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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语芙盯着慕婉晴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她小看慕婉晴这个女人了。

她跟慕婉晴合作，就像在与虎谋皮啊！

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阴狠的女人，居然能和她并驾齐驱了。

慕婉晴知道君语芙这个人，她自视清高，她家族那么显赫，是不可能把自己拖进这个泥塘里的，哪怕只是成为怀疑的对象，她也不肯沾染上的。

所以她如今也有恃无恐，“君小姐，我没有想要威胁你的意思，但韩巧颜这个人，她是汉东世族韩家的嫡长女，她的背景，并不比君家差，她是你最强的敌手之一啊！”

说到这里，慕婉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容危险而阴毒，而嘴角恰到好处的勾了起来，又悄然隐没，“君小姐，大考的试卷内容我全都记得，我让人去街边随意找个写书秀才写一份，叫韩巧颜替我把试卷换了！”

君语芙看向慕婉晴，一副仿佛你是白痴的表情，“现在是风口浪尖的时刻，你让韩巧颜去替你换试卷，你是想让摄政王早点抓住你们两个吧！”

“那就要看君小姐你的了。”慕婉晴的眸光中流露出几分狡猾，“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君语芙果然是很聪明呢！她又看穿了自己的试探。

……

慕婉晴回到云来客栈，银杏担心的问道：“二姑娘，那君小姐会不会不把你的威胁放在心上，她是勋国公的嫡女，又是君太妃的侄女，这点小事，哪怕真的查到自己头上，她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的。”

慕婉晴的眼睛冰冷，“她是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她不会愿意让摄政王知道真相的，她还想在君太妃面前维持完美的儿媳妇形象，如果她的真面目暴露了，她与摄政王就更加没可能了。”

“她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会替我把试卷换出来的！”

她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更何况，我把她心里最想做的事情说出来了呢，她怎么能不心动？”

韩巧颜，是君语芙一直以来最想扳倒的对手。

她们一个是汉中第一才女，一个是汉中第一美人，名声并驾齐驱。

韩巧颜强在韩家在朝堂的势力，韩家的门生遍布大宁，在大宁许多的政权上都有涉及。

君家，勋国公，他们的势力在军方，君家军是摄政王最大的军方支持。

如果她能挑起韩家与君家的斗争，那就相当于挑起了汉东最大的中立一派与摄政王的斗争。

到时候，君太妃一定会厌恶慕清芷的。

韩家，说不定能拉拢到南祁渊这一边。

她这么卖力，还不是为了重新让梁王垂青！

她要让梁王知道，她即使没了美貌，她还有计谋，一样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那二姑娘的试卷，真的要让韩侍讲换下来吗？”银杏十分担心，“如今正是风口浪尖，韩侍讲一定被摄政王时刻派人盯着，此时如果她去换试卷，万一被抓住，姑娘不是要暴露吗？”

“你都能想到的事，君语芙会想不到吗？”慕婉晴淡定的敲着桌面，“她一定会说服韩巧颜换试卷，但被换的，一定不是我的试卷。”

银杏：……

这两位姑娘在打什么哑谜，她怎么听不懂。

……

南离宸亲自监督，将第七考场的所有闺秀重新审了一遍，又责令所有考场监考官将自己负责的考场答卷与纸团上的字迹全部核对一遍，随即匆匆前往慕清芷的小院。

“王爷，喝茶。”慕清芷早就泡好一壶清茶等着了，见他习惯性翻墙进来，不由好笑，“你怎么上哪里都是翻墙进来。”

南离宸弯起唇，眼尾稍稍抬起，压下了在县衙审查了一大圈人的疲惫，笑道：“对本王来说，翻墙就像私会情人，颇有一番趣味。”

慕清芷：……

这是什么恶趣味！

“你隔壁的两个房里有内奸，本王大摇大摆进来，恐怕会打草惊蛇。”南离宸不再开玩笑，正儿八经的解释。

“你也怀疑那纸团是那两个房内的某人写的？”慕清芷咬咬唇。

他们倒是挺有默契的。

“本王说要彻查所有试卷时，看到韩巧颜心虚的向人群看，这说明写纸团的人，不在第七考场，而在人群当中。”

南离宸微微沉吟了一下，“除了你三姐，你其他几位姐妹都有嫌疑，本王特地核对了她们三人的试卷，那纸团上的笔迹，与慕婉晴的颇有一些相似。”

慕清芷摇了摇头，“虽然慕婉晴的嫌疑最大，但相似无用，王爷，那纸团上的笔迹，与我自己的字相似度超过九成呢，我也能推翻定论呢！”

“你说的对，所以，这件事很可能像上次百草堂的纵火案一样，被拖得遥遥无期。”南离宸认真的看着她，“慕小四，是不是很不甘心？”

慕清芷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糕点使脸颊鼓起来带着点婴儿肥，她长长的眼睫在灯影下一起一伏，投下一片深浅不一的阴影。

“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我有人跟着慕婉晴，看到她去街边找了个秀才，写了一份考场的试题答卷，你说，她这是要干嘛呢？”

南离宸微微皱眉，“换试卷？她胆子可真够大的！”

他顿了一顿，看向慕清芷的眼神充满探究，“慕小四，你在南县有眼线？你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要在南县安插眼线？你究竟要对付谁？”

慕清芷的笑容迅速消失，“哪里来的眼线，只不过是春意无意看到的，我能对付谁，我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除了几个姐妹有些不合，又没有仇敌。”

她上辈子的阴暗，不想说给任何人听，也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慕清芷！”南离宸眼神沉了下来，心里莫名起了怒火，慕小四都不喊了。

这丫头分明有事瞒着他！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这么生分，毕竟白天她还依赖着他主持公道！

他也为她的事全力以赴的进行调查。

可她居然有所隐瞒！

慕清芷当然知道南离宸怒了，她赶紧转移话题。

“宸哥哥。”她的声音软软的，“我不甘心，我就算抓不了全部的人，也要把韩巧颜抓住，帮帮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