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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

林柒见他犹豫，在心里叹了口气：“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想，祁言就算不问她，也在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与其让他猜来猜去，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自己告诉他，他想知道的。

祁言却什么问题都没问，而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她。”

林柒愣了一下，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第一次把我踹下河的那天。”

林柒眼中满是愕然。

居然这么久。

她还以为是后来在慢慢的相处中才发现的。

没想到自己刚进这具身体里就露馅了。

林柒为此感到挫败。

“所以你才会喜欢上我。”

林柒声音闷闷的开口。

祁言“嗯”了一声。

两人都心知肚明，祁言知道林柒的秘密，林柒知道祁言知道自己的秘密，只是谁也没有说罢了。

“你说血云盟是你的家？”

林柒点头，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神情轻松，回忆起以前，有些怀念。

“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家在哪里，姓甚名谁，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为了生存而拼命，以前那个时候，为了吃口饭，我翻过垃圾桶，待过下水沟，睡过桥洞，是真正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会在乞讨中度过，可有一天，我因为被人教唆，偷了一户人家一百块钱，我自己拿了五十，剩下的五十块钱我给了那个小男孩，我原本想拿这五十块钱去吃一顿新鲜的饭，祁言，从我记事开始，在我五岁之前，我没吃过一顿新鲜的饭，我所吃，喝的，用的，全是捡别人不要的。”

林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就好像这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她自己的经历。

可祁言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委屈，哪怕这抹情绪被她隐藏的很好。

祁言没打扰她，静静倾听。

“拿到钱的时候，我特别高兴，甚至还幻想了自己坐在饭店吃饭的场景，可我没想到，那个小男孩，会带着那户人家的家长来抓我，说我偷了他家的钱。”

“我当时年纪小，又害怕又心虚，便承认了，那个人也从我身上搜刮了五十块钱，他质问我为什么只有五十，我说本来有一百的，但是我分给了那个男孩一半，那个男孩不承认，并且污蔑我，是我用了那五十块钱，并且不承认。”

“那个男人给了我一巴掌，他手劲很大，一巴掌就把我扇倒在地上，我当时倒在地上，很疼很疼，我祈求的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可他们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朝我伸出援手，我知道自己活该，是我偷钱了，是我做错坏事了，所以被打也认了。”

“可那个男人坚定的认为是我拿五十块钱去花了，并且不承认自己的行为，他当众扒了我的衣服，辱骂我。”

说到这里，林柒语气下意识的加重了几分，她是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