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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皆妖，无处可逃。二人后背相倚，来者甚多，眈眈相向，手持骨刀石斧，缓步而来。

纵观而数之，约莫一百。

“南将军计策如何？山妖甚多，战斗噪声便大，恐引来更多山妖。”

“杀之不尽，走便罢。”瑞贤起身跃起，二脚并蹬，利剑快行，仰身跟斗。健步而行，拔剑腰间，双手持剑，剑过血洒。

老者紧随其后，杖行如龙，山妖不前。

瑞贤挥剑如雨，利剑凌空，刀剑相见，金光一震，黑暗逝去，山妖刀作三断，倒地而伤，伤而不起。

前方一两者而来，老者举棍便舞，二者左右相击而倒地。四周一视，六七洞口，无一别处。

“算了，此处而行。”见前方空无一人，瑞贤领老者而去。小洞幽深不见光，尚且无光，无一缕清风吹来，或许是个贮藏战利品的地方，后方山妖已至，前方洞穴黝黑，借着宝剑金光，踏着凹凸石板，前方兵器数百余件，令瑞贤大开眼界的是这里居然还有枪！

“山妖抢了我们武器，带回去自作研究，目前为止，已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弓箭手队伍，是妖王的近卫。”

“山妖不灭，天下必乱！”

“这群山妖还不是四百年前从纵横山和截北山而来，那两处有更多山妖，有十五万。那山妖已会炼铁，年少时曾去过，斩杀数百而归，却兵器拙劣，但其力如虎，后方山妖已来，作好战准备吧！”

弓步战立，左剑右鞘，前后摆开。

“没时间了，用这玩意儿。”老者扔来了一张弓，收剑入鞘于左手右手持弓，老者扔来箭矢一捆。

放剑接弓，山妖已来，五箭并出，五只山妖倒地，把剑斩去，剑上留鲜血几滴。双颊血光惨淡。寻尽山洞利兵，独夸长弓一张，唯收箭矢几扎，前行上路。

前方的大厅不再寒气如初，不复暗淡无光。火光映天，方出洞口，众妖目光相向。早已举弓待发。却见一人走出，山妖四名，每二者并押一人。

那人披皮持刀，刀光无瑕，并非山妖所造，恰出于人类之手。

那人举刀而语：“尔等二人不得轻举妄动，此行目的吾已知，押下去！”

众妖拥来，夺去二者武器，押着二人向往如渊的山洞，气温开始下降，空气变得湿润，山洞之上的钟乳石不时地暗送几滴甘霖。

二人也知将押到何处，后方押着猎户二者。若非四者并行，瑞贤必定令剑而来，大动干戈。

打量洞中景，四顾所行之路，在这山洞中定有一条隧道，靠近岸河或者是临近江波。行不久，前方碎石处处，人骨遍步，早已散失血腥之味。

洞中黑暗如初，瑞贤只觉被推入一处洞口，他事便不可知。向前扑去，伸手而触，可及的是三四根木柱，湿漉漉的，挂着未剥下来的皮。山妖去，洞中恶臭不复，故复如初，空气清新入口鼻，没有身旁的山妖，倒让人自在了许多。

“南将军，君居何处？”

端贤应答一声。

“我民于将军之上！”声音苍劲雄浑这是老村长的。

“此处前方皆木，若身藏利器，砍破——”

“武器为山妖所收，何谈之有？算了，不过徒手劈开也并不难，不过，虽出此处山妖洞口相守，我们需要兵器了过虽出此处，山妖洞口相守，我们需兵器。”

“宝剑勒令，收！”瑞贤仰天相令。大厅处山妖二人看守着武器，不料支剑飞出，二者相视，摊手相告。

洞金光如明，长剑来去，圣剑在手，斫柱成材。破牢而出，剑声来去，山妖扑来，剑作棍棒，金光如空，山妖本居于山间，明景不沐，此般光亮，只觉神人烨然，风华无限。

此般二者畏惧至极，只觉瑞贤恰铁骑纵马扬剑而来，猝不及防，欲明辨敌影，却无影可寻，如置身虚空，虽利刀在手却手无缚鸡之力，只罢利声出喉，洞中皆晓，剑去人过，化为土灰，遂入洞长风去，吹去洞中之深。

“快。”借剑之圣光而晓洞中之景，四人并押于一排山洞，另处关者甚多，瑞贤一一皆为之破牢，十余人出洞中

“此行何去？”瑞贤问村中二猎者。未及二者相答，村长先语：“先前，兵器所贮之室，执兵各走。”

“可此处山洞纵横，只寻一处，似大海捞针，何谈容易？”一狱中之士说。

瑞贤手抚长剑，“吾之意子尽知，寻！”长剑长驱，众人脚步未绝，头顶更是如战鼓不停，呼声一片，依其而往，寻得兵器数件，众人相继执其所爱。“停！山妖不为刀剑所伤，弓箭虽能入其体内，但若非大力者，难将其灭。”

“那如何出此山洞？”

“莫非终身困于此处，永不出去。”

数人相继而泣。瑞贤指东角，火枪数把，挑弹药几包，

“胡人之物，山妖虽不得使，却拾之入洞，谬哉其也。老村者应会使吧！”

“老朽会也，此物不过与火铳相似。”

“原来是火铳的缩小版。”听老村长一一解释，众人皆明，各执一袋火药并弹丸，排与二排，举枪相并。洞口声愈喧，众人举枪洞口前，山妖渐近。

“大人！”瑞贤摇头而示：“时辰未到！”待山妖与其相隔数步，瑞贤斩剑而下，十二枪齐发，声震山洞。端贤上前斩尽气数已尽的山妖，其后十余者犹豫不前。趁机十余人行于洞口，虽水帘相隔，外界山青水秀入眼，分外妖烧，以手掀开水帘，外界触手而及，十余人欣喜至极，相与而拥，但洞口喧声仍在，十只山妖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手无利刃，瞪目露齿显出一副犬相。

村长面颤而声严：“排阵！”十余人相并，举枪蹲步。十余火自枪口喷出，铁弹飞出，如浪潮相呼，前者皆诛。

众人欲装弹而击。“来不及了！跳！”众人跨步如燕掠，拭水帘出，大河波涛依旧，十余人出水自如，毫发未伤，并枪而涉水，洞外已是黄晕当空，朵朵浅绛。

涉水中流，放观前方山险如牙，树木楼立，小小村落，点点火光，此时已是皓月长天，鸦雀归巢。和那些远方的游子一同涉水江中，村长已经许诺，让这些远方的人暂时住下。

“要登岸了！”村长相呼，攀一石而立河头，向北岸游去，拭水拨浪，人立河边，众人如一是而上岸，抖尽身上万斗珍珠，十余人阔步走河岸，瑞贤居前，借剑之光而寻来之路。

天色已晚，若不是天边还有平霞山妖早来了，弹药尽湿，众人已弃，十余人手无寸铁，若山妖再来，再变出五个瑞贤来也护不住这帮山妖的囚徒。

河边留脚印，山间桃花源，沿着人凿石阶一路直上，上头众人相观，人数不少。

众人直呼瑞贤，托之而起，狂喜遂至，只是身上湿得还可以抒出几股水来，人群来往间拥来，彩锻缠髻，“兄长归来，欣喜难掩。”

“唉！小心泥水遍身啊！”瑞贤连忙止住：“所叹之是此行来过，未曾家亲合聚。”

“此事另谈，战事如何？”

“山妖今月必犯，近日胡兵烟波江南岸杂聚，此战难平，回去吧，告诉家亲，和平之日不复长存，是时候再操兵练剑了！”

“得家父一身武艺，怎能轻而易举地忘记，只是——”瑞华说着，声音低沉些许，只念家父三分，今又在何处，视钱模糊了，泪眼潜然了。

“好啦！“瑞贤轻抚其颊，“家父定在，只今无音信罢了。”回头走至半亩方塘，长亭临水，留三两捧清流，浣尽满面轻尘，又沐于家中，束冠甲胄，佩剑腰间，倚门东望，繁星数点，倚墙而坐，孝仁轻步，二者畅谈。

待其已阖眼，抱其入室，独倚墙角而栖。翌日初景近布窗，三月春风远吹颊。初景入户，开门相迎，山间桃红遍处，幽幽寒山数十载，天地繁华不尽赏，轻步入酒家，笑语莫断焉。村长步入，上酒一壶，让瑞炎笑谈平生。

瑞贤带着异域乡音，娓娓道来，村长津津有兴：“余出生于武林世家，乌参山头。山下牌坊一座，其上大字斗方。遥处而忘，便可观其上焉。山门面北，瑟瑟寒风，萧疏草木，炎炎烈日，嫣嫣百花，四季山中。就类同桃源盛景。家父为师，世间有道：“一日为师，终生为文。”吾之师，亦吾之父。家中兵戈数百，弟子数十，每日清晨，雄鸡报晓，众弟子操兵练剑，家父纵观而立，一一指点，当然，家中兄妹数人，家父也悉心指教，只有吾之妹瑞华，与吾之小弟指点较少，此由为是，相生于乱世之初，乱世二年后，家父便纵马北去。山中闲日甚少，每日操兵习武数件。闲睱之余，便携几斗书卷，倚之长亭，阅尽贤人经典，七岁余便作诗写文。书中含天地万物，由书可知，上古之代，本无一人，真君创世，诸神造物，世间大陆分三，身处其一。书中有载，猿人居林，北人居水，矮人舍山，常人居城，妖人居洞，鬼魅居北。已阅世间兵器，得知神兵廿余，今所幸手持其一，幸哉幸哉。余九岁之时，虽值春节，城间人影不见，山之阳战火不断，烽烟未绝，未待初五，战火便至乡关，山下小小村落寂寥无人，村民背井离乡，四处逃散，民不聊生剧哉。

家父携弟子数百，易战马七十，扬鞭北上，只留下家亲数人，家父故友一人，独守家中。胡兵再犯，战火再起，老者与其相斗，家中唯我稍长，足以杀敌，二弟携家亲相去，余留下掩护，中途相散。”

“后事如何？”

“再归家中，残垣断壁，断柱朽梁，甚是惨凄，怒火四起，入兵来然，率兵数百，三战三捷，提为上将，后战及南下，扬帆西去，寻书中大陆，来然故处，难民相聚之所，东山西起，领兵伐部鲁，斩灭汪洋大盗其间，重拾故国光辉，此战所幸遇瑞昶，得以与家亲相聚。”

“今再聚却战事起，桃源也难守昔日安宁，山妖出洞，胡兵来犯，桃源无军士，只待将军指挥。”

老者饮尽碟中残酒，再掺上一碗，也与瑞贤续上。“此处男丁多少？”

“猎者七十，耕者一百。”村长相与敬酒。

瑞贤饮尽：“全居于村后戍垒可乎？”

“可矣。”

“只是村中妇幼老弱奈何？”

“另有居处，戊垒之下，便是长长隧道，通向地底，入口隐匿，敌者难寻。其间空气流通自如，洞中所旷，可居全村人，将军啊，桃源存亡全靠你了，从今往矣，桃源的指挥权，我也告之村口人者。”“行，小二，结账！”“来喽。”小二手脚利索，虽说这山中四百人，耕者耕前耕后都携铜子一文，兑酒水一杯，这方圆十里，也只有这一家，生意甚好。

“一共五文。”瑞贤释囊解带，准备挑出几文钱来。

村长相拦：“村中规矩，来者便请。”

“这，还是让令郎花吧，这次我来请。”

“村中人人劳有所得，无苛捐杂税，村中人支付得起。”

瑞贤不语，村长意明。待递与店家铜钱五枚，瑞贤谢与村长而去。用所余之钱易良马一匹，归家圈养。

兄弟数人石桌相聚，杂事相谈，读罢便论战事。

“长兄觉此战如何，长兄今已是村中令者，如何安排？”

“端昶家中兵戈可有，剑法可忘？”

“还没哪，家中贤弟们清闲之时便舞剑一场，习剑一时。”

“不行，诸兄杀敌，不可把小妹相忘？”瑞华携袖而来。

“得了，村中农事已尽，只念兵戈再起，你就居于家中，待吾等凯旋，便罢！”

“行，等好消息便是。”天色已暗，烟雨蒙蒙，斜风细雨，山间黑影，转瞬即逝，山间号声起，耕者携农具归家，江峰夕照，夕日欲颓，日月同辉。

瑞贤急步出屋，任由细雨沾身，来携伞一把，跨马而上，马缰一颤，长呼一声“驾！”马便飞驰而去，家亲出门相顾，瑞贤告之：“今晚山妖必来，尔等纵剑而往。”

马踏泥水，手持长剑，急奔于村口之上，长呼声：“加强防御！”回头勒骑而去，寻村长之居。一路之行，两三点雨，四五清风，纵马桥头，桥上老者已来，长弓已备。

“山妖来了，此事我知，村中猎者已备长弓强弩。”

半轮残月，风卷云舒，村中方塘，水光敛艳，水波微起，村北山巅，刀光冷利，七八身影，似熊拥过，勒马观过，放目山头，敌者来如长风，急行不住，此入村中，必是斯杀。

扬缰驰马，向南纵马，村口弩响应刀声，村口城头之下，横竖二三，余者夜行“叩门”，刀剑相往，门虽固，却不敌来者尖齿利爪，大门一破，敌者跃墙厮杀。

瑞贤纵剑斜飞，斩却城头余孽，散却黄沙作西飞。回望山谷，群妖反出，山谷之巅遍是，村中室外人者甚多，山妖扑下，以嘴相咬，啮者数人。

村中人已尽归，携稚子老者，带惊恐之言。南家四杰执了搭箭至村头，利箭相嘶，中者倒地，村外来者十余，不及搭箭，近布眼前，只闻一声喝：“苍天借令！长风四起！”风起云涌，长风袭来，来者毛发向后，不可向前，跃者南去十一二步。又是一声借令，风携寒冰，地作寒霜，数十者毛发作冰棱，其后竟身不为自所控，静止于所立之处，坚冰逐至，身作冰塑。村中妖孽横行，未去匆匆，瑞贤飞倚直上，俯身而下，斩却成伙，村间穿行，山妖闻之而潜逃，便携手中所夺之物，随即而逃，见好便收。

月色娆人之下，村间混乱不堪，村长赶来，清点各家所失，转身而语：“此行山妖得者不多，事后必犯。”众人拾尽村杂物，医治伤员，等待着漫漫长夜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