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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又反悔了啊？胆小一点也是可以的哦。”

“谁胆小啊？你个臭妖怪！”柳原佑子气结。

“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其实是人类，其次你刚才不一直在哭，这不是胆小是啥？”如月琉璃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你拿来就是了！”柳原佑子懒得和她扯，将如月琉璃收回口袋的契约抽了过来，“拿笔来！”

“...不用笔，契约生效是要用血的。”如月琉璃解释道，“你见过哪个恶魔交易用签字笔吗？”

“说得我好像见过很多恶魔似的，我的阅历这么浅薄还真是抱歉啊？”柳原佑子用力咬下食指，但没能咬破皮。

“我帮你吧。”如月琉璃右手伸展出了五根将近三十公分长的利爪，并将食指的爪子伸出来摆在柳原佑子面前。

“轻轻碰一下就好，不会痛的。”

柳原佑子见到这种东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活了十六年都没今天经历的破事都没来得刺激。

“我觉得你有必要说明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你被鬼上身了是吗？”她打起精神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爪子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刃口锋利无比没有一点缺口，爪身是纯白的有点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根部连接这紫色的鬼怪，时不时有灰暗的紫光流动。

“你这么说它还蛮伤心的。”如月琉璃表达出卡恩斯的意思，听得柳原佑子一愣。

“我好像能大概明白了，这家伙对你来说是寄生关系？”

柳原佑子猜想到，在很多故事里都有妖怪附身的故事，但大多数都是后者主导身体，在各地犯下杀孽才会有流言出现，后续才能封为传说并流传至今。

“别这么说，它是我老伙计，我们是合作共赢。”如月琉璃笑道，没有多解释。

“会痛吗？”

柳原佑子其实还是担心，这东西看起来绝非善类。“你也和恶魔签订了那什么契约换来了它？”

“......”如月琉璃无言，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耳朵，随后说道：“你要是想这么想也无所谓，话说你到底签不签啊？让你失忆的招数拖得越久越难把控，说不定你会变白痴的。”

他用利爪弹了弹柳原佑子手上的契约，示意她赶紧的。

“签下了我们才是合作关系哦，之后你想知道的事我会尽量告诉你的。”

柳原佑子把目光放回契约上，没有犹豫多久，伸出手来在那根锐利骨爪上轻轻碰了碰。

只是稍微接触了一点，她的手就破开了皮，鲜血从中溢了出来。

“不痛耶...”柳原佑子有些奇怪，十指连心，以前磕到手指就算不出血应该也会超痛的才对。

“爪子上有类似麻醉剂的分泌物，好了，把手指摁下去就能成立了。”

柳原佑子点点头，将带血的手指按在契约上的签名栏，在那一瞬间，古怪的符号由黑变红，本来好好的契约该是变得炽热，某个文字在红到极致时点燃了契约，发出深红的火焰。

柳原佑子大惊，想撒手却发现双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攥着，丝毫不听自己的控制。

“等！如月同学！救我啊！”诡异的火焰就要烧到她了，那恐怖的温度烤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可是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她只能疯狂上下摆动。

柳原佑子眼睁睁地看着火焰沾上她的双手，脸上全是惊骇，不过等到真正接触时却发现其实没有那么痛，有点像被针扎一般，但感觉还好。

契约在手中灰飞烟灭，在风的吹动下消失在夜空之中。

如月琉璃此时适时地拍了拍手，道：“恭喜你，这样一来我们的契约完成了，”

他表现得像个蛊惑人心的恶魔，在事成之后在地狱里欢笑，看得柳原佑子不寒而栗。

“再次和你申明一下契约内容，我从你这里得到的只有保守秘密这一项内容，这份契约是额外，也要保密。我拿走了你对任何不知情人说出这我的事这个权利，其外并没有再夺走你任何东西。”如月琉璃解释道，“我是诚信的，不会骗任何一个和我签约的人。”

“只是保守秘密，这么大阵仗...我明明答应你不说出去就好了。”柳原佑子不满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差点没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你还没那资格和我立下口头誓约啦。”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如月琉璃也不想多隐瞒，反正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好过分啊！这么不相信我。”柳原佑子踢向他的膝盖，后者纹丝不动，她却开始疼起来了。

“你说契约剥夺了我说出你真实身份的秘密，那我隐晦地说不可以吗？就是绕弯子那种。”她不知道该怎么详细解释，不过如月琉璃应该也能听懂。

如月琉璃笑了笑，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修长的手掌抚摸柳原佑子精致的脸蛋，若是有人见到此景肯定会认为这两人是热恋中的情侣。

柳原佑子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现在只能感受到寒冷，刺痛的寒冷从如月琉璃的指尖传来，冻得她眼球都不能转动，全身都感觉浸泡在地下黄泉之中。

“柳原同学。”

“是。”柳原佑子颤抖地说出一个字，她不说，她似乎会死。

“契约会自行判断你说出来的话，但请注意，它并没有剥夺这种权利。”

如月琉璃轻轻掐着柔软的脸颊，说话也是轻轻的。

“一旦你用任何方式暴露了我的身份，那个人的头会在下一秒被撵成肉酱，过一秒后，你也会步入后尘。”如月琉璃温柔地说道，温柔得没有温度。

“这是在契约条例之内的，请不要以身涉险。”

如月琉璃见不停颤抖的小巫女，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说出这段话。

“我很抱歉，但是为了‘如月琉璃’和他的家人，这是必要的。”手心微微发热，捂上她的脖子，好让她能平静一些。

“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柳原佑子好受多了，眼泪汪汪地说道。

她了解了，如月琉璃的家人是他的禁忌，谁有敌意谁下地狱。

“那别哭了，说这么过分的话是我的错，我也身不由己，我还不能随时随地保护身边的人。”抬手擦了擦小巫女的眼泪，向她道歉。

“你想吃蛋糕吗？我请你吃，多少都可以。”如月琉璃把安慰妹妹那一套拿出来用，这招屡试不爽。

“好...想吃水果味的。”柳原佑子现在就像个邻家妹妹，讲真和他老妹还真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