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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枝玉叶顿了顿，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死牢的温度似乎也降低了不少，夜明镜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丫头，说！”

夜明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了这话，那金枝玉叶看他发怒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磨着他的耐心。

“欺骗你这孩子是你的种，如此你便只能负责把她娶回去做妾，听说你还高兴了许久，为了此事惹怒了宋德云，半个月没让你进房门！”

这些话其实夜明镜早就猜到了，可是当真相来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了。

那个贱人敢欺骗他让他喜当爹！

不，不会的！

想到夜锦瑟小时候那么的可爱，左一句右一句的爹爹喊着，他也对那丫头倾覆了自己所有的父爱，他不会宠爱错人的。

“不会，明月不会这样对待老夫，她是爱老夫的，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

“相爱，那又如何，她的身份都是假的，她能有多爱你，你不是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夜明镜？”

金枝玉叶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打在了这夜明镜的心上，他所有的固执在这一刻都被撕的粉碎。

痛彻心扉。

是了，他想起来了，姬明月的肚子怀孕后就比一般的妇人大，当时他还以为是个大胖小子，没想到后来就生了个闺女，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此事。

今日听到这些事实，一时半刻有些接受不了。

“不可能，当年老夫在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孩子。”

“你又没有进产房你能知道她生了几个孩子，姬明月知道自己的使命，她必须要送一个回去陈国交代，以向皇室交代她没有变心，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也是让那边相信她依旧在这里依靠着你站稳了脚跟，这些年皇室对她爱理不理，她也没有送过什么情报，把我像一只狗一样的丢了出去，再也没有管过我，却是和你还有那个夜锦瑟过起了舒服的小日子，哼……”

夜明镜可以听的出来这个女人对姬明月很怨恨。

“既然你恨她，那你为何还要知道她在哪？”

那金枝玉叶深深叹息一声，“本座只是想见见她，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想问问她可还记得自己当初送出去的女儿吗？告诉本座，那女人在哪？”

那夜明镜还没有从这件事情中回神，怎么会这样？

夜锦瑟也不是他的孩子……

那金枝玉叶见他不吭声了，“夜明镜，你也被那女人给骗了，瞧瞧你现在像什么，丧家之犬都比你更有尊严，怎样，你心理一定很难过吧，难过自己宠爱到大的女儿是野种，呵呵，你可真是这世上最凄惨的人！”

是了，那姬明月是自己的生母没错，可是她对她没什么感情，只知道她的存在，如今来这里办事，顺便想见见这个女人。

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

夜明镜彻底的情绪崩溃了，他猛然就跌落在了地上，脏乱的谷草堆上他痛苦万分，甚至……

他内心充满了仇恨，恨透了那个女人。

相对于宋德云的背叛，他更无法原谅姬明月的背叛。

当初他鬼迷心窍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了她他忤逆宋德云，后来导致宋德云再也不帮他了，好在他自己建立了自己的实力也不需要宋德云了，这些年他白疼了夜锦瑟多年，原来都是算计啊。

这一刻，他突然讪笑出了声，他机关算尽了半辈子，没想到算计到头来，两个女儿都不是自己的种，他竟给这两个女人喜当爹了。

这一刻的夜明镜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你闭嘴，锦瑟是老夫的女儿，你别想骗老夫，一定是那臭丫头让你这样说的，想让老夫痛苦懊悔，哼，没门！”

瞧瞧，这夜明镜不相信她的话，金枝玉叶看着他愤怒的样子不由的大笑一声，“你这老头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其实你心中很清楚，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这一切都是算计和欺骗，夜九歌，哼，她和我可是敌人，我没有必要帮她一起打击你，只是想告诉你这可怜的男人，你被姬明月给骗了罢了，行了，既然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姬明月在哪？”

虽然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她一天都没有养过她，可是她莫名的想见一见。

想见见这个狠心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想当面问问她还记得当年被送出去的那个女孩儿吗？

听到金枝玉叶的话，那夜明镜却是突然仰头大笑几声，“哈哈，你别想见到她了，那个贱人被老夫砍断了脑袋死了，想算计老夫，这就是下场，这就是下场！”

夜明镜很是崩溃，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杀了姬明月那个贱人，贱人敢算计他，该死！

“什么，你把她杀了？”

金枝玉叶有些吃惊，怎么都没想到姬明月被杀了，还是夜明镜杀的。

“你为何要杀她？”

夜明镜却是不想搭理这女人的话，他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一瞬间，死牢内却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金枝玉叶本想动手杀了夜明镜的，可是想到这老东西要受尽刀剐之刑，她便放弃了。

心里不知为何很是难过，也许是母子心连心，哪怕她恨那个女人，当听到了她死去的消息，她还是会难过。

莫名的难过。

最后，她也蹲下来坐在了地上，不顾自己的形象傻笑着。

“呵……”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见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其实她也怕，她怕自己见到那女人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动手想亲手杀了她。

凭什么她要被送走，送去陈国接受残酷的训练，而那个夜锦瑟要被留下来享受爹娘的宠爱，享受大小姐的尊荣。

凭什么？

两个人各怀心思，那夜明镜瘫软在地上想着从前的那些事情，他恨，怨，这辈子他都被女人给耍的团团转。

夜锦瑟竟也不是他的女儿，姬明月是陈国的奸细，从一开始认识就在算计他。

可恨，他这辈子到底什么才是他的？

什么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