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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翎曦喝了一口水，淡定的批改奏折。

“嗯。”简单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挥挥手，两个人瞬间在原地消失。

其实齐次郎有一点说得对，叶翎曦的触手已经触及整个京城，没有什么动作可以瞒过他。

所以，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注定是一场空，如果不是为了叶音，估计齐次郎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他们想要算计叶翎曦，又怎么知道，叶翎曦也等着算计他们，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每个人都是很好用的棋子啊。

以前的时候叶翎曦虽然是聪明，但是手上的势力和能力都不太够，总是被动挨打，虽然很多时候也都完成的很漂亮，但是那顶多算的上是见招拆招，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叶翎曦的手上掌握着这么多的牌，可以说的上是整个王朝都在她的手掌心里，只要她想玩得转，随时都能。

所以叶翎曦轻而易举的请君入瓮，再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让叶音看到真相，还是其他的目的。

叶翎曦只想来一下就低头继续批改奏折，相信很快自己所期待的场景就要上演了。

时间又过了没两天，潘素柔就在叶翎曦暗中授意下，潘素柔咬死说自己不知道，又没有新的证据证明对方确实是被潘素柔囚禁之后。

潘素柔就被放了出来，但是等到她刚走到家，等待她的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齐次郎也没有张嘴怒骂什么的，那样实在是太有跌身份了，但是他这一巴掌也蕴含着自己的所有怒气，一巴掌直接把潘素柔给打的脸都别在了一边去。

脸上瞬间就浮现出来了五个指头印，红肿不堪，甚至是潘素柔再次抬头的时候，唇角都被打破了，露出一抹鲜红色。

有时候这种无声的怒气，比那些奋力的嘶吼更让人心凉。

“娘！”潘瑞鸿也是在的，他快走两步赶紧走到潘素柔的身边，神情很是紧张。

“娘，你怎么样？”

“你怎么能打我娘？”

潘瑞鸿的质问和怒火，在齐次郎的眼睛里不值一提。

又或者说是他们两个，在齐次郎的眼睛里都不值一提。

“你从来都没有在我们身边，照顾过我们一天，每次回来都让我们给你拼命，我娘在为了你卖命，你还要打我娘，你有没有良心？”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不是打在潘素柔的脸上了，而是打在潘瑞鸿的脸上。

齐次郎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脸上是极深的冷凝。

“你该庆幸，你是我的儿子，否则你遭受的可不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巴掌了。”

“而是，血溅当场。”

潘瑞鸿捂着脸，潘素柔整个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她可以接受的了自己挨打，毕竟这件事情被齐次郎知道之后，她只挨了一巴掌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但是她连自己都觉得亏欠潘瑞鸿，更别提齐次郎了。

现在齐次郎竟然敢对潘瑞鸿动手，这让潘素柔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她一把将潘瑞鸿给拉到身后，直接和齐次郎对上了。

那双眼睛是赤红的，里面是眼泪，是杂乱的情绪。

“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

“怎么？鸿儿说的有错吗？你哪次来不是为了利用我们？”

“现在不单单利用我们，还打鸿儿，如果鸿儿可以选择，他宁可没有你这个爹！”

“他说的有哪点不对？你这个大骗子！”完整内容

潘瑞鸿就是潘素柔的死穴，她只在乎自己的孩子，比在乎齐次郎更多。

齐次郎这次没有抬手打潘素柔了，他只是定定的盯着潘素柔，然后直接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神情很是凶狠，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十分的狠辣，他定定的瞪着潘素柔。

“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才让你胆敢把手伸到我的头上来。”

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力，直接把潘素柔给掐的猛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而且随着他的用力，很快潘素柔也咳嗽不起来了，开始翻白眼儿了。

她的脸色变得涨红，甚至是青紫。

他的眼睛里弥漫着杀意，那里面的杀意几乎是汹涌成实质性的，他是真的想要直接杀了潘素柔。

潘瑞鸿一看这个场面就立刻想过来帮助潘素柔。

但是有两个侍卫将他架住给按了起来。

他奋力的往这边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本身并不会武功，他挣扎着想要从两个人的手里逃脱出来，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

他只能伸着手，无能的在两个人身边狂怒，他疯狂的抬手踹着他们，不停的挣扎着，整个人因为着急，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让他很是无力又愤怒又焦急。

“娘！！”

“娘！”

“你放开我娘！”

“你放开她！！”潘瑞鸿也明显是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眼眶赤红，仇恨的看着齐次郎。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你根本就不配我喊一声爹，你配不上我娘！”

“你知不知道我娘为了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但是你现在竟然敢这样对她，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放开她！！”

潘瑞鸿的看到潘素柔已经被掐的翻白眼了，甚至是下一刻就能直接晕厥过去，因为潘瑞鸿清晰的看到，她的四肢都已经开始微微的抽搐起来了，这根本就是缺氧的表现。

只要他再稍微用力就可以掐断潘素柔的脖子，

一股恐慌感弥漫上潘瑞鸿的心头，占据了他的全部眸子，他破口大骂。

“放开我娘！！！啊啊啊！！”

这还是第一次潘瑞鸿没有在齐次郎面前掩藏自己的杀意，他第一次将自己这些愤怒的情绪都赤裸裸的放在了表面上。

他眼睛里爆发出巨人的恨意，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恨齐次郎的。

但是有什么用呢？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就斗不过齐次郎。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薄情，薄情到，连相伴这么多年，给他生儿育女，甚至是在他的背后还一直支持他的女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潘素柔尽管是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齐次郎的脸，她到这时候都还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想要杀了自己。

他们曾经在一起多么的恩爱，她们有多么美好的时光，甚至是即便是两个人相隔了这么远，她始终觉得两个人的心是在一起的。

所以在知道了那些消息之后，她是恐惧的，是不愿意相信的，甚至是她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这一份美好。

但是万万没想到男人这种生物，哪里会有什么专一的感情可言，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背叛，她当戏子这么些年，不是没有看清过这些，只是自己从来都不愿意相信罢了。

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以往恩爱的那双手，就这么掐住了自己的脖颈，要杀了自己。

自己的命，比不上那些人的命。

甚至是她的儿子，也不如对方儿子的一根手指头。

潘素柔一边看着齐次郎，眼角不经意的划下一滴泪，坠落在齐次郎的手背上，也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惜，甚至是不能够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心神波动。

潘素柔只觉得意识仿佛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觉得自己越来越窒息，脑子里也是越来越空白，她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逃不过这一节了了。

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临死之前她什么都能放下了，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儿子，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你松手！！”

“你松手啊，你快点松手，爹！！我求你了，看在她也曾经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放过她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给你跪下，放过我娘……”潘瑞鸿狼狈的祈求，狼狈的跪在地上祈求。

就在这个时候，竟然从屋里走过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跟潘瑞鸿差不多的年纪，而且单单看长相的话，能够看清楚他和齐次郎的眉眼当中，甚至是有八九分相似的。

可以说两个人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为过，只要是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不会有人怀疑，这不是齐次郎的儿子。

年轻男人走出来后，他微微低头对着齐次郎说了一声东瀛语，喊的是：“父亲。”

然后他便继续用东瀛的语言跟齐次郎说话。

“父亲，这个女人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我们现在还需要借助于她的名头。”

年轻男人的目光很是阴鸷，只要对上这双眼睛，大家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这个人是个疯子。

而且是个很可怕的疯子。

他的目光在潘素柔的脸上流连，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意。

他轻笑了一声，眼睛闪过暴虐和愉悦，是对于自己即将可以为所欲为的愉悦。

“父亲，把她交给我吧，我应该我把遭受过的痛苦，让她一一的都体验一下，不然岂不是饶过了她？”

“如果这么简单的就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我可是被关在那个房间里，不知道多久了。”

“那多少个日日夜夜，有多么的难熬，难道不应该让她体会一下吗？”

“死，对她而言不是个惩罚呢，相反是个解脱呢，她不是想要跟我们一起回东瀛吗？带着她，带着她的儿子，两个人在我脚下苟延残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才叫惩罚呢。”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十足的不怀好意。

就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说完后，齐次郎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是带着一些心疼的。

特别是看着他瘦弱的身子，还有空荡荡的衣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瘦到有些脱形了。

眉眼深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五官看上去狰狞的像是一个恶鬼。

但就是他越凄惨，齐次郎越是心疼的紧，他受的罪越多，齐次郎对潘素柔和潘瑞鸿就越恨。

齐次郎的心疼直接就反应在了行为上，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直接松开了掐着潘素柔的脖子。

但是他这时候的松开，更衬的潘素柔那么多年就仿佛是一个笑话一样的。

她的哀求，她的愤怒，她的儿子的愤怒和哀求，那些可笑的情绪，对于他而言，甚至是不如这个年轻男人的一句话。

潘素柔坐在地上，扶着脖子，突然间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她笑的好大声，她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但是其中蕴含着悲凉和绝望，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酸，一点也不好笑，甚至是有点让人想哭。

“娘……”

“娘……”

潘瑞鸿除了喊出声，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潘素柔看着齐次郎说道：“我很后悔。”

“我真的是很后悔。”

后悔什么？当然是后悔遇到齐次郎，后悔跟他在一起，潘素柔的声音很轻，但是话里的语气却很坚定。

悔的肠子都青了，悔不当初。

潘素柔想到这么多年来，她曾经也有粉丝众多，红遍大江南北，整个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道多少人一掷千金想要见自己一面，想要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甚至是连皇上都要请她去给公主当师父。

曾经叶翎曦还曾经说过，她真的是把自己的一手好牌玩的非常转的，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万万没想到她最终也不过是为情所困，放弃了一堆可以随便挑选的好儿郎，最后跟了齐次郎这么个烂人。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

是从遇见了齐次郎之后。

但是不管是潘素柔的质问，还是潘素柔的哭求，都不能再齐次郎的眼睛里停留一分。

他甚至是不屑于回应潘素柔这种话题。

之前还愿意在潘素柔面前装一装，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有点用处，而且还算是乖巧罢了，但是齐次郎从来都只是把他们当成是一个棋子罢了，如果棋子反水，还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摸上了逆鳞，齐次郎没当场掐死她，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而是觉得她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死，应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