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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锹呢？”宋晓雨问她。

“铁锹？”

“没有铁锹你让我用手挖啊？你埋钱的时候也得用铁锹吧”宋晓雨在这种事情上脑子转的特别快，她才不愿意用手挖呢。

“就是让你用手挖，铁锹我早扔了。”程曦给宋晓雨的疑问一个肯定答案。

“万一有人来看这儿看到铁锹肯定会知道有人在树下埋了东西，我怎么会把铁锹留在这里等人挖。”程曦又解释道。

程曦晃晃手电，语气不耐烦的催促宋晓雨，“快挖吧。”

宋晓雨认命般的蹲下去，把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伸向了不久前被人翻起的土疙瘩。

扒了一会儿，宋晓雨感觉除了泥土味儿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手上的土还有点湿。

于是把沾满湿黏土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一闻，那味道直接让她想吐。

“可能有野狗跑到树边撒尿了。”

程曦语气平淡的说出足以让宋晓雨崩溃的话。

宋晓雨被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屏住呼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就感觉摸到了一个纸袋子。

宋晓雨把袋子掏出来后直接扔在地上，开始大发雷霆，“怎么就这么一点？这哪里够五十万？”

纸袋子约莫有三指厚，最多也只有四万。

程曦悠悠开口，“这是定金。”

“剩下的赎金还要再看你们交易的诚意。”

说完程曦无视了宋晓雨，捡起纸袋就往回走。

宋晓雨也只得跟上她。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走后，附近灌木丛的红外线夜视望远镜也抽了回去。

顾清泽看到宋临予动了才敢继续正常呼吸。

宋临予冷声对顾清泽发号施令，“你留在这里等小婉过来，我去琉璃厂埋伏，但我建议你最好离开才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说罢就带着两个人撤走，留下顾清泽和一个警员继续蹲点。

顾清泽嗤笑一声，虽然宋临予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不会袖手旁观。

程曦没有带来男人想要的钱的数目。

男人倒也没生气，仿佛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们给的时间根本调不出五十万现金，我怕到了时间你们没见到我就向孩子下手，所以把手头能取的全带来了。”

程曦晃了晃手里的纸包，“这些作为定金，后续还会再送来五十万，一分不少。”

“我们也该互相表明一下交易的诚意了。”

“什么诚意？”男人好奇的问程曦。

“我把定金给你，你让我先带走一个孩子。”程曦用手电照向男人阴森诡异的脸。

男人听后大笑起来，“五十万赎两个孩子，现在不到五万你就想带走一个，你的诚意可没有向我要求的足啊。”

“你连这个要求都不愿意答应，那我怎么能相信你想诚心交易呢？最后我人财两空了怎么办？”

程曦反问男人，语气里满满的是对男人的不信任。

男人思索一会儿，看向程曦，脸上挂起了笑意。

“那你想先带走哪个孩子呢？”

程曦看看大宝又看看小宝。

大宝眼里满是乞求，程曦知道大宝的意思是让她先带妹妹走，目光交汇的瞬间大宝坚定的向程曦点了点头。

小宝还没有用眼神交流的能力，只是把脸扭向大宝的方向，呜呜的挣扎着，意思是让娘先带哥哥走。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先带走的孩子最安全。

程曦从情感上并不愿意做出选择，但是理智已经有了答案。

“我要先带走小宝。”

程曦指了指被男人揪住脑后小马尾的小宝，语气里是没有一丝动摇的坚定。

“去吧。”男人松开了手。

一把被推出来的，却是大宝。

男人手劲儿很大，大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嘴里被布条绑着呜咽出声就要回小宝身边去。

“大宝，过来，别回去。”

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宝扭头看向娘有些哀戚的脸。

再看看被男人捏在手里虽已经泪流满面却笑了出来的小宝。

大宝在两拨人之间犹豫不前。

“大宝，听话，到我身边来。”

程曦又叫了大宝一次，大宝才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过去。

男人看着母子三人之间的互动，只感觉那些情愫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并且不能理解的。

但是看着程曦希望落空，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胜利的喜悦感。

程曦解开大宝嘴里的布条，然后解开绑住大宝双手的绳子。

大宝终于又能开口说话了，第一句却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娘”。

程曦温柔的看向大宝，眼神似在安慰大宝不要担心，她一定会把小宝救出来的。

然后履行承诺把纸包里的定金扔到男人脚边。

“小宝，娘马上就回来救你，相信娘。”

程曦看向小宝的眼睛，小宝还在止不住的流着眼泪，程曦怕自己再看下去也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于是强迫自己扭开脸，拉起大宝的手往巷子外走。

等到程曦和大宝走远了，宋晓雨解开小宝嘴上的绳子。

“被你娘抛弃的感觉怎么样啊？”

宋晓雨蹲下看着小宝恶意的问，不放过小宝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小宝马上反驳，小嘴儿撅的高高的，“娘才没有抛弃我。”

“可是你娘头也不回的带你哥哥走了，而且她也不会再回来了。你想想，你娘花了四万块钱就把你哥哥带回去了，又怎么会再花五十万来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