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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着夜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把晶莹剔透的玉萧坠落，玉萧在地上滚了两圈直到碰到地上的一枚石子才停了下来，上面的流苏吊坠在玉萧身上松松散散缠了几圈。

杨和光看着狼狈不堪地季修宴，虽然自己身上不大不大还是受了不少处的伤，但是和季修宴此时比起来不要好的太多，季修宴胸口一阵一阵的绞痛，他清楚自己现在的伤到底有多重，勉强还能撑着，面具下嘴角已经沁出了血迹，一身黑衣在夜色中依然显得沉稳从容。

“强弩之末。”杨和光目露轻蔑。

之前季修宴的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天赋的确是让他有所忌惮，所以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除去，不然他绝对不能安心，如果放任这么一个人活在世上，绝对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这样的人不可掌控就只能杀了。

他深知不能再给季修宴喘息的时机，立即就离开了原位，蓄力准备一招将季修宴击毙。

殷小楼想动，但是刚才就已经到了她附近的杨成言直接是将人给拦了下来，让她难进半步。

她屏着气，双目似利剑一般想将面前的这几人击穿。

这个时间季修宴应付杨和光已经明显地开始吃力了，季修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暗鸦！带她走！”

殷小楼脸色大变，剑反手指向了暗鸦，“去帮他！”她的眼神坚定，“我们没有退路！”

或许放手一搏，或者一退则前功尽弃。

暗鸦这个时候犹豫了，他的心中殷小楼和季修宴，他必然是偏向季修宴，他是想救季修宴，只是保护殷小楼是季修宴给他的任务，哪怕是死也必须要做到。

“我会保护好自己。”殷小楼一剑又挡住了杨成言，她大喊，“快去！你是以为他死了我还能苟活？”

她的嘶吼声混杂在风声水声中，是那样的急切和坚定，暗鸦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眼神一沉，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眼见着暗鸦从原地跃起，殷小楼大喘着气，握着剑的手也不停地抖了起来。

没有了暗鸦的阻挠，对叶衡和杨成言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在两人的合攻之下，殷小楼很快就处于了劣势，单单叶衡一人她都不是对手，叶衡太了解她了，这也为何她一直不敌叶衡的原因。

叶衡是九华宗当年风光月霁的大师兄，是无人可比的剑术天才，他的天赋他的积淀都不是现在的她能所比拟的，她现在对上他们拼的不过就是一口气，她绝地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一切就都完了。

“夫人，这人交给老身便是。”清越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兰六已死，兰六所控制的喋血蛛就失去了首领，已经是敌我不分地开始互咬了起来，这对清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没有了兰六的压制清越也有机会腾出手来。

“多谢。”殷小楼这个时候也只能勉强说出这句话来了。

杨成言看了看清越，对叶衡道：“留她一条命。”

无论是哪边，局势都是他们占了上风，杨成言叮嘱叶衡只是知道叶衡对殷小楼是绝对有怨气的，叶衡少了的那只眼睛就是拜她所赐，不过只要殷小楼的命还在叶衡想报复回来也不算不得什么大事，叶衡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同叶衡交手让她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她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剑伤，若非她依靠着直觉躲开了几次致命的攻击现在恐怕已经是不行了。

没有了杨成言，殷小楼只对付一个叶衡压力稍小，但是也根本算不得轻松。

殷小楼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叶衡也略微感到了一丝烦闷，论两人的实力，他早就应该把殷小楼击败，可现在殷小楼虽然苟延残喘，偏偏还有那么一丝力气拼死抵抗，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让他想起了当年他也是一样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能到达巅峰，但是又怎么也就是触摸不到那个屏障，他明明知道就是在咫尺之间，但是就是不能。

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少了一只眼睛的原因，但是到了他们这个高度的人，眼睛起到的作用有限，他们凭的是心是感觉，而根本不是单纯地用双目去看。

眼前的人莫名给了他一种相似的感觉，让他心生了一丝燥意，他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对于讨厌的东西，他最想的就是毁掉。

有了这种心思，叶衡已经完全是认真了起来，要论实力，现在江湖中恐怕还没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哪怕是在杨和光的这一边，除了杨和光外也无人能与之争锋。

他的出手越发的狠厉决绝，殷小楼应付起来越发的吃力，连连落败，还是咬牙忍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撑。

能撑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突破了自己的实力，甚至是在其中触摸到了某种自己不曾有过的感觉，她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叶衡却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中惊讶之余，下手更是不给殷小楼留一丝机会。

她的实力不如他，但却始终是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底线，她身上已经有了很多伤口，衣服也被划破了不知道多少个口子，神形间已经是十分狼狈，她看看躲过了叶衡的一剑，手臂上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很快就浸湿了衣袖。

剑还没有离手就还没有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自己还没有倒下，手中的剑依旧紧握。

叶衡皱了皱眉，一剑又是朝已经快没有了行动能力的殷小楼击去，殷小楼起伏大喘着气，疲惫的眼神中却有些不一样的光彩。

叶衡虽然想要她的命，但是他也记得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他要做的是什么，殷小楼不躲不闪，他到手的力道也必须稍微减缓。

几乎是在他剑至的一瞬间，自己左边传来一股彻骨的凉意，迫使他不得不躲开，但是殷小楼这一剑速度极快，就是在叶衡刚才放缓的一瞬间，即便他已经躲开，但是她手中锋利的剑还是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