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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傅景瑞都像是踩在云端。陆琳琅刚刚伸手去按电梯，傅景瑞将她的手拉回来，牵着她往消防通道走去。

“为什么要走楼梯呀，电梯不是马上就到了吗？”陆琳琅站定，一脸疑惑的看着傅景瑞。

傅景瑞没说话，只是拍拍她的手，继续往下走。傅景瑞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艰难的舔了舔嘴唇，试了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嗓子干涩，发不出声音。

“景瑞，怎么了？”陆琳琅发觉他的异常，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截。下到2楼平台的时候，陆琳琅突然站住，傅景瑞的步子跨的太大，差点将陆琳琅拖倒，再拉了一次，陆琳琅还是没有动。

“你说实话，我妈怎么了？”将手从温暖的掌心抽出来，已经开始发抖，手心全是冷汗。

“你说呀，我妈怎么了？”陆琳琅逼视着面前的男人，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傅景瑞一把将陆琳琅搂在怀里，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恨不得骨血相融。

“琳琅，对不起。妈她……她已经不在了。”傅景瑞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的头抬起来，她没有哭，一双眼睛空洞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傅景瑞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琳琅，最后是我陪着妈的，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对不起你，从前没有好好爱你。琳琅，坚强一点，以后我会连同妈的那份爱一起给你，好不好。”傅景瑞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一下一下敲击在陆琳琅的心上。

“走吧，”陆琳琅牵起她的手，继续往下走。

一直下到地下室，看到刘震正守在门口。

“夫人，节哀。”刘震将门推开，傅景瑞正要跟着一起进去，被陆琳琅抬手制止了。她的眼里平静的可怕，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自己去。”陆琳琅转身将门关上，太平间里冷的要将人的血液都凝固住，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她，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最近的一张床上，陈淑芬像睡着了一样，平躺在那里，额头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么，看着一点狰狞的感觉都没有，脸上的表情很柔和，想是带着宽慰走的。

陆琳琅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床边，然后靠着栏杆就那么蹲坐在地上，牵着陈淑芬的手，一时间她的脑子是木的，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几次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小时候，她想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牵着妈妈的手，去逛街，去公园，去吃冰激凌。

可是一次都没有过，从记事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这些是姐姐才可以享受的，妈妈只会让她去找保姆。为了吸引妈妈的注意力，小小年纪的她竟然干过冬天往身上浇冷水的事情，因为班上的小朋友说，每次生病了都是妈妈陪着睡。

她如愿以偿的生病了，发高烧，烧到人都开始说胡话了，还是阿姨整夜整夜的抱着她，过了很多年，她都记得阿姨抱着她，流得眼泪比她还多，却始终没有等来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