道:“找不到就拉到吧,晚上还得去凑个热闹。”

楚潇雯走后,被称为赵哥的酒保问道:“潘子,为啥不跟她说实话?”那胖男人颔首,想了半天只憋得出来一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没死。”酒保也不追问,自顾自睡起觉来。

很快到了晚上,栾苏少见的换了套衣服,穿得好像个在政府工作的职业女性。实际上就连她身上的衬衫都是找崔樱借来的,而他还是老样子,不过天气逐渐转凉,身上的衣裳多了件黑色风衣。倒是显得那把剑不那么显眼。

两人并没有骑着那辆杜卡迪出门,而是低调的打了辆车直奔洲际酒店。熟知政府抠门尿性的二人在仔细邀请函之后差点没惊掉大牙,居然舍得租这么高端的场地,要么是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小年轻要么就是他们又准备剥削一波猎魔人的薪水。

会议室门口早就已经到了许多人,大多都是些三阶,他们互相攀谈,其中不乏有些熟面孔。比如前段时间刚刚合作过的楚潇雯一行人,那张玖染头发花白却感觉更加容光焕发,眼眸中似乎每一刻都有雷电闪动,明显是经此一役变强许多。而沈相澜就没那么好运了,脸色苍白,虽仍是一副西装负剑的骚包模样,但那被憎恶一巴掌抽飞的腰杆怎么都挺不直,今夜正月圆,换做平常他瞅见栾苏已经飞身过来搭讪要联系方式了,可此刻的他如果没有张玖染搀扶怕是站都站不起身,故向着二人抛来一个玩味的眼神便自顾自和安德森神父唠嗑了。

崔樱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但无意间擦肩而过的一个身影使得他站在原地怔了一下,栾苏被他带的向后一仰,询问道:“怎么了?”

崔樱没有应答,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喊出了那个尘封在他记忆里近五年的名字——

“刘林峰!?”

栾苏回头,只见一腰间别了三把打刀的青年男子挽着同样佩剑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正道流派出来的弟子。男人转过身来,神情淡然:“师弟,好久不见。”

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崔樱的记忆又被扯回十六岁那年的寒冬。

崔樱自幼学剑,每天放学雷打不动跟着师傅练上四个小时,而他天资聪慧,不久便跻身师门中一流行列。那一年,他凭借一手压根找不见规律的技法打败了所有师兄弟,唯独他的大师兄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千万次的练习在刘林峰的手底下往往也撑不过十个回合。那是崔樱最意气风发的一年,他苦心钻研,在元旦前夕向师兄发起了最后一次挑战,险胜,但对于他来说足矣,但最后的最后师傅还是把那柄象征着流派传承的剑赐予了大师兄。对于崔樱来讲当然是失落的,可接下来他师傅做的事情更让其瞠目结舌。

老师傅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遂决定给予师兄妹三人,他学生中最出色的三人一些礼物。送给刘林峰的是那柄长剑,名为村正的传奇。送给师妹李余晴的是一柄肋差,并不锋利,甚至无锋,但那是可以认主的魂刃。而送给崔樱的礼物,却只有寥寥两字

“藏锋”

事实上这直接导致了崔樱在师父去世后对门派的不屑一顾,即使当年拼尽全力也只能险胜的大师兄在几个月之后也无可能在崔樱的攻势下撑过三回合。因为感受不到所谓门派对自己的提升,他脱离了这个群龙无首的组织,成为一名孓然一身的业余剑士。

想到这,崔樱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站在刘林峰身旁的女人正是李余晴。崔樱心中有一万个疑问,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也成为了驱魔人、这一男一女如此亲密的举动又是因为什么、当年师父交付给我的两个字究竟有什么含义,可待到开口,他也仅仅是问了一句

“师兄,你们这是?”

刘林峰脸上浮现一丝骄傲,他和李余晴十指相扣,举到崔樱面前晃了晃,两颗并不算大的钻戒流光乍现:“师门一别发生了很多......精彩的事,总而言之,我们结婚了。”

崔樱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们结婚了???”

李余晴点点头:“好久不见阿师兄,我们结婚了,你错过了好多。”

一旁的栾苏看着三人叙旧,心里蛮不是滋味,一把拽过崔樱:“走了走了,马上开始了,说是有一项震撼世界的研究要通知我们。”

崔樱点头嗯了一声,挥挥手向夫妻俩告别:“以后再说,你们也该进去了。”

两人被晾在原地,方才的放松神色从崔樱转过身开始一下变得阴暗,李余晴低声朝着丈夫说到:“那就是他以前常提起的姑娘吗?真是好看,可惜今晚会把妆哭花的吧,哈哈。”随即也走进会场。

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崔樱注意到一个蛮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心底总有种莫名的心悸?而且围着他们二人坐的这一圈似乎全是些制式军警,根本不像是猎魔人的样子。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疑虑——政府组织的晚会能有个屁的问题啊,真是多虑。

灯光乍暗,最前方的展灯缓缓亮起,黑色箱子被一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推出。那人身形瘦弱的仿佛一张纸,大有形销骨立的意思在,脸上黑框眼睛都似乎有些挂不住,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下一秒立马就要死掉的虚弱感。

“诸位,晚上好!”

虽看起来皮包骨头,但那研究人员的声音中气十足,声音贯穿整个会场。他走向那黑色箱子,竟满满都是金黄色的子弹!那人缓缓拎出一颗,像是在展示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两手捏着那颗再平常不过的半威力步枪弹,朗声向所有人介绍:

“自邪灵复苏以来的五十年,政府组织了相当数量的猎魔人,其中不乏像诸位一般强大的存在,民间也有许多未经注册的猎魔人,可以说,这场战争在我们的主场悄无声息的打响,以我们的绝对装备优势长久以来呈稳定局面,但!既然如此,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场仗能打满五十年?”

“我们每晚屠杀驱逐亦或者是封印的邪灵数不胜数,无数血尸在我们的手中蚂蚁一般被碾碎,但为什么这些东西它杀不完呢?”

“无非两个问题。一是我们虽知其从何而来,但不知道如何斩草除根,故源源不断。二是仅凭我们的力量或许真的无法杀尽这些污秽之物!”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支真正有编制有数量有能力的部队。但我们,人民,党,政府,没这个时间做这些事,更没这个资源培养一支华夏人民驱魔军。”

“好在,我们有现成的。”

“军队无法处理邪灵的原因无非是没有能够对其造成伤害的武器,所以,十年来我一直在向着这个方向研究。各位请看我手里的子弹,这是目前最成熟,价格最低廉,性能最优秀,适配性最高的——驱魔弹药。其造价虽不菲,但以我国强大的经济实力绝对能够投入量产!”

“我的意思是,全军驱魔,在我们研究出来这颗子弹的那一刻,就已经实现!”

研究人员眼中疯狂神色更盛,但却不再言语。台下诸多驱魔人在听完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后陷入议论,其中有人欢喜,有人怕丢了谋生的工作,但更多的人,在质疑这颗子弹到底能不能做到他所说的那样,完美驱魔。

“请问,这玩意真的能杀死邪灵吗?”一名同样道士模样的三阶驱魔人起身提问到。

“我清楚你的疑虑,所以我今天,准备了相当权威的证明环节。”

“现在,就在这个场地内,有一位强大的邪灵。虽然他三年来站在人类一方,为国家和政府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但无论怎么说,如果哪一天他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将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那么这样一个既强大又有足够抹杀必要的邪灵,用来检验研究的成果,用来向各位证明我们永绝后患的可能性,岂不是一石二鸟吗?你说对吧,崔樱?”

话音未落,崔樱和栾苏同步站起,那把村雨早就出现在崔樱的手上,他和栾苏脸色同样凝重阴沉,二人身旁那群军警模样的人将椅子踹开,端着同样散发危险气息的步枪对着二人,蓄势待发。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这是一场赤裸裸的鸿门宴,赤裸裸的过河拆桥。

可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势下,那个拎着刀的男人,率先开了口

“如果你真觉得有这个本事杀我,我没意见。”

“让栾苏走。”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言语,因为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卑鄙的过河拆桥。但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因为在他眼里,同意这个要求与否都不重要,既然这帮政客准备跟他玩阴的,那他真的不介意多死几个人与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一袭白褂的青年居高临下俯视着崔樱发出了嗤笑,在他说出好这个字的那一刻,栾苏就自己走出包围圈,坐到了不会被接下来的战斗波及的楚潇雯的身边。

楚潇雯很是意外这红发女人的做法,她似乎永远看不透栾苏在想什么,只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我还以为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你真是个额冷血的人啊。”

栾苏笑了,笑得很大声,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发自内心的被逗笑了。她捂着肚子尝试让自己的嘴角从脸上弯下去,但是并不奏效。

“妹妹,你以为我为什么就那么走出来了?我和他认识十年有余,你以为我为什么就那么走出来了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上眼吧,待会会有点少儿不宜的。”

“啪”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崔樱在挨上枪子的前一刻还是那么淡然自若的收刀入鞘,可下一秒,他的的确确被枪火撕成了碎片。但是没人注意到的是,在他化为血水之前,那双毫无生气的黑色双瞳随着瞳孔被染成红色徐徐被疯狂替代。

他们的近距离扫射持续了二十秒左右,打光了整整三个弹匣才作罢,而栾苏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就望着手腕上崔樱塞给她的表倒计时,而倒计时的时间,正好比扫射的时间多出十秒。

“五”

“四”

“三”

“二”

“一!”

正当士兵们从那摊血水中采集崔樱的基因样本之时,其他猎魔人早就看出不对劲。邪灵在真正被灭杀之后应该化为飞灰而不是血水,而此时此刻,栾苏的倒计时也正巧结束。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单手持刀的红瞳青年,散发着尸山血海般血型的气息,眉眼中尽是疯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包围圈外。

最外围的一名士兵感受到有人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随即,他感受到了一阵眩晕,然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没有头的,自己的身体。

“在那里!”一位驱魔人大吼到。

士兵们迅速散开,对着同一个位置发起了集火。可等硝烟散去,并没有任何东西在。

“噗”

又一个参与围剿的士兵被未知的力量斩首,所有人对着那已死士兵的位置开始扫射,但结果一样是没有任何东西。

“看啥呢哥们,往这看!”

一声带着戏谑语气的调戏响起,指明了崔樱的位置,他竟然就那么站在人群中间。同样没有任何犹豫,士兵们齐刷刷地对他发起了攻击。但这次他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开始旋转村雨。金铁碰撞声不断响起,的确也有一些子弹打到了他的身上,但硕大的豁口转瞬间愈合,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流出。这种带着驱魔性质的子弹打在他身上就好像bb弹一样软弱无力,他嘴角一直挂着诡异的微笑,就这么撑着,等着士兵们打完了弹匣全部的子弹。

人们的表情已经从原本的怜悯,到后来的惊讶,再到现在的恐惧。他站在硝烟中,无数的弹壳堆满了他周围的地板,但这被集火的对象宛如没事人一样,原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些什么。而士兵们一开始扣动扳机的手现在却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连弹匣都得插好几次才能对准。

“轮到我了”

崔樱缓步走向一个士兵,那人刚刚拉好枪栓就被一刀劈的从右边肩膀到左边腰间整个斩开,鲜血喷溅,十分骇人。接下来崔樱加快了脚步,不,应该是加快了屠杀的脚步。他的身躯化作一道猩红残影,顶着扫射或是腰斩或是砍头杀掉一个又一个士兵。他完全放弃了所谓闪避和防御,就仅仅是死神一般摘下一颗又一颗头颅后反手捏碎。不消一支烟的时间,会场中央已经化为了屠宰场,崔樱浑身浴血,身旁尽是不完整的尸体,而猎魔人们早早在场馆外面等候,除了栾苏和楚潇雯一行人。

他捏爆最后一个人的头颅,望向台上早已被吓得屎尿齐流的那个青年。瞬身来到他身前,捏起工牌,崔樱不紧不慢道:“哦,那我该叫您岳教授?那我想问问您,岳大教授在下令对我开火前,可曾想过我可不是什么邪灵?”

“我是死神。今晚的死神。”

崔樱手里的村雨缓缓燃起火焰,他将刀尖抵住了岳教授的胸口,剧烈的灼烧感让他尖叫出声,但身体似乎僵硬了一样,被名为恐惧的不可名状物控制的动弹不得。

“别杀...”

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崔樱拽着他的头发,将刀插入他的身体向下扯去,两股巨力同时出现在一具肉体上,随着血肉和骨头的撕裂声,岳教授的头连带着他的脊椎被连根拔出,身体的机能让那根连着头的脊椎在崔樱手里一颤一颤,好似一条带血的蠕虫,血腥恐怖到令人反胃。

崔樱拎着那根带头脊椎缓步走出会议室,而角落里的栾苏一行人也跟在他的身后,他面无表情的将那根骇人的东西扔到众驱魔人的脚下,平静的说道:“donkey万事屋会继续为政府工作,今日之事我当没发生过,你们当中如果有政府的直属,把这东西给我带回去给你们那狗日的领导看,并帮我转告:若今后任何人,以任何名义,以此事要挟威胁我,只要是个活着的东西,我都杀给你看。”

没有人敢说话,因为没人有这个自信能在这怪物手里撑下三刀。

楚潇雯指尖一点,瞬发魔法瞬间生成一颗水球打在崔樱身上将其血污清理干净。崔樱自顾自从栾苏手里接过卫衣套上,带着她就那么淡然自若地走了。临出大门前还转头向刘林峰告了个别。

“师兄,走了”

“再见...我的好师弟...”

Donkey万事屋内,栾苏欢呼雀跃道:“卧槽你刚刚简直太帅了!太装了吧!我坐在那都快笑出声来了!”崔樱叼着烟正在冲咖啡:“他们都敢搞这种了,我有什么不敢装的?你也不赖啊驴子,往那一坐还真像那么回事。”栾苏抱胸傲然:“那当然,哥是专业的!话说那岳教授把那子弹说的挺牛的,所以那玩意打在身上疼么?”崔樱摆摆手:“狗屁不是,破烂东西对付对付低等亡灵还行,别说我了,找个最垃圾的裂口能不能给人家刮上痧都是个问题,但是的确是挺疼的。”栾苏蹦蹦跳跳一把搂住崔樱的脖子:“说好了,下次不许硬吃枪子了。”“傻B才会闲的没事去吃枪子吧......”“你不就是傻B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晚,伴随着栾苏的欢声笑语,二人都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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