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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鸠的每一句。

都像一把尖刀，插在秦子妗胸口。

到最后，已是一片血淋淋。

“裴阳、裴阳。”

燕北鸠扯着嗓子，对着外头喊了好几声。

“来了，来了。”

进来的不是裴阳，而是慕舟:“裴阳被王妃吩咐出去办事了，离忧也是，您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下属便是。”

燕北鸠抬手指向面色惨白的秦子妗:“把这个女人丢出去，以后我的府上，禁止这个女人出现。”

慕舟一愣。

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康王妃，面带尴尬:“康、康王妃。”

秦子妗深吸一口气，反手将面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但依然不死的心地看了一眼燕北鸠:“北鸠，你今天所说的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现在失忆了，我不会跟你计较，我会等你，等到你恢复记忆的那天，我走了。”

“青棠，送康王妃出去。”

慕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外候着的青棠，立马跟在秦子妗身后，跟着她一块出去了。

“慕舟。”

“属下在。”

燕北鸠冷着一张脸:“你可知道，秦府一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舟犹豫一下，点头回道:“一年前，秦丞相突然重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看好病，而当初，恰逢皇上正在酝酿着是不是要给您娶个王妃来来冲冲喜。本来想到的王妃人选就是秦子妗，但秦家以秦丞相重病为由，不宜让女儿出嫁，回绝了皇上。皇上念在秦丞相对朝廷有功的份上，便没有为难他们。哪知，仅仅过了三个月，秦子妗就被秦丞相匆匆嫁给了康王爷。”www.youxs.org

“也就是说，秦子妗与五哥的婚事，不是她的本意？”

慕舟摇头:“这个属下不清楚，反正那个时候，也没传出康王妃不愿意嫁的消息。后来隔了半年，您的第一位王妃终于定了下来，本以为有了王妃给您冲喜，您能很快就醒，结果她却死了。而且当初，明王是想娶秦子妗为侧妃的，但秦丞相不愿意让女儿做小，康王再不济，嫁过去也是名正言顺的正妃。”

燕北鸠冷笑:“秦子妗，不过是秦相准备一颗棋子，让她从小与我们一同长大，到时候看哪个王爷厉害，就让女儿嫁过去，依次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

对外宣称的青梅竹马。

只是不让秦子妗的身份不那么尴尬罢了。

毕竟。

他在十五岁某一天。

亲眼目睹过，十四岁的秦子妗，先后出入于三哥四哥的书房。

秦相定是暗中知道了此事。

才将女儿匆匆嫁给什么都不知道五哥。

说穿了。

五哥就是个大冤种。

“你下去吧。”

“是。”

慕舟出门的时候，长吁一口气。

看惯了王爷在王妃娘娘面前，装傻卖萌的样子。

突然正经起来。

还真有点不习惯。

夜晚。

燕北鸠赤着上半身，坐在雾气缭绕的浴池中。

玄冥坐在他身后，正在给他输真气。

二十分钟后。

他撤回双手，调息打坐。

“好了，王爷体内的真气都稳定下来了，只要王爷按照我先前给你的心法，每晚睡觉前调息打坐，不出半年，王爷的真气便会大涨。”玄冥一下子利索地站起来，“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王爷跟王妃娘娘的。”

“玄冥，厨房给你炖了鸡汤，记得吃。”

玄冥点头，咧嘴一笑:“王妃娘娘做的鸡汤，真是天下一绝。”

燕北鸠嘟嘴:“赶紧走，别妨碍我跟姐姐。”

玄冥知道燕北鸠不待见自己，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鸡汤最重要。

替燕北鸠脱去剩下的衣衫。

扶着他，进入已经调制好的药水中。

“姐姐，好凉啊。”

燕北鸠打了个哆嗦:“还有点冰。”

“水是热的，不过草药有清凉的成分，它能很好地驱除你体内的火气。”南无忧搬来凳子坐在他身后，替他解开十天都没洗的长发，沾了水，轻轻揉搓起来，“我听白芷说，秦子妗是哭着走的？你把她气哭的？”

“我哪有。”

燕北鸠想转身，可手法被姐姐抓在手中，他没办法动弹::“她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的话，整个房间都被她给污染了，等下让白芷把屋内好好打扫一边，不然我没办法睡觉。”

“你是真那么讨厌她？还是敷衍我的？”

“我怎么可能敷衍姐姐？”

燕北鸠抬手从南无忧手中拽出自己的头发，转个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姐姐，我从里到外都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不可以惦记别人，也不能被别人惦记，不然就是我对姐姐的不忠。”

南无忧笑了，让他转过去:“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

燕北鸠又转回来，从手中抬起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口，一脸虔诚道:“从姐姐把我又一次救活开始，我这条命就是姐姐的，我的每次心跳都是为姐姐跳动的。”

见南无忧垂眸不说话。

燕北鸠连忙拉起的她手，放在自己湿热的胸膛上:“我知道，在姐姐没爱上我之前，姐姐对我说的这些话压根不信，我可以等，给姐姐消化的时间，不管多管我都愿意等。但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我想让姐姐知道，姐姐是我黑暗生命当中那一束明媚阳光，是我的救赎。”

他说情话，真是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走心了。

南无忧几乎都被他说得要感动了。

但……

她的手还是离开他的胸膛。

“姐姐……”

“燕北鸠，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没有人可以成为你的救赎。”

“姐姐，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燕北鸠不管了，两条臂膀将南无忧搂个满怀，水渍从胳膊上蜿蜒，打湿了南无忧单薄的衣衫。

“我信你。”

南无忧说得铿锵有力，但后面一句声音却小了:“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姐姐，你不要想那么多，你相信我就好啦。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大風小说网

南无忧被一脸真挚的燕北鸠给逗笑了，认真地问他:“你能帮我做任何事情，生孩子这件事，你觉得你能代替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