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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对。

死。

她还可以死，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可以在老油子还没碰自己的时候选择死去。

反正她被玷污了也是要死的，早一步晚一步也没啥区别。

钱秋香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妈轻轻把门打开，招手让老油子进来。

老油子欣喜若狂，马上进来，把田小青给推了出去。

仿佛完全没了知觉的钱秋香拿起锄头，往自己的脖子上挖。

下了死手，对着锄头尖，狠狠地撞击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她相信自己是会死的，必须死。

锄头的口很锋利，连人手臂粗的树都能挖断，何况是她的脖子。

这一下过去，喉管肯定会被锄裂开。

可惜被老油子一把拉开了，抢走了她手里的锄头，把她丢上床，将锄头丢出了门外。

“秋香妹子！你怎么可以做傻事呢？你要真死了我还怎么疼爱你？来来来！咱们速战速决，我已经等不及了。”

瞧着老油子一副猴急的模样，钱秋香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衣服被一件一件地扒下，老油子笑的十分邪魅，钱秋香就跟只死鱼一样瘫在那里，任人摆布。

钱秋香的妈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没听见钱秋香的声音，她心里很疑惑。但很肯定老油子得手了，只要满足了他，往后他都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这就好，这就好，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老油子肯定不能食言，更不能来为难自己。

知道他得手，钱秋香的妈没有再听，回去了自己的屋里。

她得守着她家男人，怕他醒来会破坏自己的计划。反正老油子已经得手了，不管多久，只要让他尽了兴，那桩事就算是过去了。

往后她也有个安稳觉睡。

房里的钱秋香被折腾的像是具破布娃娃，好不容易等到老油子满足地走了，她强撑着坐起来，替自己穿戴整齐，也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妈刚好听着动静从屋里出来，见了脸上不哭不笑也不闹的女儿感觉很奇怪，见她往外走就更奇怪了。

没好气地问:“出去显摆什么？回来，进屋，躺下休息。”

像是没有听见，钱秋香依然迈步往外走，虽然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可她还是走了。身上穿着平日里最不舍得穿的衣裳，裤子，鞋子，打扮的整整齐齐。

见她不理自己，钱秋香的妈有点生气，追了出来，想骂几句，可到底心虚，不敢骂，就只是跟着，很想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已经没了魂魄的钱秋香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忍住身上传来的刺痛，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王家村的村口有水塘，那是王家村人的子孙池，每年的正月初一大家都会来祭拜，希望王家村的子孙能有出息。

子孙池不大，但很深，里头也有养鱼，平日里不爱去河边洗衣服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洗。

洗菜什么的也是在这里。

大正月里的，又是在中午过后，池塘边上根本没人洗衣服洗菜。

钱秋香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想，直接“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这下，可把她的妈吓坏了，跺着脚大喊:“救命呀！来人呀！救救我家秋香呀！”

她这里一通哭喊，还真把人给喊来了，程鹏刚好要去社公庙看看小丫头，就听见有人喊救命。

“怎么了？怎么了？”

他一问，钱秋香的妈就一直指着池塘:“我家秋香跳进去了，麻烦你救救他，救救他呀。”

随后而来的还有钱王才家的大儿子，他也听见了有人喊救命，还看见了池塘人泛起的一圈圈涟漪。

招呼着程鹏:“程知青！有人落水了，赶紧下去救人。”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都不会袖手旁观。

脱下身上的棉袄，程鹏和钱老大一起跳下了水。

说实话，这个时候春寒料峭的，那池塘里的水是真的冷呀，刺骨地冷。

好在钱秋香跳下去的时间不长，池塘也不大，两个人一起搜索，很快就找到了。

一人拉住她的一边手臂，费力地往岸边游回来。

钱秋香已经昏迷过去了，程鹏懂得急救，给她按压肚子，逼迫她吐出胃里的水。之后又给做了心脉复苏，还让钱秋香的妈蹲下来对着钱秋香的嘴吹气。

折腾了好久，总算是把人给救了回来。

整个王家村的人都给惊动了，大家都跑出来看，一些爱八卦的老妇女一直询问钱秋香的妈。

“田小青！你家秋香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要寻死？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孩子不听话你好好跟她说，是不是你骂她了？你要不骂她，怎么可能去寻短见？”

“你这妈是怎么当的，怎么能逼着女儿去死？秋香平日里可是个乖巧懂事的，能到了寻死的地步，那肯定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

“······”

钱秋香的妈也没工夫搭理大家，其实她也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么大的气性，还能去寻死。不就被男人睡了一次吗？有那么难以接受？非得要去死？

怎么不上天去？

钱秋香醒过来了一下，就又昏睡了过去，呼吸心跳总算是有了。

来了几个妇女，把钱秋香给抬回了家里。

虽说是南方，可正月初三还是倒春寒的天气，刺骨的冷。

钱老大和程鹏也回去了，身上都湿了，得赶紧把衣服换下来，不然会感冒。余二娘知道了钱秋香的事，也知道程鹏下水救人了。

赶紧回家烧了热水给他擦洗，还熬了姜汤让他灌下去。

年轻人身体好是没错，可该预防的还得预防，大冷天的下水救人，要不喝碗姜汤，就怕要感冒。

程鹏换了衣服，喝了姜汤，自己把湿哒哒的衣服给洗了，晾上，想想没啥事，还是得去看看小丫头。

她住在社公庙，估计还不知道钱秋香跳池塘寻死的事，正好过去说给她听听，也让她夸赞夸赞自己。

怎么说他都见义勇为，救回来了一条人命。

该值得表扬。

特别是小丫头的表扬，他满心期待。

就是不知道小丫头会怎么表扬他呢？