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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含和程鹏来到牛子安的家门口，看着屋里面黑乎乎的，以为他没在家，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由王思含上前敲门。

“邦邦邦！邦邦邦！子安！你在家吗？赶紧起来给我开门，我是大姐。”

手机在屋里，那人肯定也在屋里。年轻人，不可能这么早就睡了吧？

王思含敲完，换程鹏上前去敲:“牛子安！你开门，我和你姐来看看你，听见了吗？”

屋内还是没反应。

牛子安已经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了，只是懒懒的不想起来。

更不敢去开门，没脸见人。

好好的一份数据就在他手里没了，连备份都被人清理掉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按照公司规定，他属于严重渎职，是可以报警抓人的。

老总是他姐夫，自然不会对他下手那么狠，只是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被人摆了一道，输的这惨。

“邦邦邦！邦邦邦！子安！你在家吗？赶紧起来给我开门，我是大姐。”王思含听着屋里头没什么动静，生气了，开始用吼的，“牛子安！你听清楚了，我数三个数，再不给我开门就把你家的门给砸了。好小子！长大了，有脾气了是吧？连你姐都敢不理，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瞧着媳妇动怒，程鹏怕她真的要砸门，弄疼自己的手，赶紧道:“这种活交给我来，你站一边待着去。”

“牛子安！我开始数数咯！你给我听好了，一······。”王思含退到一旁，给程鹏让出位置，拖长了后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躺在地板上的牛子安怕他姐来真的，努力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门边。

“二······。”里头已经有了动静，王思含跟着就喊出了，“三！”

尾音刚落下，门就被打开了。

屋里黑乎乎地没开灯，一股子酒味直冲鼻。还好牛子安不抽烟，倒是没有什么难闻的尼古丁味道。

门开了，王思含也就没有咄咄逼人地质问什么，跟在牛子安的身后进了房，“啪”地开了灯。

满地的啤酒瓶四处乱滚，脏衣服什么的随意丢着，看起来狼藉一片。

牛子安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准备接受大姐的训斥，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抬眼去看。

发现大姐正在动手给他整理房子，姐夫在一旁帮忙，完全没有什么跨国公司老总的威严，就是一个平常普通人一般照顾着他这个犯了错的小舅子。

“姐！别收拾了，放着我自己来。”

大姐一天天也很忙的，好不容易来他这里一趟，怎么好意思让她帮着做家务？

不满地看了眼牛子安，王思含想说什么又没说，动了动嘴巴，想想还是低头干活算了。弟弟应该意识到错误了，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瞧着也是可怜。

事情已经出了，再说他又有什么意思？她生气的是，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儿了。

非得跟个女孩搅和在一起，要搅和你也得能把控得住呀，东西被人偷了不算什么，关键是人被祸害的去了半条命，瞧着就窝囊。

她王思含的弟弟看着怎么傻里傻气的，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要是被妈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一口老血来。

两个人收拾屋子倒也快，半个来小时就弄干净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本来就不大，脏衣服什么的丢洗衣机，地板扫一扫，拖一拖，家具上的灰尘抹一抹，酒瓶什么的垃圾拿袋子装了丢垃圾桶。

很快就把个小屋子收拾利索了，然后坐下来，盯着牛子安看。

被大姐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牛子安的酒全都醒了，只是头有点疼，还晕乎乎的。

程鹏怕媳妇渴，烧了水放凉了端给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还给牛子安泡了能醒酒的浓茶，里头加了点蜂蜜，推到他面前:“来！喝口茶！”

望着面前袅袅升起的水雾，牛子安的心里很愧疚，眼里也升腾起了雾气:“对不起！姐夫！是我太大意了。每次在书房办公，从来没想着要避开何娜娜。

我以为她是爱我的，喜欢我的，不会把我电脑里的东西泄密出去。何况我还加了密码，运用了指纹加密。我们同居了两年，算是心心相印，本来打算我手头的工作完了就准备结婚，谁能想到她会这么害我。

对不起！这几天我很难过，恨不得找到那女人杀了她，我第一次主持研究工作，就被人给毁掉了团队辛辛苦苦研究出了的数据。没了那份数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拿什么去推出下一代新款手机？”

话都没说完，牛子安惭愧的掩面而泣。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原本公司的计划是在数据出来以后马上投产，将这款芯片生产出来，运用到四个月后就会宣布的新款手机中。

就因为他这里出了纰漏，给公司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他无颜面见大姐和姐夫。

“子安！”王思含站起来坐到了弟弟的身边，“许多事，许多人都是要经历过了才知道是好是坏。我和你姐夫都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想数据丢失。

但既然丢失了，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止损，不是坐在家里喝酒，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跟个酒鬼似的，大姐很讨厌你这样虐待自己。

你想哭，可以，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哭完了，抹干眼泪，该干什么还得接着继续干。在哪儿跌倒，咱就在哪儿爬起来。不就芯片嘛！这一期失败了，被人偷走了有什么关系。

组织人重新再研究，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一款更高端的出来，把那款彻底放弃。拿到它又怎么样？我们还有更高端地推出去，彻底将那款打倒。子安！你有这么想过吗？”

诧异地望了眼身边的大姐，牛子安连脸上的泪水都忘了擦，猛烈地摇头，表示没想过。

他确实是没想过，更多的是伤心和颓丧。

伤心自己两年的感情喂了狗，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感觉很对不起姐夫，整个人都颓废萎靡，觉得世界都倾斜了。

哪儿有时间去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