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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两只青玉色的酒樽。

酒樽晶莹剔透，通体没有任何瑕疵看不出来半分拼接之处。

将杯口雕刻着腾飞龙姿的酒樽放在白亦非面前的桌案之上，明辉毫无歉意的道：

“赔你一个更珍贵的”

白亦非拿起桌上的青玉龙岩樽把玩了片刻

“拿翡翠虎的青玉龙岩樽来赔我的青铜酒樽，这事也就你干得出来，借花献佛？”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种乱用词语的毛病？”

明辉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上好的柳林醉。

“从遇见你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词汇量相当匮乏，总是形容不出来内心的感觉”

白亦非冷冷一笑。

“呵，没事，我原谅你的肤浅和无知，我教你现在你应该说的成语，你可以说千恩万谢的热泪盈眶然后五体投地的对我感恩戴德。”

白亦非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做欲喝状，然后转眼间又虚晃一枪将酒水全都向面前的人泼洒而去

站在一旁的路平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真·猛人啊！

敢拿酒泼明辉！

吾辈楷模！

明辉微微侧头，躲过酒水，手指滑过空气，奔腾的酒液便倒转回流向白亦非袭去

白亦非同样五指张开，骤然拍桌，极速降低的气温让室内出现阵阵蒸腾的水汽。

酒液化作晶莹的六角颗粒如同冰块一般叮叮当当的落入桌上的两只青玉龙岩樽之内

屋内的气温逐渐回升，白亦非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些新的酒液。

“冰一点会更好，不用谢我。”

路平悄悄地打量了下明辉的面部表情，这人这么嚣张，明辉怎么好像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明目张胆的示威。

路平还记得明辉那时候灭了他们一族的时候那些曾经对明辉出言不逊的族人都死的相当惨烈。

而且这种事情换到他们苍茫，但凡不尊重使者的人死后尸体都得曝晒三天，以儆效尤，更不要提比使者更强悍的作为孕育了他们的宇宙的身外化身

转动眼珠，浅绿色的眸子悄悄地打量着白亦非的容貌

白发，血瞳，个子挺高的，身材也很匀称，手指修长，但骨节有力，气场也强大，按照人族的审美这人应该属于气质大于容貌，危险又迷人的类型。

所以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明辉对他网开一面？

路平的胡思乱想很快便被明辉打断

“过来，帮我倒酒。”

白亦非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小孩没忍住白了明辉一眼

“你是没长手吗？干啥都得让人服侍一番，我现在看出来你不仅仅是吃瓜矫情，连喝酒都要摆谱。”

“我倒是觉得你这种明明腰缠万贯的富家大少爷，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让人觉得可悲”

明辉故作怜悯

“不过也不怪你，毕竟人之常情”

白亦非目光一沉，明辉这是说他容貌怪异，服侍的下人都是带着惧怕的心情，每次都是心惊胆颤，久而久之他觉得这种目光太刺眼养成自己动手的习惯太可怜

“我确实很惨，但看到比我更惨的，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平衡许多”

呵呵冷笑两声，被明辉掀了伤疤的白亦非在明辉逐渐阴翳的目光反击道

“毕竟我还有人的体温，还有心跳，还能闻过花香，看出天空的颜色，我要是死了还能有那么几滴泪水落在我的尸体之上，更有人心甘情愿的为我去死”

暗红色的双眸带着胜利的笑意看向对面宛若神祗的男子，白亦非这是在讽刺明辉连人都不是

明辉瞬间咬了咬牙，尼玛，酥棠干的好事，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每次被白亦非怼，果然他都能想起来那张笑的一脸惬意的破脸

“你可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明辉目光阴沉，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青玉龙岩樽的杯面，似乎下一刻就准备动手给对方一个教训

“怎么说不过就准备动手？戳到你的痛脚了那真是不好意思”白亦非的道歉毫无诚意

路平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的二人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这道歉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没人教过你语言的艺术和如何道歉吗？”明辉不等白亦非回答，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对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没人教过你”

白亦非捏紧手中的青玉龙岩樽，他确实从出生就没见过他的老爹，他母亲也一直不肯告诉他那个抛弃妻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知道？”

“有一定的猜测而且我可以知道和证实”明辉笑的让白亦非想揍他一拳

“所以怎么样你才肯说说你的猜测。”

“有些事情，也许还是被掩埋住比较好，你母亲选择将这个秘密掩埋，你又何必非要刨根到底，时间的空白往往是用来掩饰不忍直视的真相，知道了又能如何，也许你收获的只是一捧黄土。”

“所以怎么样你才肯说说你的猜测。”

白亦非平静至极的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提问

“你和我之前的那笔交易内容还记得吧？”

明辉和白亦非做过很多次交易，但真正具有约束性的就是明辉用真名进行发誓的那次

“记得，前面的交易内容都已经完成，只剩下你说可以无条件答应我提出来的任何一件不钻空子的事。”

白亦非放下青玉龙岩樽，微微一笑

“所以你是要我现在就把这件事用掉省的日后拿来威胁你？”

“用这件事换一个解答你多年疑惑的心结，不亏，一旦错过了这次你不会有第二个机会亲身在去追寻当年的真相”

闻着柳林醉的浓郁香气，明辉笃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白亦非

“虽然我确实很想知道，但你主动提出来的就算是白给我都不会接受。”白亦非拒绝的果断又直接

“你这是被迫害妄想症”明辉双手交叉，手肘抵桌，撑着下颚十分无奈

“大家彼此彼此，你带着我跳崖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

自从酥棠将明辉不是活人，还有他的一部分能力特点与各种诡异现象的理由都说给他听后，白亦非就意识到了跳崖那次还有他之前对明辉若有若无的同类好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么说就让我很伤心了，你看你最后不也是没死吗？还从我口中认识到了什么是超脱，甚至自身的武学境界都彻底稳定下来了。”

“我猜你肯定不会告诉我那天在水潭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都把答案说出来了你还向我提问？”

明辉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会找到的，你隐藏起来的那个答案。”

“你还是不要找到比较好哦，有句古话叫做无知是福气。”

明辉笑的温和，一边为自己续了一杯柳林醉一边看着白亦非已经空了的酒樽

“再来点？”

“恩”

装着上好名酒的酒壶一人接的从容，一人递的坦然，

之前的交锋似乎从未有过，路平在后面看的是一头雾水。

这两人的关系怪怪的，前一刻还打生打死，下一刻就又好像多年好友。

“好了，闲聊结束，说说正事吧，能让你又跑来找我，韩国的格局想来是又出现的新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