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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真被激怒了。

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打不过他会玩阴的。

所以眼看着许向阳收拾完餐桌上的残渣，端起餐盘转身离开时，他的手慢慢摸向了一旁饭桌上的大瓷碗。

楔他。

给他一瓷碗试试。

就在许大茂额头暴起青筋，准备动手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许大茂这个可怜虫。揍他都犯不上。】

【一辈子使坏，却不知道自己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种子都是死的，还天天嘚瑟呢。】

【绝户，哼。】

一听这话，许大茂浑身一震。

猛然冲到前面拦在许向阳面前惊道：“你说啥？”

许向阳眉头一皱，冷着脸看着他：“滚一边去，别给你脸不要脸啊。你再挑衅我，我真动手了啊。”

“等会，许向阳，你刚刚说啥了？”

许大茂神情激动。

“神经病，我刚刚没说话。”

“什么，你没说话？”

许大茂愣住了。

突然间醒悟过来，刚刚那个声音虽然是从许向阳的身上传出来的，但是跟他说话的声音好像不一样。

那是啥声音？

邪门了。

许大茂愣愣的看着他慢慢离开了。

等许向阳彻底走远以后，身后人起哄：“许大茂，不行啊你，怎么突然怂了呢？”

“滚一边去。”

许大茂没好气的回头骂了一句，接着匆匆跑出了食堂。

脑子里嗡嗡响。

那个声音为什么说自己是绝户？

说自己的种子都是死的？

真的假的？

关键是，跟娄晓娥结婚这么多年，的确一直也没怀上孩子。

可是他一直以为是娄晓娥的问题。

以为是她宫寒。

所以怀不上。

这些年也吃了不少中药在调理。

但就是没想过自己有毛病。

男人怎么会有毛病？

谁说自己的种子都是死的？

许大茂慌了。

这个念头开始像是燎原之火一样在他的心里慢慢席卷开来，烧的他一下午都没安生。

……

很快！

晚上下班了。

红星轧钢厂的大门一开。

下班的工人就像从一只巨兽的嘴里喷涌而出一样。

大家都急着回家。

寒冬冷夜，都想回家吃饭。

老婆孩子热坑头。

六十年代的人也就这点追求了。

红星大院里。

贾张氏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从厨房里拎起一样东西匆匆走了出来。

那是一只冻的邦邦硬的猪蹄子。

本来是买来当年货备着的。

但是现在，她准备拿出来给许向阳送去。

就为了能跟许向阳多唠一会。

能从他‘心里’再听到点秘密。

对于贾张氏来说，她现在最忌讳的事就是秦淮茹有改嫁的心思。

所以一旦知道了点苗头，她就盯上了。

这事要是不弄清楚，以后日子都没法过了。

所以一个猪蹄子算事么？

要是哪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秦淮茹突然宣布改嫁了，那她怎么办？

带着仨孩子，她能伺候？

活都活不下去。

所以贾张氏是真怕啊。

因此，她豁出去了。

舍不得儿子套不住狼。

舍不得猪蹄子也套不出真正的秘密。

于是，贾张氏就站在门口等着。

手里拎着猪蹄子。

旁边一户邻居的大妈出来倒水，看到她拎着猪蹄子站在门口，疑惑的问了一句：“嫂子，你这是等谁呢？”

“关你什么事？”

贾张氏飞了个大白眼。

旁边的大妈气的脸一黑，扭头进屋了，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玩意儿？老不死的。”

进屋后。

心里还是好奇。

老贾家的老太婆在大院都出名了。

各种占便宜。

动不动就得讹人点东西。

几乎从没见过他们家往外给东西的。

但是今天，这老太太明显是要送礼啊？

给谁的？

大妈一时好奇，就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盯着外面。

几分钟后。

许向阳回来了。

接着大妈就看到了让人诧异的一幕。

那个老妖精贾张氏，竟然满脸堆着笑，拎着猪蹄子递给了许向阳，然后俩人交谈了几句就进了许家了。

嘿？

邪门。

贾张氏竟然给许向阳送了个猪蹄子？

啥情况？

难道厂里工会有啥变动？

是发放物资的事？

这大院里，一大半的住户都是轧钢厂的员工。

所以大妈也上心了。

不行，得找时间去探探口风。

是不是今年过年给的物资缩水了？

得走后门？

……

很快，秦淮茹也回来了。

心情不太美丽。

因为中午的事，她心烦了一下午。

下午在车间里工作都心不在焉的，差点把手给夹了。

回家后，进屋看到仨孩子都屋里玩呢。

但是婆婆不在。

随口就问了一句：“棒梗，奶奶呢？”

“奶奶去老许家了。”

棒梗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老许家？”

秦淮茹顿时一愣。

又去许向阳家了？

她走到外屋窗口，看着斜对门的老许家，皱着眉问头问道：“棒梗，奶奶去老许家干啥？”

“不知道。我看到奶奶拎着一只冻猪蹄子给人家了。”

“啥？”

秦淮茹愕然瞪大了眼睛。

赶紧检查一下。

果然，那只冻猪蹄子没了。

那可是年货啊。

是儿子最想吃的东西。

怎么给人家了？

秦淮茹懵逼了。

……

陆陆续续的，大院里的人都回来了。

傻柱回来了。

一脸的心事。

许大茂回来了，也是一脸的心事。

每家的气氛都挺古怪。

只有许向阳家里气氛最和谐。

为什么？

因为贾张氏又来溜须来了。

而且送了一只冻猪蹄子。

许向阳惊奇了。

这老太婆真变了。

这么下本钱？

就为了跟自己闲聊？

昨天给俩鸡蛋，今天居然给了一只冻猪蹄子。

成！

许向阳也懒得再琢磨。

你给我就要。

想聊天就聊呗？

贾张氏跟其他人作恶，但是跟自己还没有过。

所以，先甭管什么原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今晚吃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