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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国建走向那个女人的时候，郝帅脸上的表情，是十分精彩的。

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使然，陶国建甚至还回头冲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了，如果配上他那张典型又威严的国字脸，能称之为俏皮的话。

郝帅在某一个时刻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他认为陶国建是在刀尖上反复横挑，色胆包天。

他带有目的性的好意提醒，反倒是成了将他自己拖下水的包袱。

这个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郝帅是有这样的理解的。

要不要干脆立刻跑路算了？

不行，话已经说出口了，按照陶国建这副做派，恐怕是恨不得把他自己的心掏给那个女人看的。

坐在长桌前的郝帅，懊恼地搓揉着头皮，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向吊椅的地方。

——

咖啡店后面的一间休息室。

陈星媛的手里依旧捧着那本《那小子真帅》，她将书签塞好，合上书本，才看向陶国建。

“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年轻的小朋友，还带到我的店里来了？”

“我压根就不认识他！”

“那他那么打你的后脑勺，你也不恼？”

“他说你是张希望的女人？我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重要吗？”她拨弄了一下耳旁的一缕鬓发。

“那么，我该选择相信？”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陶国建沉默了，凝神看向他这个有着倾国倾城姿容的妹子，很少有人会相信他和她，是亲兄妹。

陶国建自己也不相信，因为每当看到陈星媛的那张脸的时候，他都很难想象生出他自己那张脸的父母，又是如何将陈星媛生出来的。

不过，这个疑问没法子跟父母提，不然非得挨棍子。

他头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了解到有关于陈星媛身后的男人，他叫张希望。

虽然他一直知道有这么个人，可也从来不会联想到他。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觉得我现在生活的不够好吗？”

“不够好！”

“你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么讨厌。”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想让我有什么改变？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可以看看，听听音乐，喝喝咖啡，二十岁以前，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想开一家咖啡店，客人不需要太多，地段也不用太好，但咖啡一定要好喝，环境一定要漂亮，我可以安静地窝在角落里，看一天的……”

女人说到这些的时候，漂亮的眸子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陶国建突然没了探究的心思，不管店里的那个年轻人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去改变妹子的想法和生活，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他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甚至没有胆量。

然后，他了眼陈星媛捧在胸前的那本，不由又是哑然失笑。

“外面的那个臭小子要怎么办？他这样到处嚷嚷，总归不好！”

陈星媛微微挑起了那道好看的细眉。

“你叫他一下，我和他聊聊。”

——

郝帅和陈星媛面对面的时候，心里的紧张和懊恼的情绪，已经彻底被他给平息了。

人生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郝帅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时候不经意的选择，可能会左右人生的走向。

面前的女人看着人畜无害，甚至每时每刻都散发着让他突然怦然心动的魅力，但他却很清楚，和她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纠葛，结果就会是万劫不复。

但这纠葛，已然产生了，就必须要去面对。

“你叫郝帅，多大了？”

“十七！”

“还没有成年？”陈星媛讶然地望着低头不敢瞧她的年轻人。

“快了！”

“你为什么和我哥说我是那个张希望的女人？”

“你哥？”

郝帅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所以，你不知道陶国建和我的关系，却又在他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是不是流言，你心里没点数吗？

可陶国建为什么是你哥？

怎么可以是你哥？

你把你哥那张脸摆你面前，好好地照照镜子，这能是兄妹俩的脸吗？

郝帅心里头疯狂地吐槽着。

他觉得他一不小心就捅了一个马蜂窝。

“我只是为了引起陶老板的注意而已，谁能想到，你们是兄妹，你们其中一定有一个是抱养的！”

陈星媛大眼睛不禁一眯。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为什么不相信，我那么纯真善良又人畜无害的？”

郝帅终于抬头，目光头一次自然地和陈星媛接触。

陈星媛丝毫不为他的俏皮话所动，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他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对于郝帅来说，这是一个极难的问题，因为对于现在他所能面对的信息来看，他说的话，的确是无凭无据的。

“我是真的随口胡诌的，但姐姐你这么追问我，就真的让我相信我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了！”

郝帅试图将他的解释合理化。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会！”

“你很聪明，但有时候智商在确认的答案面前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在一些力量面前也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姐姐你都认定了的事情，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不要叫我姐姐，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关系！”

“谢谢姐姐！”

“所以你仍旧不肯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以前凑巧看到过你。”

“这是你的答案？有些事情在你看来很难，其实还是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

“真的，我可以保证！而且，我同样也可以发誓，我对姐姐，没有任何威胁，更别说恶意了！”

“很难让人相信！”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你这个女人真的真的很多疑啊！”

“这叫谨慎！”

陈星媛似乎倾向于相信，这其实就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子。

“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这叫躺平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