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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突然提起这个引得魏南星漂亮的眸子微微颤动，那里面的东西是魏家禁止谈论的禁忌，他打着哈哈毫不在意说：“没什么特别的。”

苏九戳穿他的云淡风轻：“那都是骨头，是你们家里人的骨头，你不是要落叶归根，你是要把自己的一部分骨头存放进去束缚灵魂让自己下一世也能转世到魏家。”苏九自问见过很多人，各种人，不管是自私、凶狠、阴险、狠毒的她都见过，但是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她很少见，更别说这样的人有整整一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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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什么宿命，并不是每一个魏家人总会回到魏家，也不是蛊王嘴巴里说的固定灵魂，而是魏家的人自己选择将部分族人灵魂禁锢，好让他们下一世也转生到魏家，为什么是一部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出生是为了家族与妖而活，总有那些在魏家看来不合格的家人，在被教导了这种咒语之后魏家每一任族长都将自己觉得很好的族人一部分骨头放进祖屋的下面，骨头成为咒文的一部分，那个人下辈子就还在魏家，就这样一代一代，到蛊王进入魏家，这个咒术筛选才成了八十一个。

魏南星作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天真状态说：“原来是这样吗？那我更要把骨头送回去了。”

苏九已经不是头痛，她是整个狐都不好了，哪有人知道这种事情还这么坦然的？一想到他是那个人的转世，苏九开始怀疑这是命运故意这么干的。

魏南星真的知道这件事吗？他不知道吧？遗骸送回家这是家训，分开储存是为了让族人能镇守祖宅，原来还有这种用处，创造这个咒术的某位真的是太厉害了，会是西王母吗？

“我给你一个机会魏南星，你取消和我弟弟的协议，我还是那句话，为你所用。”这是苏九自认能够作出最大的让步，她不能拿青丘冒险。

“可是协议已经生效了，契神为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想让青丘重回人类和狐族的视野，我可以答应你，你的族人只会出现在最偏远的山区乡镇，甚至是某些个只有一两个人在的地方，你和青丘想要让这个孩子安全回到青丘太难了，你很清楚我才是你的最优选择，你也该明白青丘再屹立于世界之外它还是在世界之中，人间毁灭了青丘被剩下的鬼邪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能覆灭人间的东西你觉得青丘伤亡会怎么样，或者说在一个只剩下疮痍的世界，青丘里的九尾狐怎么活下来？”

“人类会不会毁灭我不在意。”

“可是你在意青丘，你在意你的族人。”到底当年苏九跟天界做了什么交易魏南星猜不到，他以自己能看到能想到的来看无外乎和青丘有关系，至于狐族，苏九对他们只能说是舔犊之情，再多就没有了。

“我有信心能让青丘毫发无损。”

“当世界只剩下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还有什么意义呢？你没有问过你的族人到底想要什么，他们真的想永远只活在那里面吗？”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作为看尽无数死亡的苏九，她比谁都看重生命。

“那你呢，你经历过比任何人都要多的沧海桑田，你很清楚无尽的岁月到最后只剩下枯燥的活着，干枯且无望的活着是所有永生的结局，我见过很多的妖甚至是神，越是感情丰富的生物越不适合长久的活着，你敢不敢承认你其实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你的复活是意外，你看到现在都世界没有任何眷恋，所以你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你的现在就是青丘的未来，你真的想让青丘变成下一个你？”

“你懂什么！”苏九怒吼，声音穿过结界震碎了周边店面的玻璃，魏南星的耳朵都嗡鸣作响，谁都不能理解她，谁都不能明白她，她看到了那么多，感受到那么多，皮肤能感受到的温暖眼睛能看到的景象，这一切的一切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为了简单的活着我们付出了多少吗？！你没有生存在那个世界过，就算是我们都要如履薄冰的活着，为了族人我甚至亲手杀了他，只有这样才有生存的可能！”

“所以你的归来他们开心的不得了。”魏南星取下自己的耳机给苏九：“在妖市匆匆见一面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你要不听听他的一件。”

魏南星举着耳机等苏九自己想通等她自己过来，苏九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很久了，即便她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她依然很固执，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所经历的时代没有人经历过，所以没有人能够理解，那她的弟弟呢，他是否能够理解。

苏九迟迟不敢去接耳机，这不像她，耳机那边是她的弟弟，是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连话都不能多说上一句的弟弟，如果靠的再近她会忍不住问他最近是否过的还好，她会忍不住摸上他已经花白的双鬓，她会忍不住觉得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