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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听了申墨臣的话陷入了沉思，她的坚强独立实际上是为了掩盖那个缺乏安全感的自己，她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笑对以前的伤痛。

申墨臣垂眸好像在回忆什么，“你答应跟我离婚之后我才真正的直视你的眼睛，但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你已经变得决然果断，眼睛里没有留念全是冷意甚至还有对我的怨恨，而我印象中那个每天都笑得很开心很无忧无虑，每天都想办法让我笑的南思不见了。”

申墨臣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眼里有怀念，有失落，有无尽的悲伤，而南思因为背对着他当然也没有看到申墨臣脸上少有的怅然。

申墨臣用力搂紧南思，想要更多地感受到南思的存在，他接着说道：“南南，虽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但是我总觉得......我没有给到你真正的快乐。”

申墨臣看了南思的侧脸一眼，“南南，虽然我们约定过不再提以前的事，但是我提一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以吗？”

南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申墨臣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前方说道：“曾经我还没能成功的时候我还幻想过我每天回到家之后又能看到那个女孩儿天真可爱的笑脸，后来你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我很开心你能回到我身边，可是......”申墨臣顿了一下，“可是你的笑容变淡了，眼睛里更多的是疲惫。”

“或许是那个女孩儿被我逼着长大了吧，又或者......”申墨臣说到这哽住了，“又或者是我把那个女孩儿被我的无情和冷漠给杀死了。”

南思有些自嘲地说：“申墨臣，你不用这么说，是我自己愿意把她藏起来的，我不想再让别人看到我软弱的那一面，哪怕是你。”

那当然啦，如果重来一次继续选择当一个软弱的人，那不就又重蹈覆辙了吗。

申墨臣心里很不是滋味，“南南，你之所以这么做不也是因为我吗。说实在的我想通之后就特别恨我自己，恨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让你用这种方式成长，恨我冷酷无情把你的美梦击碎，恨我自己不够成熟一点都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我真的......好讨厌我自己。”

申墨臣自从确定自己爱上南思之后就一直在心里责骂自己，如果不是他逼着南思离开，南思还会是一个眼睛清澈如清泉的小女孩儿，现在的南思眼睛同样清澈明亮，但是她眼里的那汪清泉堆积着鹅卵石，沉在水下略显刺眼。

南思握着申墨臣的手，“那这么说，你只不过是想弥补我是吗？”

申墨臣自嘲地说：“我配吗？我不配。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我想让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但是我好像除了把心剖出来交到你手上以外就别无他法了。”

“南南，他们说对某样东西失而复得之后会对它非常没有安全感，好像害怕那东西会再次离去似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害怕再次失去我所以不敢爱我，可是南南，我也一样，害怕再次失去你而不敢爱得太满太用力了。”

申墨臣勾着南思的小拇指接着说：“南南，算起来我失去你两次了。”

“两次？”

“对，就是两次，一次是跟你离婚，还有一次就是海上找不到你的时候，如果说离婚的时候我还抱着侥幸心理能时不时在京城看到你，但是在海上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好绝望，我恨不得自己跳到海里找你，恨不得把海水都抽干了再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我那时候真的觉得心好痛。”

申墨臣一下子把心中的话说出来，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责备和失望，“南南，每次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幸运，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居然得到了你的原谅，每次我都好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太苍白了，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骂自己。”

南思听着心里也很酸楚，虽然她怨过申墨臣没有关心过她，没有在她窘迫的时候帮她解围，但是南思从没把申墨臣比喻成杀死过去的自己的凶手。

南思刚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自己的手臂有水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