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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从熊婕的语气中听到了被人背叛之后的愤怒已经无法释怀的无力感，试想如果是自己处在一段感情里，却对方正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很多，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分手，而且自己喜欢的人到头来好像没把这段感情看得很重，周晓觉得自己要是遇上了这样的事肯定会发疯的。

熊婕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喉头滚动，表明她还想要说下去的，但是叹了一口气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周晓倒是看到熊婕的眼睛变得有些红。周晓看到如此脆弱的熊婕心里也是不忍，她摩挲着熊婕的脸表示安慰，熊婕握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平复一下心情。

“那......那个学姐一开始，到底有没有动心？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在玩玩而已？”

周晓问完之后就后悔了，这段过往无疑是给熊婕一个很大的打击，熊婕能够主动告诉她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她怎么还自己八卦上了呢？所以周晓赶忙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别想这些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到底是给自己找补，还是在安慰熊婕？周晓觉得不论是哪一种，作用都不大。

熊婕慢慢睁开眼看着周晓，“学姐承认了，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身边跟着一个中性长相比较受欢迎的人她也挺有面子的，呵呵......”

周晓觉得很心疼，“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熊婕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当时分手了之后我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试着跟一些男同学在一起，但是一直没有感觉，我跟他们可以是兄弟，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同学，可以是同事，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恋人。”

跨过了最不想面对的话题之后熊婕好像坦然了很多，她继续跟周晓分享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后来我开始留长头发，一方面是我真的痛恨男生头痛恨了快十年，我不希望我在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年纪还带着这么一个发型。而另一方面，我当时以为我之所以会跟别人不一样是跟我这一头发型有关，那时候我在想，或许我留长头发了，变得更像女生了，我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它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世界，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与他们脑海中所以为的世界相反的，是残酷的、难以接受的。

“我留了长头发才开始想着要跟男同学在一起，我试着接触过几个，但是每一段感情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觉得我喜欢面前的那个人。大学情侣之间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一起手拉手在操场上散步，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看电影约会过纪念日，每一次我都带着真心去的，但是我自己感觉不到快乐，最后都分手了。”

熊婕拿起周晓的手，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跟周晓的手来了个十指紧扣，“做了那么多尝试之后我才明白，我不是因为第一次恋情的结束而颓废对爱情打不起精神，我只是有别样喜欢的人。”

周晓的手被熊婕牢牢扣着，她也陷入了困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爱情没有渴望，是跟熊婕一样喜欢同个类型的人，还是自己真的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难道她也要像熊婕一样试着去跟几个男人谈恋爱找感觉了之后才会明白自己的心吗？

周晓在心里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对对方太不公平了。

周晓把自己的手放下来，位置正好是熊婕的肚子。

两个人对视着，一个深情，一个平静。周晓望着熊婕的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让我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