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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江小道友，”沧尘剑主做足了长辈的派头，“江小道友近来可好？”

江衍对沧尘剑主的印象还停留在很有距离感的剑道前辈上，突然面对性格和以往完全不同，还开口和他寒暄的进化版沧尘剑主，一时有点怔愣。

“一切都好。”江衍道。

沧尘剑主问完也没再和他说话，问云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临渊城了？”

“临时发生点事，”云然不想在江衍面前详说，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你怎么帮别人办事的时候还一心二用？”

她怀疑自己周围不管发生什么事，下一秒沧尘剑主那边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旁人哪有我家乖徒重要？”沧尘剑主道，“等我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去找你。”

“呃……到时候再说吧。”云然回道。

沧尘剑主那边默了默，听不出什么语气地笑道：“乖徒刚和为师离开几天就有自己的秘密了，真是太伤为师的心了。”

云然真的想对沧尘剑主大吼一声，你能不能正常点！但迫于这几十年被沧尘剑主压制的经验，她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不要作死，让他把戏瘾过了比较好。

于是云然配合道：“等师父忙完了弟子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师父。”

沧尘剑主失笑，“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小没良心的。”他说完，转而又问道，“裴淮去临渊城了？”

“嗯，”云然应道，“不过应该还没到。”

等裴淮到的时候她已经进鬼域了，哪还用在乎是谁管理的临渊城城规，萧乔恐吓别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长进。

这时，店家把酒坛拿上来，云然的视线都在那一坛坛没开封的酒坛上，完全没注意到江衍在旁边唇瓣微动，想要说些什么。

“师父你还有事吗？”云然道，“我要开始专心挑酒了。”

“行吧，”沧尘剑主漫不经心开口道，“乖徒这么认真为师父挑酒，为师可真感动。”

云然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如果这样挑的酒还不能让为师满意，那为师只好……”

沧尘剑主的声音戛然而止，云然淡定地把玉牌系回腰间。

她的灵力不稳定，她师父会理解的。云然心想。

她先给江衍倒了一碗酒，示意他尝尝，然后问道：“味道怎么样？”

“尚可。”江衍回道。

“……”云然不再管他，开始自己喝自己的。

见云然不说话了，江衍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的灵脉……”

云然“嗯”了声，疑惑地望向他，“我的灵脉怎么了？”

“牵引丝。”江衍道。

如果云然无法用灵力是没办法用牵引丝的。

“万仞千雪带队的一贯方法，有什么问题？”云然没懂他的意思。

江衍抿唇，摇头道：“没什么。”

云然也没放在心上，酒倒了一碗又一碗，都进了云然肚子里。

这次江衍倒没阻止。

一是因为前几天江衍找到没完全醉的云然，以为这几十年让云然喝醉后不会再有多过分的行为，二是……

他想知道云然走后都经历过什么。

云然醒着的时候看着随性，和所有人都聊得来，但她心里一直有一条线。

所有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都被牢牢隔在另一边，无论别人是想关心还是有恶意，她都不会说出来。

然而，作为一个对自己酒量没有认知，酒醒后还能圆回来的人，喝再多也不会觉得醉。

于是云然把几乎把店家拿上来的酒喝完了。

正喝着，云然猛地站起来，把酒碗往地上一摔。

江衍疑惑地望向她，见到她这副醉意朦胧的熟悉模样有点不太好的猜想。

云然盯着江衍的脸辨认片刻，果断抬脚朝外面走去。

江衍站在她身前拦住她，云然像没看到面前有个人，继续往前走。江衍下意识让开。

云然走了两步又站住，转头又盯着江衍看两秒。江衍被看得有些迷茫。

“果然，”云然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气说道，“只要往前走，所有阻碍都会为你让道。”

“古人诚不欺我。”

“什……”江衍话还没说完，云然就又继续往下走。

她没搭理旁边让她结账的店家，径直往门口走。

店家拦不住云然，转而抓住江衍，“客官，你们还没给钱呢。”

等江衍结完账出来时，门口已经没有云然的身影了。

“……”江衍有些头疼。

他们在酒楼喝了半天的酒，等走出酒楼时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

城内守卫还没巡逻到这里，现在街道上除了云然一个人都没有。

云然用瞬移从酒楼门口躲开后面那个莫名其妙一直跟着她的陌生男人，站稳后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哪儿了。

她望向自己的不染剑，眨眨眼，心想是哪个缺德的东西在她剑上缠着这么丑的布。

云然一边把布条解开，一边慢悠悠地在街道上逛，眼睛四处望着，也不知道是想找什么。

突然，她看到迎面走来的守卫，眼前蓦地一亮。

但云然很快发现自己体内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

“……”看着对面朝她跑过来的一大群人，云然“嘶”了声，拔腿就跑。

识时务者为俊杰，对面那么多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云然一阵乱跑，等回头的时候早就把那些人甩远了。

她呼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即使体内没有灵力依旧威风不减，瞬间天道第二她第一的自信又回来了。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时，提起剑就冲上去准备和他比试比试。

男人躲开她刺过来的剑，顺手从旁边树上折下来一截树枝。他向树枝里灌入灵力，挡住云然的剑。

两人交锋，四散的剑意竟然称得上是旗鼓相当，不过云然的修为到底比对方低，很快落于下风。

云然越打越兴奋，对方似乎也有意让几分，一时打得难舍难分。

突然，对方收手退开。

“怎么不打了？”云然有些意犹未尽。

“你……”男人沉默片刻，指向云然嘴角。

“你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