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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哪儿去了，这些里头有一半是买来的，还有一半是别人托我来换的。”

说起这个，张红师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你要知道，上回我把那盔甲带回关上，那帮鸟人，起先还看不起，说啥狗屁黑盔，圆不留丢，啥装饰都没有，一点都不威武。我张红师哪能受这鸟气！拉着他们就去校场比划比划。”

“嘿！两下下来，这帮鸟人就全服气了，都争着试我的黑盔，还给它取了个外号。”

“啥外号？”

“仙人盔盔！”

赵长龙差点把嘴里的菜给喷了出来。

仙人盔盔？那回头再搞个板甲，叫仙人板板？

没想到张红师下一句话，就把这变成了事实。

“他们还把上次你换给我的那块胸口的大明钢片，叫仙人板板。”

“咳！咳！”

赵长龙趴在桌子上闷笑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

“这，这，他们真叫错了，那块明钢片，最多叫仙人片片，叫仙人板板，不合适。”

“不合适？”

张红师瞪大了眼睛。

听这意思，还有更大的明钢片？

赵长龙点点头。

“这样，你在这儿多待一两天没问题吧？我给你见识见识。”

“当然没问题，这些玉器，有一半都是那些鸟人托我来换点好东西的，你要知道。”

说着，张红师凑近了一些。

“听草原上传回来的消息，今年秋天，估计会有大动静。上回来的那些濛古人，估摸着是来探路的，他们穿过外长城跑进来这么远，肯定有想法。弄得不好，就是嘉璟年间那架势。”

张红师说的嘉璟年间，是指嘉璟二十九年，濛古的俺答汗，先是在大桐一带闹得鸡飞狗跳，然后虚晃一枪，从古北口穿过长城，一直打到京城城下，最终逼迫嘉璟帝同意开放马市贸易。

那年是庚戌年，被称为庚戌之变。

“就是不知道大桐今年这边是真打还是假打。”

如果是假打，那和嘉璟年差不多，闹腾是闹腾，但只要不破关，最多只是内外长城之间的老百姓遭殃。

如果是真打，那万一雁门关被攻破，那这一路下去，代州忻州，甚至并州都要倒霉。

难怪这帮总旗、百户肯拿出家底来换些靠谱的铠甲。

赵长龙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玉器，相当一部分都不比上次那件牧牛差。

这生意好像值得一做？

“那我先给你看一件好东西。”

上回给张红师一顶钢盔，三百来片不锈钢片，就换了一块不错的白玉腰牌，桌上这些玉器明显要好上一个档次，作为童叟无欺的白胡子老爷爷代理商，必须得配上货真价实的东西。

提升个档次，那是应该的。

正好，还有一件防刺服没分配出去，看着张红师帮忙做生意这么积极，就他了。

赵长龙从床底下箱子里翻出个布包，抖开，赫然是一件厚实的黑色背心。

张红师看着这背心，脸色黑了几分。

上回是个黑锅盔，这次是黑背心，这是要搞全套黑？你赵长龙是看我老张脸黑是不是？

伸手摸了摸防刺服，这不是明钢片啊，明明是布！

顿时脸更黑啦！

赵长龙一看他的脸色，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张总旗，哦，不，应该叫张百户了，这东西，你不能看外表，要看内涵，这可是法宝啊。”

好么，现在赵长龙什么都往法宝上靠。

张红师一脸懵逼。

“内涵是什么？”

“内涵？呃，内涵就是里子。”

“里子就里子，你说得那么文绉绉，我是个粗人，搞不懂。”

说着，张红师使劲捏了捏防刺服，又敲了敲，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看上去挺结实。”

张红师点了点头。

“这背心，不比明钢片弱。”

嗯？这怎么可能？

明钢片有多硬，张红师是很清楚的，他那三百多片明钢片拿回去之后，大部分用来修补更换铠甲。剩下来几片被雁门关上的把总们抢了去，刀砍、箭射、斧劈、锤砸，什么法子都试过，只有斧头有点效果，用锋利的斧子，使上十成十的力气，可以把明钢片劈断。

但真在战场上，谁会傻在那里让人用斧子对准了劈啊？稍微闪一下，甚至斜一下，只要让力气卸掉几分，就砍不穿。

所以用那些明钢片做的铠甲，实在是一等一的好甲，那些明钢片在张红师眼里，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铠甲材料。

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件黑漆漆的背心，说不比明钢片弱？

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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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奉上，求收藏，求鲜花（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