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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滩巴扎很近，从银星酒店出发，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大哥也没别的事，锁了车，背着双手跟着他们进了市场。

不说别的，司机大哥这么大块头，给赵长龙很大的安全感。

虽然这安全感其实有点虚。

一进大巴扎，芊雪就吸了一口气。

论见识，其实芊雪的见识不算少，在姑苏这样的旅游城市，古玩店里待了那么多年，啥奇奇怪怪的故事没见过？

但这里不是姑苏啊，这里是大西北。

大西北什么风格？粗犷！

一楼满是一个个一米见方的不锈钢架子，垫着黑色的绒布，一块块大大小小的原石就摆在绒布上，上面也没有玻璃盖板，什么都没有。每个架子前面有个编号，这就是摊位号了，看上去很简陋，但这里有上百个摊位啊！

全是原石！上百个摊位加起来，多到要用卡车拉。

你见过卖玉石和卖馒头一个风格的么？

这里就是！

这太他玛蛋横豪了！

现在芊雪就是带着这样的念头扑向玉石市场的摊位。

的确是扑。

就算在姑苏的古玩店干了一两年，但没见过这么多原石啊。

虽然看上去质量乘次不齐，也不精致，价格并不贵，大把是几十上百的，但架不住多啊。

很快，芊雪掏出放大镜、玉石专用的强光手电筒，快乐地开始挑挑拣拣，赵长龙和司机大哥在边上东看西看，司机大哥纯粹是见多了，赵长龙纯粹是无聊。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在赵长龙的再三催促下，芊雪才放下手里的石头，一块儿去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赵长龙把他老爹小时候训他的话拿出来数落芊雪。

芊雪撇撇嘴，你那两盒羊肉串还是我早上帮你才干光的，现在就开始教训人了。

只不过这么一回过神来，的确肚子饿得咕咕叫。

羊肉抓饭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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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赵长龙老实多了，先到边上桌子看了看别人都怎么点的，再和舌头打卷的老板比划了一会儿盘子大小，才确定下来要几份。

等坐下来，还不放心地再问了司机大哥，三份是多？还是少？

司机大哥憋着笑，连声说，“不多不少，正正好，再来两瓶乌苏就更好。”

“好！三瓶乌苏！”

“呀，你待会儿开车打不打紧？”

“你下午不是还要在这里转么？一瓶乌苏也就簌簌口，一会儿就没了。”

这倒也是。

一整份抓饭对芊雪来说还是多了，但往赵长龙和司机大哥两边各分掉一点，就合适了。结果没多久，反倒是她比两位还拿着啤酒瓶的男士早吃完。

一个上午买了二十多块石头，是从三个摊位挑来的，花了千多块钱，赵长龙提前交代过，不能急，慢慢挑，先积累经验。

每次要付钱的时候，都是赵长龙来，先把要买的石头拢在一块儿拍张照，再让芊雪、摊主和石头拍个合影，和摊主说是来旅游的，买几块石头做纪念。

“这每买几块石头就拍照是干啥？”

芊雪翻着手机里照片，问赵长龙。

镜头里摊主通常都是憨笑，一副很实诚的样子。

不过这年头，就算是奸商，看上去也都很实诚。一脸奸相的，那是演汉奸的演员。

“要做玉石生意么，得会讲故事，这照片么，就是给故事准备素材？”

讲故事？

芊雪愣住了，没想到么，老板还会这操作？

“你想想，通过拍卖，打响了高档玉器的名气之后，来店里的，主要是什么样的人？”

芊雪想了想。

“看中名气？”

“对，我们通过拍卖高档玉器，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信念，我们店，就意味着真材实料，没有一点虚的。但真材实料，没有虚假，光说没用啊，有图才有真相。我们得迎合这种心理，从选材、设计、加工、封装，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我记得和你说过，选料，只选本地原料，中低价的，没有变造过的。”

“嗯。”

芊雪点点头，早上她选的这些，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哪怕贵一点，或者看上去不那么完美，但至少坚持一点，必须是本地或附近出产的真货。

“为了强化真材实料感，我们从采购原料开始，就拍照记录，等到加工的时候，还会把加工过程用延时摄影拍下来。等买家买的时候，拿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玉器，还有这个玉器从一块璞石蝶化成艺术品的故事，这样一来，是不是一下就高大上了？”

靠！可以啊！

芊雪已经脑补出舌尖版的玉石加工记录片。

还可以这么玩？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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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奉上，求收藏，求鲜花（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