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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买卖曾经出过卖家碰瓷的事情，过手的时候碎了，卖家非说是买家的错，吵闹着要赔偿。

渐渐的，物不过手成了古玩交易市场默认的规矩。

这摊主虽然没有碰瓷的想法，但是经这个姑娘这么一提醒，倒是生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呵呵，老板也是行家啊，那行，您掌掌眼……”

第五心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东西放在手帕上仔细端详着。

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打了光隔近了看，里头隐隐透着暗红的沁色。

而死气也更加的浓郁，隐约透着些腐朽的味道。

第五心立刻就猜到了这玩意的来历。

“大哥，这怎么卖？”

“老板好眼光啊，这是我昨儿从乡下收来的，您要喜欢，咱们一口价，一只数（一万块）。”摊主笑道。

第五心笑了笑，将东西放回地上。

“大哥，买东西也讲究个缘分，看来我和它无缘。”

“哎，老板，这东西你别看它脏啥的，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的确是羊脂玉，这倒是不假。

但是……

“大哥，您收好，我再看看。”第五心说着，起身准备朝着其他的摊位走去。

“哎，老板，您说个数吧，我今儿一晚上还没开张呢。”摊主连忙喊住她。

第五心比划了出1个手指。

“10张。”

摊主愣了愣：“老板，你这杀得也太狠了吧。”

“大哥，您这东西，我瞧着恐怕不是从乡下收上来的这么简单吧？”第五心压低了声音，“这刚出土的玩意儿，大哥您认识捯饬‘倒斗’的朋友啊。”

摊主脸色一变。

“得，遇上行家了。”摊主苦笑一声，原以为是个有钱的冤大头呢，谁知人家眼睛这么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来历。

“我喊这个数也不是杀您，您不亏，这东西真假先不说，这残缺裂缝少不了。您说你今晚上没开张，那我再让半，毕竟您也不容易，您考虑考虑。”..

第五心眼神清澈又真诚，微微笑着时露出的小梨涡让人心一软。

摊主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压着声说：“不瞒您说，这东西也是有人卖给我的，我先也不知道，后来只觉得烫手。您既然看上了，我这还有两块一模一样的，一共这个数……”

摊主比了个“五”。

第五心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行。”

摊主连忙找了个布袋，忙将这东西装好给了第五心。

“老板，这东西……”

“大哥，您放心，规矩我懂，您就安心吧。”第五心明白他的意思，保证道。

等人离开后，摊主摸了摸发际处隐隐冒出的冷汗，随后和旁边闲下来的摊主吐槽：“咱们啊都打眼了，那姑娘精着呢，是个懂行的。”

“啊，可是他们俩口子穿得这么贵气……”

“这叫真人不露相。算了，好歹我也开了张。”摊主说。

“嘿，卖了啥呢？”

摊主心一咯噔：“就乡下收上来的小东西，勉强赚了顿饭钱。”

“也行了。”

之后第五心又收了两个小东西，身上的钱瞬间花得精光，只剩下零散的几十块钱了。

“我们走吧。”第五心说。

路之修看了看她，今晚果真让他开眼了。

等上了车，路之修问她：“之前你说的‘倒斗’是什么意思？”

第五心顿了顿：“这是行话，‘倒斗’就是专发死人财的，先前我买的东西就是出土的陪葬品。古玉除了祖传留下来之外，大多都是从墓葬里出土，在古代，能够用得上玉石陪葬的一般非富即贵，经过长时间的蕴养之后，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路之修现在听明白了。

难怪刚刚那摊主紧张呢，这要是被心怀恶意的人给举报了，一抓一个准。

“这三块玉虽然有残缺，但是我回去好好处理，也能当个趋吉避凶的灵器物件，如果去潘家园，起码也得五万块钱一块了。”

潘家园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市场。

里头真东西不少，但是价格也十分的昂贵，她除了年少时和老道去过一回见识了一番，就再没去了。

如今来了京城，也没想过去那儿，实在是囊中羞涩。

“路大哥，这东西我5000收来的，算上人工费，你给我两万吧。”第五心说，“不过可能要等周末，我才有时间处理……”

“加个联系方式吧。”路之修拿出自己的手机。

加上第五心的微信后，看见头像是只动漫的树懒，眼里浮现些许笑意，听说树懒是种做什么事都慢悠悠的动物，倒是和她的性子相符合。

路之修转了十万块钱过去。

第五心懵了：“太多了……”

“你不是说至少一块得卖五万？我再运作运作，说不定能卖更多，这是你应得的。”路之修转移了话题，“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学校的宿舍已经关门了。”

“我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学校弄。”第五心连忙说。

房子是住在学校外的小吃街上，房子不远处还有ktv和网吧，环境复杂。

路之修蹙眉：“你就租这儿？”

“这儿离学校近，而且房租便宜，一个月才600.”第五心看向路之修，“路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等我处理好手里的东西就给你送过去。”

路之修“嗯”了声：“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答应了顾爷爷好好照顾你。”

第五心：“……”

这人为什么总能猜中她的心思！

“路大哥路上小心。”第五心有些尴尬地和他道别。

直到看见五楼的某间房亮了灯，第五心出现在窗外和他挥了挥手，路之修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他看着手机里树懒的头像，最后改了备注。

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