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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大半个小时后，肖芳让店员前前后后拿出过十多件，都是玉牌、摆件、挂件，有两件还讨价还价了一番，店员的脸越拉越长，店里其他人的脸上纷纷挂起看笑话的嘲讽脸色。

“嗯，先这样吧。”

肖芳把最后一件标价三万千的玉器放回柜台上，按照前面砍价的程度来看，这件两万以内能拿下。

两人刚离开柜台，忙前忙后的店员虽然脸色不渝，却也没说什么，倒是斜对面的柜台传来嘀咕声，“看看过过眼瘾罢了，这要看老公。”

话没说下去，但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肖芳顿时眉毛一竖，转身站回柜台。

之前忙前忙后的店员神色顿时一喜，斜对面这位一直和自己不对付，时不时就会冷嘲热讽一下，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激将法之下，我今天要开张了？

可是，只见肖芳从坤包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丝绒布袋，从袋子露出一块圆圆的玉牌，仔细一看，是一对兔子，首尾相衔的造型。

“羊~”

店员差点脱口而出“羊脂玉”，这块玉牌，就这一眼看去，不管颜色、质地、水头，怎么看都是上品，细、润、白、工、俏，这几个字几乎都占全了。

“这是我前几天刚买的，这么看来，还挺不错。”

“多少？”

“你猜？”肖芳微微一笑。

“得七万吧？”店员压低声音问道，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色和估价能力还是有的。这样一件，店里收进起码五万，捯饬捯饬就干要价十万，就算卖给识货的，没有七万是肯定不肯出手。

肖芳又是微微一笑，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店员说不出话来了，这块带些沁皮的羊脂玉虽然不大，但就这质量来说，即便算不上镇店之宝，但也是很贵重的之一。难怪这位女士对几千块钱的货色只是瞟一眼就过，要我也一样啊，自己包里装着块少说几万的玉，再看别的低档货色，当然是怎么看都看不上眼。自己刚才还一副以为她没啥见识的样子，没啥钱还挑来捡去，原来是自己傻啊，别人有钱低调，不和自己一般见识，就这样被对待，说话还都一直和和气气的。

再看一眼在边上继续若无其事打酱油的赵长龙，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年头真人都不露相，露相的都是骗人的！

再回头看赵长龙，这一身打扮原来是防狼的啊，防女色狼！

有钱人并不都像王偲聪那样，把老子有钱写在脸上，反而要低调再低调。陪老婆逛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是没钱不感兴趣，是你看得中的我都能买下送给你，所以才无所谓。

这样低调奢华的老公怎么找到的？我也想要！

店员丝毫不顾自己已有男朋友的事实，心早已噗噗地跳，就差朝赵长龙抛媚眼放电了。

可惜，赵长龙压根儿没正眼看她，被肖芳一招呼，就跟着走出店外。

“这家店货色比我们好的没几样，那几样特别大的，不是傻愣傻愣的，就是假的。”

走出一段路后，肖芳低声，但很肯定地对赵长龙说。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得出来，我顺便唬了那人一下，算是探了个价格。”

“呀，老婆，你很能么！”

赵长龙趁机小拍一下马屁，“讨价还价什么，我最不擅长了。”

“哼，这是技术活，你这个大老粗，学不来的。”肖芳也小小地洋洋得意了一把。

她最后转身给店员露了一下包里的玉器，当然不是纯粹斗气，而是有目的的。在被支使着一样一样看了这么多件，店员都快绕晕了之后，突然地拿出一件明显好上一截的玉器，再让她猜一下价格，下意识就会给出个比较接近实际的价格。

所以，现在肖芳对这块双兔能卖多少，心里已经有底。

这边店里的气氛就有点古怪，因待肖芳这位店员在她们走了之后，表情陷入了茫然之中，这让对面和她一直作对的那位有点奇怪。

隔着这么老远，她根本没有看清楚柜台上发生的事情，也没听到她们具体说了啥。她只看到肖芳转身从包里掏出了点什么东西，给她的对头看了一下，对头的表情就出现了精彩而连续的变化，还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肖芳就收起东西，带着洋洋得意的表情，扬长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给她看了什么？

为啥她看了之后那样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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