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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心虚。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心虚，特别心虚。刘家屯住了一辈子了，大家的脾气秉性都熟悉，她耍个无赖什么的人家还能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不跟她计较。

在京都她哪儿敢？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德行？

就怕她还没吼出来，早被人给一巴掌呼过去了。

磨破了嘴皮也没得到郑小玉的联系方式，王翠花和刘京水母子俩只得去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

不住不行，没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敢蹲马路牙子，万一被坏人给霍霍了咋办？

母子俩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住个便宜些的小酒店比较安全。

得知郑小玉后天才会来学校，刘京水和王翠花安心地待在酒店里，等着后天再去。

转眼到了时间，母子俩退了房间，直接去京都大学门口蹲守。郑小玉是开车来的，没见着他们俩，还是看门的大爷跟她提了一句，才注意看了眼。

本来也是，谁会想到刘京水和王翠花跑这里来找她？还以为蹲在大门口边上的人是谁呢。

大爷提醒了她之后就走了，也没告诉刘京水母子俩说郑小玉来了。怎么着也得等人把车停好了才能来见他们，早说无益。

停好车，郑小玉不敢去见王翠花，打了个电话给王思含，正巧她今天也有课。

“思含！怎么办？王翠花找来学校了。”电话一接通，郑小玉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王思含发生了什么，“他们就蹲守在学校门口呢？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不敢去见他们，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可以呀！太好了，我就在停车场，咱们在大门口会合吧！”

挂了电话，郑小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下车来往大门口去。

等了一小会儿，王思含就急匆匆地过来了，见了她有点恨铁不成钢:“我说你也太胆小了，一个农村老太太你怕什么？”再厉害能有她奶奶候茶香厉害？

“我就是怂那老太太。”郑小玉无奈苦笑，“你都不知道，那王翠花骂人跟翻天书似的，可以骂个三天三夜不重样。”

“那又怎么样？”王思含没好气地说，“她会骂你就不会报警？在他们农村报个妖妖灵不方便，在京都还能不方便吗？实在不行给你男人打电话，让他来处理。”

郑小玉摇摇头:“我不想给他打电话，我得先弄清楚他们来找我的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了钱。”王思含陪着郑小玉走向大门口，“我跟你说，对于无赖，你得坚决抵制。当然，如果要求合理，适当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怎么说哥都在他们家待了那么些年，就当是做好事了。不合理的，干脆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办不到。”

闻言，郑小玉觉得王思含的话很对，王翠花和刘京水于她而言，的确是跟无赖没什么两样。一会儿他们要胡搅蛮缠，她就当不认识他们。

反正这里是京都，可不是刘家屯，不是他们能撒野撒泼的地方。

到了门口，刘京水眼尖看见了郑小玉，马上站起来，点头哈腰，笑的一脸谄媚:“大嫂！你来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王翠花见了郑小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像往常那样无理闹腾，站在刘京水的旁边，没开口说话。

王思含微微皱眉，感觉这王翠花还挺老实，跟郑小玉平时的描述有点对不上。郑小玉也觉得很纳闷，弄不懂她葫芦里卖的啥药。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来找我什么事？”郑小玉没有对刘京水母子俩热情，表情淡淡的，实在是怕了他们。

王翠花还是不说话，就一直东张西望地看来看去，那样子真的跟刘姥姥进大观园有的一拼。

还是刘京水在搭话:“我们是前天到的，门卫大爷说你只有今天才有课。上次你和大哥回去我都不知道，想着兄弟几十年没见了，过来看看。

妈正好没事，跟着一起来了。上次的事是老三不对，他那个憨憨，一辈子就那样，混的很。大嫂别往心里去，怎么说大哥都是在家里长大的，跟我们也算是兄弟。”

一直冷眼旁观，默不出声的王思含:“······”感觉这人还挺会来事，把自己的亲弟弟踩进了泥地里，捧高了自己，挺有意思。

边上那叫王翠花的女人忽然间转性了，一句话不说，改变了策略，打算走苦情路线？

不想跟刘京山多唠叨，郑小玉开门见山:“说吧！来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直白说，绕那么多弯子你不累我都觉得累。

兄弟不兄弟的就别提了，要是兄弟，你怎么会抢了你哥的工作？听说你在县城买房安家了。你的事京山不追究那是他大度，一旦要认真追究起来，你那些年冒领的工资都得退赔回来。”

刘京水忍不住一颤，觉得这郑小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知青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事要真的上纲上线会怎么样，可听她说的那么言之凿凿，心里非常虚。

虚的不得了。

退赔？他拿什么退赔？难不成他在厂里干了那些年就白干了？

不敢再跟郑小玉多提什么别的，刘京水指望他妈王翠花帮帮他，用手臂捅了捅他妈:“妈！大嫂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自己跟她说。”

王翠花愣了愣，低着头，想了好久才开口:“我就是······就是······就是想让你和京山给我一份养老钱。不多，每个月够我生活就行。”

事到如今，王翠花也看出来了，郑小玉已经不是她能拿捏的了。边上的那位更是不好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看就比郑小玉更厉害。

刚刚她的话自己也听见了，要真追究当年老二顶替林京山工作的事，那可就把老二一家给害惨了。

还是少要点吧！免得惹怒了郑小玉。

老二是个怕媳妇的，往后自己的养老问题他们夫妻不可能会承担，老三又被作进了牢房，想指望他估计也不容易。

她的养老钱还得指望林京山，能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一份钱，怎么着也会给她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