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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肃王府。

马车稳当地停在大门口。

燕玉姳撒娇，非要殷离抱她下马车。www.youxs.org

殷离被她磨得没辙。

只能任命地将她抱下马车。

“殷首辅，本宫现在是不是很重啊？”燕玉姳毕竟现在还挺着个假肚子，抬头，轻咬他的耳廓，“你说，要是本宫肚子里真踹个孩子，殷首辅希望是谁的？”

殷离气息瞬间不稳起来。

但他还是稳稳当当地将燕玉姳轻轻放了下来。

“殷首辅，本宫是让你抱着进去，看样子你真老了，连这点力气都没有。”燕玉姳现在发现逗殷离特有意思，尤其他被自己气得又拿自己无可奈何只能闭眼忍耐的模样，简直了。

“哥哥……”

倏地。

前方传来一声微弱又不敢确定的呼喊。

殷离面色一僵。

连忙将燕玉姳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前方慢慢从黑暗处走向自己的妹妹。

见她一副侍女的打扮。

殷离就知道，她定是跟侍女互换了衣裳，偷跑出来的。

“哥哥，我今天从早到晚，一直找你，你知道吗？”殷蓉找了一天，又累又饿，最后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肃王府，也不知是心里有预感还是什么，她找了一个阴凉地方蹲守。

但蹲着蹲着，就困了。

她便靠在墙边，休息。

结果，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正当她欲要慌忙起来，准备趁着哥哥回府前，赶回去。

就听到前方想起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令她血液逆流的一幕。

她的哥哥，将长欢公主从马车内抱下来，长欢公主还将唇凑到哥哥耳边。

整个过程，哥哥没有生气，眼里全是对长欢公主的纵容与宠溺。

说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殷蓉还真不信。

“哥哥，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的。”

“是本宫强迫殷首辅的，一切责任本宫承担。”燕玉姳不愿意让殷离为难，一步往前，冷眼看着殷蓉道，“今天的事情，你尽管拿出去说，只要本宫受到一点人身攻击，本宫一定会找你出气的。”

殷离知道，燕玉姳这话是吓唬妹妹的。

所以，并未阻止。

“不会的，分明是你一直缠着我哥哥。”殷蓉赤红的眼眸望向沉默不语的殷离，“哥哥，你说句话呀，你告诉我，我今天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

“殷蓉，你今天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燕玉姳一愣，扭头瞪着殷离:“殷离，你是蠢吗？”

他自己承认，跟自己逼迫他，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后者，她是公主，别人只敢在背后议论。

“殷蓉，你口口声声说，一切是为我好，那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殷离踏步，走向自己的妹妹，“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也承认了，但你知道，长欢公主现在是有妇之夫，如果被大家知道，我跟长欢公主私下来往，到时候不光我的官职没了，甚至整个殷府都没了，咱们全家上下三十多口的性命也保不住了，你自己想好了，是要说出去，还是要保密。”

“我……”

殷蓉愣住了，她没想到，哥哥为了长欢公主。

居然会来为难自己。

“哥哥，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长欢公主威胁你的。”殷蓉一步走到燕玉姳跟前，跪下就给她磕头，“长欢公主，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哥哥吧，我就哥哥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他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啊。”

“殷蓉，长欢公主没有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殷离冷着一张脸，看向燕玉姳的眼眸却是深情无比，“你是要我活，还是要我死，全凭你一念之间。”

殷蓉张了张嘴。

最终瘫倒在地上。

久久不能回神。

院中。

已经将燕玉姳送回房中的殷离，准备告辞。

“殷离，今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没有。”

殷离打断她的话，牵起她的手，盯盯地看着燕玉姳:“如果我连这点风雨都不能承担，何谈爱你？”

“殷、殷离……”

殷离抬手，摸了摸燕玉姳的脸颊:“早些休息，我可能要好几天不能来看你了。”

“没关系，你的安危最重要，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嗯，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殷离抬手，轻轻吻了吻燕玉姳的额头。

而后。

转身，离开了卧房。

“殷离……”

燕玉姳一下子追出去，看着他矫健的步伐，大喊道:“一切小心啊。”

回答她的。

只有殷离渐渐消失在眼眶内的背影。

不行。

殷离这般为自己拼命。

自己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燕玉姳将面上的泪水擦得干净:“南月，你去看看五姑姑睡了吗？如果没睡，就说本宫有事找她。”

殷府。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当中的殷蓉。

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房中。

顿时醒悟过来。

“哥哥，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为了女人，把自己的仕途跟性命全都搭上啊。”殷蓉上来就抓住殷离的胳膊，苦苦哀求，“只要你跟长欢公主不要来往，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绝对不会再给你惹是生非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嫁人，我都愿意。”

殷离低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来不及了。”

“什么？”

“我已经把心交付给了长欢公主，如果你此时要我离开她，那等于……”殷离抬手指着自己前胸道，“等于拿刀子硬生生地将我的心从胸腔内挖掉，殷蓉，你是我亲妹妹，我的命，现在就拽在你手上，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告诉驸马，或者告诉皇上，到时候殷家什么都没了。”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殷蓉气得都要跳脚了，哥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哥哥，我们明天进宫，我们去见皇上，告诉皇上，是长欢公主勾引你的，哥哥从未对长欢公主有过非分之想，哥哥，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散。”

“你以为，跟皇上坦白，皇上就能放我一马吗？”

“我……”

望着眼前冷眼的哥哥，殷蓉轻轻松开他的臂膀。

仿佛不认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