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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曲诗诗终于停下来时，发现季小媪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自己哭得湿透了，可季小媪还是这么温柔的抱着自己，曲诗诗羞红了脸，觉得没脸见她。

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季小媪轻笑。“把委屈都发泄出来了吗？”

曲诗诗哭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听到季小媪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季小媪轻声问道。

曲诗诗抽了抽鼻子。“姐姐，你不知道，爹他太过份了，他居然送了两个嬷嬷给我，要我刺绣，要我学做饭，还哪都不让我去，这样不对，那样不对，坐不让我坐，饭也不让吃，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跟爹说，爹还骂我，说我不懂事！他帮着那两个嬷嬷骂我，我说不学了他还想打我，他刚刚手都举起来了！”曲诗诗一脸不满的告状道。

“这样呀！他为什么要送两个嬷嬷给你，你知道吗？我觉得肯定不是想害你。”季小媪没有赞同也没有评判，只是开口引导道。

“……我知道，爹说了，我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整天只想着玩肯定不行，要学这个，要学那个，好多好多东西我要学……”曲诗诗软了下来，缓缓道。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曲诗诗难过的抽了抽鼻子，“这让我难地，我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什么都不行，两个嬷嬷也是什么都要管着我，我十几年都是这样坐的啊，突然让我两腿夹着端坐，连笑都不能露出牙齿……”

“姐姐我好难过。”曲诗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她不是不愿意学，但她……真是不可能一下子变成那样的人。

季小媪理解曲诗诗的心情与想法，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从未有过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突然有人告诉她，你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样做是错的，那样做也是错的，否定了次数过多，是谁都会崩溃的。

仿佛自己全部都被否定了一样。

“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不自信了？”季小媪揉了揉曲诗诗的头，问道。

曲诗诗一下子瞪大了双眸，惊喜地看着季小媪。“对对对，就是这样！这种感觉特别难受。”

最让她难受的，是连她爹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觉得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说的那种人……”曲诗诗失落道，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爹口中的那种淑女。“他小时候都不管我，为什么现在非要管我，就因为我要嫁给林枫吗？”

“可是林枫从来没说过要我改变啊……”曲诗诗靠在季小媪的怀里，很是难过。

“不管如何，我相信他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只是可能使用的方法不太恰当。”季小媪对着曲诗诗道。“当初他为了要保你，把你送到别人家中，方法也不恰当，也没征得你的同意，但他确实是为了你。”

只是方法……确实不太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